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耽美

天纵骄狂(22)

作者:群青微尘 时间:2024-11-08 10:06:44 标签:强强 武侠 热血 江湖 欢喜冤家 年下 美强惨 古风

  方惊愚望向楚狂,眼神却一暗,方才那话耳熟得很,那曾在醉春园行刺的刺客也曾对他说过,于是怀疑之情在他心里愈发水涨船高。他说:“我已付过银子了,你不走也得跟我走。”

  “嘿嘿,有本事你便教我挪窝!”楚狂躺在地上叫嚣。

  方惊愚二话不说,扯起铁链便走。他筋骨为龙首铁所铸,膂力强劲,楚狂正愣着神,却觉自己竟被轻而易举地拖曳起来,在地上留下一道泥痕。

  人牙子与众舆隶皆目瞪口呆,看着方惊愚拖着楚狂离去,走了一二百步皆无气喘。走至巷口,方惊愚扭头向地上看去:“你要我一径地拖你回去,还是用你两条好端端的腿走回去?”

  经这一路拖拽,楚狂觉得自己的脑壳险些要被青石板磨秃。他跳起来,张牙舞爪地道,“我走,我自个儿走!”

  半晌后,街市里出现了两个奇异的人影,引得行客们纷纷侧目而视。

  只见一位带刀佩剑的缁衣青年缓步而行,手里牵着一道铁链,铁链的一头却是一个衣衫垢弊的人儿,畏葸地躬着背,藏在乱发下的眼却时不时放出凶光。

  方惊愚对旁人的目光不以为意,状似不经意地问楚狂道:“我看你面善,我们以前见过面么?”

  他买下此人,只因是对其启了疑窦。方惊愚总觉得他在哪儿曾与这人相识,加上这人的声音、体格、动作同心性都与那在醉春园行刺的刺客颇似,虽无证据,但方惊愚不会容忍一个嫌犯自自己眼皮底下脱逃。

  楚狂却桀桀狂笑:“当然见过!”

  方惊愚停下步子,回身望向他。

  “你家家祠里供的就是老子,爷爷我是你祖宗!”楚狂大笑,瞎谝道。方惊愚叹了口气,回过头去。他不应该对此人抱有期待,这就是一个二两银子买来的便宜傻子。

  待走了几步路,他却忽觉手上一重,回头再望时,却见楚狂扑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方惊愚道:“你又弄什么把戏?不是说好要自己走的么?”他拖着铁链行了几步,却见楚狂仍如死鱼一般面朝下趴着,终于略觉不对劲,谨慎地近前去,一面防着其突然袭击,一面将楚狂翻了个面。这一翻才发觉那件龌龊葛衣下竟洇出血色来,楚狂一动不动,脸庞白煞煞的,吐息急促,额上带着火炭似的滚烫。

  将他的衣衫揭开一角,方惊愚低低抽了一口凉气。那具身躯上布满虫蛇一般斑驳的伤痕,且大多仍在渗着血,发了炎症。这个舆隶习惯于漫长的虐打,故而即便遍体鳞伤,亦表现得有若常人,一声不吭。

  方惊愚二话不发,丢了链子,低下身来将不省人事的楚狂背起,快步往家中赶去。他也曾有一丝顾虑,若这舆隶是装作伤重的模样,趁自己背起他时勒颈袭击,那自己确是极难防备。然而楚狂只是安静地伏在他背上,似已陷入昏迷。

  赶回清源巷中,方惊愚向小院里喊了一声:“秦椒!”

  过了片刻,红衣少女启了门扉。一开门,她便口角流涎,如鸟雀般叽叽喳喳道:“扎嘴葫芦,你替我带了细馅大包来了么?”

  “我给你带了把你的细馅大包吃掉的人来。”

  小椒这才看到他背上的人影,张口结舌,下巴几乎被惊掉。她怔怔地让开,方惊愚遂如一阵风般刮入院里。

  他先是入了正房,将这人放到榻上,吩咐小椒道:“烧些热水来。”旋即小心地解开楚狂的衣衫。这衣衫一解,他又惧又叹,这人身上皮开肉绽,似没一处好肉,再瞧其脸色青白的模样,显已日薄西山。然而身段劲秀,看得出是位练家子。过不多时,小椒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过来,见了榻上那惨状,也目瞪口哆,叫道:“这……这能治好么?”

  方惊愚摇了摇头,先拿过巾子浸了热水,“咱们是捕吏,不是大夫,哪儿治得好?”

  “既然治不好,你为何将这人往家里带?”

  “已付过银钱了,不带回来岂不是折了本?”方惊愚用巾子小心地拭去血污,以水涤净伤处,下一步却不知如何下手了。他叹了口气,说,“去请个大夫罢。”

  “我方才摸过咱们顺袋,里头一个子儿也没了!即便是有钱,现在已打过更,药铺子和医馆也已阖了门……”

  方惊愚也犯了难,他沉思半晌,忽想到了一人。“去叫郑得利来。”

  小椒听了这话,亦眼前一亮。郑得利是方惊愚的儿时玩伴,与方惊愚私交甚厚,虽生得一副文弱儒生模样,却偏爱钻研卜筮、医理。往日他们有些伤寒和小病痛、又囊中空乏之时,时常受郑得利照拂。

  “好,我去寻他!”小椒点点头,撒腿便冲出了院门。蓬莱虽有宵禁,可小椒仗着自己是仙山吏,倒也从来不将律令放在眼里。

  此时红日西坠,月色如霜,树杪在青石阶上投下浓墨似的阴影,她似雀儿一般掠过街巷,来到郑府门前。小椒倒也熟门熟路,不走大门,直接飞身上墙,翻入郑府里,摸到厢房前,叩了叩门。

  “小凤,别来唤我了。”门里点着灯,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郑得利的声音从里头朦胧地传来,听来甚是沮丧。“我今儿又被爹数落了一顿,还得跪到清早,你早些歇下罢。”

  小椒贴着门扇小声叫道:“我不是小凤,我是小椒。没蛋子郑少爷,我需要你作帮手!”

  门里的人影似是颤了一下,过不多时,那影子摇晃起来,纡徐向门页靠近。槅扇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而秀懦的脸,是郑得利。

  郑得利一身青布直裰,眼圈儿通红。他面庞算得清秀,像个温文儒雅的书生。他见了小椒,先吃了一惊,忙道:“秦姑娘,你怎么来了?”

  “有事求你,快跟我走。”小椒二话不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便粗野地往外拽。郑得利大惊,“什、什么事?家父正要我禁足呢。”

  这时,廊上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一个着鹅黄袄儿、白绫裙的女使碎步走来,向小椒深深福礼,正是郑府上的女使小凤。小凤忧心惙惙道:“秦姑娘,您夜深来访,是为何事?先前郑少爷为我出头,去了秦楼楚馆寻仇。老爷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夜夜罚他的跪,您这时要他出门,岂不是要害惨了他?”

  小椒跺着脚:“没办法,我寻他去是为了一件人命关天的事儿!”

  “人命关天?”郑得利和小凤皆愕然。乘他俩发愣的间隙,小椒两眼一扫,瞥见了房内的黄花梨提式药箱,认得这里头放着郑得利常用的药,便扑将过去,一手提起药箱,另一手猛地将郑得利一拽,撒腿便跑,叫道:“是呀,是呀,我要带他去救人。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胜造……”她是个十足的白丁,憋了半天,叫道,“胜造七条腐竹!”

  过了些时候,郑得利被她连拽带拖地带入清源巷的小院。

  方惊愚坐在榻前,见他俩前来,便起身让开了位儿。只一会的工夫,他便为榻上那人清了创,擦净污血。郑得利见了伤痕累累的那人,立时明白了小椒拐他来这儿的缘由,亦不多话,打开药箱,取了通血草粉,又用桑皮线缝了创口,敷了些止血散剂,以细布裹上。

  忙活了大半夜,他们总算将那榻上伤患安顿好。初日在油纸窗后蒙眬地透着光,像晕散开的胭脂。郑得利放松了紧绷的心弦,在木桶里洗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松气道:“好了!”

  他说罢这两个字,其余两人也才敢松劲,一夜没阖过的眼隐隐酸涩起来。小椒激赏道:“郑少爷,我先前以为你只是三脚猫工夫,不想倒有妙手回春之能!”

  郑得利得了赞赏,一张脸变得通红,赧然地笑。方惊愚也沉静地道,“阿利,多亏了你才救得了一条性命。昨夜打过更,家家闭户,药铺子亦关了门。你若不在,我们真是六神无主。”

  “小事一桩。我平素念书功课不行,本来想去太医局做医丁的,只是仍未成行,你们不嫌弃我这半桶水肚才便好。”郑得利羞赧地笑,又好奇地问,“这位伤患是谁?也是你们的同僚么?”

推荐文章

他怀了他家王爷的崽

本王,废物

三句话,让陛下为我神魂颠倒

我佛不渡癫公

万人迷他恃靓行凶

度春风

鱼目混珠

摄政王的村夫王妃[种田]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天纵骄狂

欺世盗命

上一篇:他怀了他家王爷的崽

下一篇:返回列表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