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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朕皇陵远亿点(65)

作者:蝴蝶公爵 时间:2024-11-11 09:58:08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他根本不敢抬头,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是,但齐君的使节说不止说保全君上性命。”

  时局如此,强撑下去并无意义,更何况,赵珩派来的使节给他的承诺委实诱人,赵珩许诺,他虽不能再为宗正,却仍可保全正二品的禄位,覆巢之下无完卵,能在燕国亡国之后再到新朝做官,对他而言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齐君愿为您裂土,仍尊您为王侯,寻富庶膏腴之地以奉君上。”

  姬景宣不阴不阳地哦了一声,黑沉沉的双眼透不出半点光亮。

  宗正头皮发麻。

  即便姬氏的子弟因族规束缚,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板僵滞,却无一个像姬景宣这般鬼气森森。

  这哪里似个活生生的人,倒像一刚挖出来,还未来得及溃烂的尸体。

  姬景宣道:“他还说什么?”

  “回君上,齐君还说,您与他少年相识,见而投缘,也曾有深情厚谊,燕齐本是世代交好的盟国,因势所迫,不得已兵戈相见。而今蒙上天垂怜,齐君侥幸得九鼎以据天下,”宗正仔细地回忆着赵珩信上的内容吗,不敢多,或减一字,“请君上摒弃前嫌,与齐君重修旧好。”

  姬景宣神情虽冷,却一直没有打断。

  若宗正敢抬头,就会发现自家君上阴冷的眼眸中,若有痴迷的神采闪烁。

  病态至极。

  姬景宣迟迟不言,书房中寂静,宗正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冷汗顺着脸颊淌下。

  哒。

  落到衣襟上,洇出了一圈深色。

  静默许久,姬景宣才道:“没了?”

  宗正惴惴回答:“回君上,再无其他。”

  姬景宣温和地说:“卿还未告诉孤,赵珩许卿俸禄几何。”

  宗正闻言陡然色变,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姬景宣面前,“君上明鉴,君上待臣恩重,臣绝无悖逆之心,若有,便,”

  “夷三族,如何?”姬景宣含笑问道。

  宗正听姬景宣这样说,便知道他与齐国使臣暗中来往的事情已自家君上知晓,顿时面色惨白,于地重重叩首。

  额头被撞出伤口,鲜血横飞。

  因为过于恐惧,宗正甚至忘了姬景宣与自己同姓同族。

  唰。

  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到宗正头顶,随着他不停叩首的动作向下滑落,又被鲜血黏住,沾在眼前。

  因离得太近字迹模糊不清,纵然如此,在隐隐看见上面的几个字后,宗正瞳孔猛缩。

  看内容是,那使节带给他的,赵珩的亲笔信。

  他一把将信纸扯下,嘶声辩驳:“君上,臣不知此物从何而来,有人污蔑臣,有人污蔑臣啊!”

  纸张被血浸透,又因为宗正用力的动作而扭曲褶皱,姬景宣只看了眼,便平静地收回目光。

  幸好,赵珩的亲笔信他已经收起,宗正手中的那封是他后来命人誊写的。

  姬景宣无趣道:“拖下去吧。”

  这便是赐死的意思。

  宗正脸上立时失去了全部血色。

  马上有黑甲军士上前,轻车熟路地勒住宗正的双臂,“臣冤枉,君上——”随着人被向外拖,叫喊之声犹然不休,宗正两股战战,面无人色,莫大的惊惧之下,竟催生出了一点胆气,嘶吼怒骂道:“姬循雅,你暴虐无道,日后定然不得好死!”

  姬景宣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如条死狗般被拽出去的,与自己同出一脉的前二品高官,他觉得有趣,不由得轻笑一声,“孤已经不得好死了。”

  临世几十载,他日日夜夜皆备受煎熬,在最最难挨的时日里,姬景宣也会疑惑,自己是不是早就死了。

  他其实是恶贯满盈的怨鬼,不然怎么会堕入十八层地狱!

  但,宗正早就听不见了。

  书房彻底安静下来。

  姬景宣从袖中取出赵珩的亲笔信,细致小心地摊开,仔仔细细地品味着上面每一个字。

  这封信原本是要交给他的,但宗正不敢,他只好亲自派人去取。

  信中赵珩用词极尽谦敬温和,还特意拿了半页纸来同姬景宣回忆往昔,他闭上眼,仿佛能看见赵珩站在他面前娓娓道来的模样。

  片刻后,喜怒无常的君主猛地睁眼,目光怨毒地看向掌中的信,一把将书信投入烛火中。

  火舌瞬间将纸张吞噬。

  龙飞凤舞的字也在汹汹火光中扭曲,消失。

  残灰纷纷落下,却被姬景宣珍重地,尽数以手捧住。

  灰烬染脏了他青白若玉的手指,然而平时最终仪态的燕君却毫不在意,他抬手仰面,将掌中灰烬尽数送入口中!

  这实在是诡异到了极致的场面。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苍白而清绝的男子端坐于席上,姿态古雅,令人挑不出半点错处,然而他淡色的唇上却覆盖着一层灰烬,又被主人舔舐干净。

  入口苦涩至极,姬景宣将一捧纸灰视若无价珍宝,缓慢地,细嚼慢咽地,将灰烬咽下。

  灰烬蛰得喉咙生疼,如吞刀刃,他却毫不在意,好像吞下的不是难以下咽的纸灰,而是甘甜无比的蜜糖。

  他甚至不敢立刻吞咽,竭力将品味的动作延续到最长,仿佛这样,就能以唇,以齿,稍稍感受到写字人留下的丁点痕迹。

  不知赵珩给他写信时是何种神情,是垂眸凝神想方设法用计来哄骗他,还是面带厌恶,又不得不写下这番温情脉脉的许诺。

  于是姬景宣弯眼,觉得心满意足,又觉得不够餮足。

  为什么赵珩不愿意亲手杀了他?

  就连这封信,言词也是哄多于威胁,赵珩甚至不想,为自己送来一柄刀刃,令他用齐地所锻造的利刃自尽。

  赵珩倒是送过他一把名为截云的剑,可惜当年被他在盛怒之下折断了。

  赵珩杀过许多人,大多数都无足轻重,连他们都能被赵珩杀死,他却连这点荣幸都不愿意赐予自己!

  上一世赵珩没有给他的厚礼,这一世更吝啬赐予。

  姬循雅猛地回神。

  迟滞的回忆仿佛在姬循雅脑海中延长了数百年,实际上却只有一瞬间。

  赵珩绝不会,在此刻杀他。

  并非帝王对他情深恩重,而是以赵珩最会权衡利弊的个性,绝不会冒着靖平军哗变的风险给他下毒。

  赵珩想象中的激烈反抗并没有出现,姬循雅甚至没试图将蛊往外吐,或许因为蛊是活的,外面那层冰凉如玉的壳子化开后会立刻往人肉里钻,根本不给人取出来的机会。

  姬循雅只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珩,眼底密布的血丝狰狞至极,可怖得如死不瞑目的恶鬼。

  可一个人,还是姬循雅这种人,在疑似被下毒时,居然毫无反抗之意,实在过于古怪了。

  但凡是人,皆向生俱死。

  他却一动不动。

  赵珩忽地产生了一种很荒谬的错觉,姬循雅对他憎恨不加掩饰,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会放过他,然而,然而,当赵珩真要杀了他时,他却不反抗。

  仿佛,这是姬循雅期盼已久的极乐。

  喉间的疼痛还在加剧,薄而锋利的唇线上扬,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

  姬循雅的手随着自己疼痛的加深而不断施力,他问,语气中却没有怪罪,“陛下,您给臣吃了什么?”

  缺氧令赵珩的双颊迅速泛起了一层薄红。

  赵珩喘了声,抬手,但没有去阻止姬循雅。

  而是轻佻地摸上了对方轻颤的长睫。

  细密的睫毛刮过指腹,有点说不出的痒。

  姬循雅便配合地垂眸,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竟透出了些诡异的温驯。

  皇帝温柔地回答:“毒药,见血封喉的剧毒。”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姬循雅,寻常人听到这种话应该惊恐至极,应该逼问着赵珩解药的下落,以求一线生机。

  但姬循雅没有。

  他扯开一抹笑,他想说赵珩的命多贵重,赵珩是开国帝王,而今山河将倾,赵珩怎么可能因为他争一时意气,与他同归于尽,放弃挽江山于危亡?

  但姬循雅最终只是缠绵无比地应道:“那,陛下与臣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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