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闭着半只眼,从手指缝隙去看那一副一副图画……也没想象中污秽。时书眼睛变圆了,坐到谢无炽身旁,两个人共着同一盏灯火。
虽然是大白话,看起来还是吃力,时书嘀咕:“但事先知道他的模样,再看书,就觉得很怪了。”
“小孩子。”
“……说什么呢?”
谢无炽:“正好多看点小说,给你开开蒙。”
看完书放下,到睡觉的时候,时书自觉地爬到床里侧的位置,准备躺下前忍不住问他:“喂,谢无炽,你最近干什么,总这么晚回来?”
“向世子讲经,和他搞好关系。”谢无炽说,“怎么了,一个人待院子里不适应?”
“……也不是,你少管。”
谢无炽:“那查什么岗?”
“哼。”时书把脸朝向另一头,“随口问问而已。你就把我忘了吧,反正我一个人待这有吃有喝,也挺快乐。”
谢无炽捏着书卷,手指莫名一紧:“我没听错,你在撒娇?”
“!!!”时书蓦地从床上爬起来,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满脸意外,“你说什么?我说了什么?”
谢无炽垂眼:“这几天忙我的事,冷落你了?”
“啊啊啊啊!不要胡说八道!”时书突然炸了一样,一头撞进枕头里,心想怎么一不小心又暴露出来了!
说好要当冷酷无情独立成年人的呢!
刚才还发誓他回来要对他装高冷。
怎么一不小心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明明还没有和他成为可以说这种话的好朋友吧!
可恶!要被看笑话了!
时书往枕头里埋脸:“我死掉了,别和我说话。听不到。”
“……”
谢无炽盯着床头的隆起,和时书毛茸茸的那颗脑袋,少年的肩膀虽然单薄但并不算瘦弱,一把清隽不驯,看起来气呼呼似乎特别地好抱在怀里,特别好哄,特别好揉搓,还特别软……
莫名的想象浮现在脑海中。
似乎还会红着脸,被亲就用手推开他,被按在墙上,双手抵抗但那力气什么也做不了……
还会抱他,一低头,看到白净而棘突清晰的脖子,皮肤温热。
烛火明灭,屋内寂静,谢无炽缓慢地皱了一下眉头。
像被击中心脏,因一瞬应激的刺痛,眉眼瞬间撕裂,露出阴暗的底色。
……不好。
谢无炽呼吸加快,心跳也在加快,心悸得异常,脸被烛光的轮廓勾勒,瞳仁发红。
谢无炽合上书卷,缓慢地收回目光,但胸口震动,已经心神不宁。
-
寺里晚钟阵阵,吹灯拔蜡,谢无炽到床边盖上了被子。
身旁人睡着了,一如往常,谢无炽不喜和人分享私人空间,但他很早以前就学到一件事,毫无情绪地为不可改变的事让步。
往日同睡几天,接受良好,只是今晚,隔着温热被褥,似能察觉到对方轻微的呼吸。
……
地狱之门打开,撒旦在中微笑,欲望的枷锁碎裂,无穷无尽的黑气和藤蔓爬升,心火焚烧炼狱。
朦朦胧胧,燥热萦绕在周身,梦里无休止的噪声和浪潮,将他萦绕和推动着。
谢无炽眼皮颤动,冷汗沿着额头往下滴落,从削落的下颌滑到脖颈,青筋在喉管处轻轻鼓起,喉头吞咽,梦里似乎被恶魔纠缠了,恶鬼一样缠缚住手脚。
无数个魔音在说:“你是完美无暇的”“你是不可战胜”“你是高傲,天之骄子,瞩目的明星”“你不可以脱轨”“你无比优秀”……
万千双眼睛和镭射灯照射下,完美无缺的熨贴西装,鲜红酒液荡漾,笑容在纸醉金迷中飘荡。
像梦一样。
阴暗的背面,声音淡去……谢无炽五指张开按着一方窄腰,填补满空虚,骨骼泛起细密的气泡。那双手臂也探出来勾他的脖子,把温暖身躯紧贴上他,用脸贴着他的耳。
梦里那双手抚摸他后背的脊梁,温暖。
黑发柔软毛茸茸的,眼熟,谢无炽转过眼去看,看到一截白净的后颈,棘突明显,后背到脊梁骨往下凹,背部的骨骼线条清隽,劲瘦洗练,少年,青春。
“谢寻——”
声音骤然在耳边吹响,谢无炽眉压着眼的双眼皮,乍然睁开在黑暗中。
“……”喘息不止。
冷汗涔涔。
空气中似有寂静的结界,后背冰冷潮湿,似南柯一梦。
时辰已经不早,谢无炽拉开被子时,眉骨连带下颌一片僵硬生冷的疼感。
门外,鱼肚白从佛寺的塔顶浮出,暗淡天光洒在院子里,枝头上站着啼叫的鸣鸟。
换下来的衣裳丢井栏上,晨风抚摸他深凹的锁骨和胸肌,肩身利落峭拔,谢无炽盯着水面那阴郁深执、棱角分明的脸。
呼吸。
一双手,将这迷惑人心的表面搅碎。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炽对时小书动心会很痛……
这才是真正的佛子吧(,然后因为心理太扭曲演化成性瘾
其实谢无炽在现代不叫谢无炽,啊哈哈哈,这章让他俩先过个520情人节,大家快看!
第12章
你身上都出汗了。
时书起床时,谢无炽不在房间内,想必又早早出门锻炼,习武或者办事去了。他似乎永远闲不下来,有一堆事情要做,且极度自律。
竿子上晾晒着衣服,被风一吹传来皂角的香气,在阳光下轻轻飘舞。
“谢无炽这么早,衣服都洗了?”
时书脸被阳光照得白皙透亮,想到大清早男孩子一些洗裤子行为,心照不宣:“他不会是那个了吧……”
“他也梦……”
后面两个字说不出口。
时书想象了一下,脑海里撞入谢无炽坚实的背阔肌,夜色落在他的锁骨,裸着上半身,那双手也是强劲有力,青筋起伏……
呸,我为什么会想象!疯了吧!
被你们这些男同搞昏头了。
还是跟狗玩儿好。时书拿块石头看它扑来扑去,此时,院子旁有和尚匆匆忙忙跑过,寺庙忌疾行等不庄重行为的。起初时书以为偶然,片刻,又有几个和尚匆匆途径。
一种焦灼的气氛。
时书叫住其中一位:“师兄,怎么跑这么急?”
那和尚:“哎哟!大事不好!”
时书问:“怎么个大事不好?”
那和尚:“你不知道啊?昨天夜里住持忽然下令搜查禅院,但凡藏有淫书话本等触犯戒律的书籍,一概要吊销度牒,逐出寺门!”
“……”
淫书话本。昨晚谢无炽带回那本书还放在床头,时书:“寺里不许看这些话本?”
“当然不许,昨晚收缴一夜,住持将那些书一翻,脸都气绿了!大发雷霆!不过暂时只收了正僧,还没收到俗家弟子的头上。”
时书:“好奇怪,以前也搜吗?”
“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是不管的,不知道这次怎么突然管了起来。我听说,好像是——”
那和尚压低了声,“世子近日在寺里礼佛,昨天去藏经阁观阅,居然被他看见混入其中的风月淫秽典籍!世子勃然大怒,这才让寺里连夜彻查!”
原来如此,时书眨了下眼。
相南寺身处东都繁华市井,僧人要么是得道高僧,苦行多年,要么则是出身东都寄养寺庙的有钱人家,后者往往心智不定,只将寺里作为一个安置之所,避恶容身,算不得真正有信仰。
追赶新鲜刺激,东都十里红尘奢靡滥觞。后一群人,最容易查出问题。
时书道了声谢,和尚匆匆离去。念头闪过,话本……谢无炽昨晚恰好带了一本回来。
得赶紧问问他这本书要怎么处理,否则如果被拖累,这个和尚可能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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