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力气太大了,折腾他的手臂肌肉鼓起,时书感觉到他在闻自己的气味,好像皮肤饥渴症,不闻到会死一样。
时书憋的脸都红了,冒出冷汗,想打他不知道打哪儿,手抓着他的手背阻止谢无炽触摸禁区,却只能跟着他一起游弋,甚至像在欲拒还迎。
白皙的手放在麦色的手背,肤色差明显。所幸,手并未触摸禁区,时书仰着脖子抵抗被抚摸时那种奇怪的涟漪,喉头轻轻滚了一下,下一秒,被他勾着腰轻轻地反转了身,胸前相对,紧紧地抱在一起。
更加激烈地搂抱,皮肤严丝合缝地贴着,腿间纠缠,时书眼前便是谢无炽的脸。他的吻再次落了上来。
“哈……啊……谢无炽你停……”
谢无炽身上很烫,死死地用手臂箍住时书白皙的背,把人圈在怀里,一只手甚至把时书的腿揽到了腰上,这样没有任何空隙的亲密拥抱,他似乎喜欢得不得了,喉头间的颤抖在平息,一下一下啄吻时书的唇。
毫无隐私空间的肌肤相亲,像在抵死纠缠。
时书头晕目眩,承受谢无炽的体温,还有他偏执的怪癖。
刚才挣扎了这番浑身发热,力气消失,索性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谢无炽赢了,成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掌心流连地抚摸着时书的后背,皮肤。
“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书仰着脖颈,少年喉结滚动,让谢无炽侧过头一下一下情色地舐着喉结下的凹窝和锁骨,骂了一声后,闭上了眼。
-
“咔嚓——”一声狂暴的雷电,时书倏地睁开眼,扭曲着身体才发现不能动弹,躺在温热的身躯当中,头枕在一只训练强悍的胳膊。
完了!时书头皮抓紧了一下,昨晚那跟做梦似的搏斗浮现在回忆中,昨晚谢无炽和他亲了多久,只记得两个人失智似的搂抱着,时书倒也还好,谢无炽则十分狂热地反复亲吻着他。
猜测谢无炽还在睡觉,时书准备先起床穿衣服。
没想到,嗓音响在头顶:“醒了吗?”
时书脑子里跟被雷劈了一样,动了下身体,被牵连的其他地方便难以琢磨地蹭着,腿缠在一起。时书往后退想分开,但谢无炽抱着他的腰际,强迫他不忽略。
时书只好抬起头,谢无炽的确醒着,而且不知道到底醒了多久了,从这个角度,正好对上他垂下的视线。
时书极其尴尬:“先松开?你感冒怎么样了。”
谢无炽:“还有点发烧,不知道你准备睡多久,困的话可以继续。”
时书慌张,但同时又想骂人,说:“昨天晚上。”
谢无炽:“我知道。”
“知道就好。”
时书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闪过一大堆话,干脆穿衣服下床。
谢无炽:“和我睡觉感觉好吗?”
时书:“不就是一起睡个觉吗?最近不是天天睡。”
“这样抱着裸睡。”
时书:“你。”
谢无炽这么骚,被他搞在一张床上去似乎是迟早的事,时书脑子里有些混乱了,走了才说:“是你发烧了,非要抱我。我只是帮你的忙。”
时书说完便匆匆下了楼去,打了盆水洗脸,脑子里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不得不说,昨晚上似乎有一些催情的部分,而且那种搂抱太热情了。
热情。
一举一动都在说:和我做会很爽,我想和你做爱。
好恐怖。全方位展示自己的魅力。
时书看着水里的涟漪,水乱,心里也乱七八糟,这种感觉好奇怪,也许是谢无炽身上有种和他做什么都不必负责的随意感,尤其是性方面,总觉得他太挑逗和纵容,搞得时书……
到底什么意思啊?
时书在这纠结时,驿卒端着一锅姜汤进来:“诸位,昨天下雨感染上风寒的,都来喝一碗啊。”
今天果然还在下雨,屋檐下垂着雨帘,石头上青苔被水浸泡后滋润出饱满的颜色,来福躺在台阶下的木板后睡觉。
昨晚感冒发烧的不止谢无炽一个,屋子里充满了打喷嚏的声音,听到驿卒加紧熬了生姜水,纷纷过来喝。时书要了一碗端到楼上。
进门时脚步犹豫了一瞬。
谢无炽站在窗台边,正在看雨,衣服早已穿得整整齐齐。听到声音转过来,接过时书手里的姜汤:“谢谢。”
两个人中间有一种无形的气氛,谢无炽说:“刚才,是我——”
但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空碗就被抢走,时书早往楼下跑了,听到这句话无所谓地补充说:“哦,没事。”
谢无炽掌心似乎还有余温,收回袖子里,才走出了门。
时书在楼下,就这么十几天,跟这群人好像都有了交道。尤其跟那个许二郎关系最好,许二郎比他年纪稍大一些,在武举中考了不错的名次,刚成亲,还没和老婆过上两天日子,就跟着师父出远门押解谢无炽。
许二郎提着裤子,在时书旁边搭着他肩膀,一起在看狗:“我以前也养了条大黄,养了十几年,死了。”
时书:“你什么时候养的?”
“五六岁养了,死了我哭了三天。哎呀不能说,一说就想哭。”
“……”
谢无炽站在楼上,眼睛里看着这二人,等回过神,身上有股他不能控制的情绪。这许二郎,无论是外貌,身材,还是能力,都比不上自己。
谢无炽走到楼下,时书笑着转过脸看见他,顿了一下:“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不用赶路,你累了那么久正好歇歇。”
“行。”
谢无炽待在楼下跟这群人没什么好说的,回了房间。
许二郎悄悄看他的背影,问时书:“你哥好难接近啊,同行这么久了,都没和你之外的人说过几句话。”
“他啊——”
时书懒洋洋坐凳子上,心想你还是别问了,问多了伤心。
谢无炽就是很单纯地看不起人,在现代是豪门少爷,穿越来了也很快混成朝廷大员,哪怕被贬,他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姿态高,仅此而已。
这就是他的高傲,有什么办法。
时书在楼下跟他们聊了会天,还是放心不下,准备上楼去看看。
进门时,屋子里安安静静,谢无炽平时并不喜欢躺床上,只要起床后绝不会沾床,不过此时座位上却没人。走近一看,谢无炽背对着他朝内躺在被子里。时书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喂,谢无炽,你还好吗?”
谢无炽没睡着,转过脸来,神色倒也平静,只是眉头轻微地蹙着,唇色发红。
时书蹲在床边问:“你哪里不舒服?”
谢无炽:“我有点热。”
时书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啊,昨晚到现在还没好。等等,我下楼给你熬药去。”
时书下楼煮药打热水,许二郎问:“怎么了?”
时书说:“我哥淋雨发起高热了,好像挺严重。”
许二郎咋舌:“那你要好好看着,明天雨没停也要赶路,他病着也要赶。时辰耽误不得。”
“哦。”狗朝廷!限期内到达,否则这些差役也很难做。时书进门端着水坐到床头,拿帕子给他敷额头:“谢无炽,早点退烧吧,不然明天你就受累了。”
谢无炽半躺着,闭着眼。
时书坐在这,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琢磨,思考昨晚上那个事儿。忍不住说出了声:“你啊你……你……你说你到底……”
谢无炽重新睁开眼:“不下楼跟你那几个朋友打牌了?”
时书:“他们哪有你重要啊,你最重要。你都生病了我还下去打牌,我是人吗?”
谢无炽唇瓣抿了下,时书转开视线。
谢无炽问:“中午吃什么?我不想喝粥了。”
时书:“那你赶紧说,我出去买,你就趁着这两个月使劲儿使唤我,这辈子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尽量都给你备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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