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脑子里一麻,忽然回忆起了三千里流放时,和谢无炽肌肤相亲,他在雪天里体温变得很低,当时触碰也没现在这样不自在。
谢无炽:“这件衣服好像不太合身。”
时书将谢无炽上下打量。公狐狸,公狐狸,不仅十分合身,面料绣着浮透的银白色绢花,显得十分禁欲清冷,尤其联想到这皮下是个什么色魔,便更巧妙。
时书直男结巴:“挺合身……”
谢无炽:“和我睡。”
“藏都不藏是吗?不要不要不要!”
时书转身就跑,响起谢无炽很轻的笑声,原来他会笑?刚想着时书的腰便被一条强悍的胳膊拦住,这厢房里只有床铺、棕黑色木桌和高大的立柜,地上铺了毛毡毯子。时书惊慌之中两只手抱住衣架,大声喊:“谢无炽,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指甲刮过立柜发出刺耳的动静,时书被谢无炽搂着腰抱回,一屁股坐在毛毡毯子上,眼前发晕还没恢复视线,脸颊就被两只手给捧住。
“啾……”
“宝宝。”
只啾了一口便牵拉出透明的黏液,时书张着嘴,吻便落下舔舐这舌肉,上下勾连和他轻缓缠绕着,大口吮吸时书的口腔内。但没有之前的意乱情迷,时书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不,不要……谢无炽,你松开,我不想亲。”
少年的声音,尾音变得很黏。
时书心不在焉,蹙眉,反抗意愿强烈,谢无炽喘着气慢慢松开了手。时书见他一松,擦了下嘴拔腿就要跑:“就这样,让我走!”
然后,时书被面对面抱进了怀里。
明明以前被他抱,并没有觉得很突兀的体温,手臂和力道,现在却觉得真奇怪,那种搞男同的奇怪感。
窗外“哐当”一声,被隆冬的风雪声吹拂过门,寒冬腊月的边境,夜里冷起来棉被不御寒,滴水成冰,有时候连被子都冰凉。
今夜寒风彻骨,发出凄厉的呼啸声,简直像厉鬼拍门,时书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寒风。
谢无炽:“和我睡,我很热。”
“我不冷,你放开……”
时书兀自挣扎时,被一只手隔着衣服托住双腿,兜着屁股抱了起来。时书长年跑步的的足跟绷直,双腿修长,但在谢无炽的怀里几乎没有什么挣扎之力。抱着他,一直抱到床边坐下。
“风雪不知还要多久,待在我身边暖和,一个人睡又冷又怕。”
时书坐他大腿上,把他那身清透的衣裳弄得皱起,心里满是问号:“这是俩正常男的干得出来的事吗?!”
“你冷我不冷,让我走!”时书准备走,但被抱在床沿,灯火昏暗,谢无炽漆眉再次袭来,时书视野里陷入一片昏暗。
微凉的唇瓣按压。
“啾……汩……”
唇齿粘连的动静,谢无炽一下一下地啄他唇尖,略停片刻,眼睛里的光扫过时书的鼻尖。
时书想躲开,后脑被一只手扣住,一脸的小猫咪被强撸,谢无炽大口大口舔食他的口腔内,下颌时而微张,喉结滚动,像野兽的失控和本能,青筋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嗯……”谢无炽亲爽了,喘息着。
时书被亲得舌尖发麻,手指头救命稻草似的攥紧什么,肩膀向内括着,浑身都在发抖。
“……啊。”
时书小腹收紧,下颌被那粗糙的指心磨着,抵开唇关,谢无炽换了一侧舔吸他的口腔内,舔得时书意识发麻,脑子里一片昏沉。
每到这时候,时书就会觉得谢无炽控制欲好强,好重欲,好浓烈,好有压迫感,好陌生。
时书脑子发晕,忽然觉得坐他腿上的姿态很熟悉。高中班上那对男生情侣,课间时,也是这样一方坐着另一方的大腿,抱在一起亲吻。
他X的。
时书崩溃,绷直的腰软了,贴着谢无炽的胸口,两个人呼吸急促,身体紧紧地贴着,视线纠缠在一起。
谢无炽蹭他的唇瓣:“我是不是比杜子涵好?”
时书:“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是不是,比你遇到的人都好?”
时书抬起眼,谢无炽眼中没有几分含笑,而是压着阴翳,很在意这个答案。
“……你最好,然后呢。”
时书随口一句话刺激到了谢无炽,衣裳被拽开,剥出少年白净健康匀称的身躯,薄肌,身体的比例极其清隽。
时书想从他腿上起来:“你要干什么……?”
时书肩上有一颗很小的痣,谢无炽噙着那白皙的肩,轻轻舔他的皮肤,另一只手抚摸时书后颈的棘突,抚摸他的骨骼,绷直的虎口手拿把掐,充满占有欲和掌控感的手势让时书毫无还手之力。
正对着床有一面铜镜,时书转过身去时恰好看见他自己半身裸着,被谢无炽抱在腿上的场景。体型差,肤色差,谢无炽肆无忌惮游走的手,像在抚摸花瓶或者壁画,肆意妄为。
而时书居然坐在他的大腿上。
腰窝和臀部被他另一只手护住。力道惊人,衣服被时书紧张地扒开,和他精悍的肌肉胸膛对比,时书居然偏纤瘦,在他怀里显然小一圈。
时书脑子里抽了一下,到现在,男同这个词不能再给他任何刺激感了。
时书低头,腿边感觉到,像狰狞树根一样缓慢蹭过的温热。
一到夜里,他和谢无炽就这样!
白天好好的,一到夜里就抱着亲。
跟特么厉鬼附身一样。
时书准备走,手腕被拽住,谢无炽舔他的下颌。漆黑的眉毛,一张英俊得偏于阴鸷的脸,哪有兄弟一到半夜就爱舔他。
时书:“你舔够了吗?”
谢无炽:“想操你。”
时书后背绷了下:“有种再说一遍。”
谢无炽的声音,在他耳边:“想操你的小洞。”
你还挺有种的。
时书拽他衣领:“你还真敢说啊!白天呢?”
“白天晚上都想。”
时书:“做梦!不知道还要陪你玩这种游戏玩多久。”
时书曲起膝盖站起身,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次终于没再被谢无炽纠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只是临走之前似乎还听到了谢无炽张扬的轻笑。
可恶,气死了。
-
时书气了一晚上,直到忘掉后才睡着,早起看小猫,早饭后正是寒风凛冽之时,院子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十分整齐划一的动静,不到片刻,有人敲了敲门。
“谢大人,森州兵马钤辖,我家赵将军有请。”
□*□
谢无炽走到门口,片刻后回来,道:“今天我恐怕夜里才回来,自己做饭吃。”
他说话直接忽略了蹲一旁的杜子涵。
时书:“知道了。”
谢无炽穿上了雪衣,头上戴一顶笠帽,被这将士领着一起在风雪中走远。
“哇,”杜子涵艳羡地看他的背影,“果然,打出了名气的人,一到这里,自会有军部的人相邀请参与宴饮,早不再是一无所有的白身了。”
时书:“随便他吧,哼。”
时书还逗着猫,杜子涵忽然问:“你俩昨晚没事儿吧?”
时书:“……你听到什么了?”
杜子涵:“你喊不要啊。”
“……”
时书百口莫辩:“总之很复杂,你要相信我和他清清白白,不信也给自己洗脑一下。”
杜子涵:“所以是不是谢哥潜规则你?让你跟着他,就得和他有皮肉交易?”
时书懒洋洋烤着火:“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他喜欢你?”杜子涵再猜。
喜欢?时书后背泛起一阵竦栗感,这几天脑海中不断逼近,但他从未宣之于口的词,被杜子涵说了出来。
时书转头直勾勾看着他。
杜子涵:“谢哥真喜欢你?”
“你不要再说了!”时书突然暴走,“我完全不想思考这件事,你再说我没办法和他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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