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的床单被套堆积在房间一角。
室内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信息素交融后的味道以及性爱过后浓郁的咸腥。
三天三夜的荒唐情事,江成远拿掌根按了按眼睛,脑内闪过一些错乱的记忆。滋味是好的,甚至有些上瘾。
医生建议的不错,和omega结合后,他本身的气味淡了许多,即使不贴抑制贴也没之前那么有冲击性。暴露腺体的感觉很舒服,不用像之前一样闷着压着,堵在身体里,心情也变得烦躁。
江成远走到窗前,刚想拉开窗帘,换换气,又想到了还睡着的人,犹豫片刻,手就放下了。走到衣帽间,换好了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锁舌轻巧的一声,门又合拢,没打扰满室昏暗的静谧。
——
“老大,你又发呆了。”孙旭小声提醒,“主任在看你呢。”
江成远从落地窗移回视线,果然看到林深正严肃地盯着他看。江成远转了转夹在指尖的笔,低声问,“谈到哪儿了?”
“还在说收购方案。”
律所在跟合作的一家跨国公司开视频会议,是他们的头部客户,所里几个专攻兼并收购这块的合伙人和律师基本都到场了。
江成远纯属被林深拿来凑数的,因为董事会那几个老头听说过江成远的名声,特别服他,也不管他跟不跟这块,总要听听他的意见。
为了适应老外那边的时差,会议从下午开到了晚上,眼看有通宵的架势,江成远看了看表,对孙旭说,“帮我定份外卖,清淡点的。”
孙旭点点头,“就上次那家日料店吧,还是老样子,所里的人各一份吗?”
江成远单手撑着头,“先订一份送去我家。”
孙旭抬眼,瞳孔地震,“送家?”
“嗯。”顿了顿,江成远说,“算了,帮我请个假,等会我出去一趟。”
“又请?”孙旭低呼,“你前三天没来,主任已经问我很多遍了。”
江成远抬手按了按脖子,“那你就说我去见客户了吧。”
孙旭哭丧着脸,“见谁呀?你手上那几个案子我都编过一遍了。”
“那你就别说话了。”江成远摆了摆手。
视频连线中的那位白人老外恰好说完,江成远站起来,回答了他刚刚提到的几个问题,然后点了下坐在末尾的小姑娘,“Linda你把刚刚的纪要整理一下。”又转向白人老外,露齿而笑,“谈了四个小时了,大家要不先休息一下,等会再继续?”
老外那边是从上午开到了中午,瞧着一个个还精神抖擞,但也给江成远面子,点了头,表示一小时后继续,说完就下线了。
会议室内,江成远说,“大家先去吃饭吧,今天这顿林主任请客。”
林深靠着座椅后背冲他挑了挑眉,江成远笑了下,“主任没意见吧?”
林深也很大方,说行,让身边的助理去定了个位子。
两人最后离开会议室,走在人群末尾,林深问,“你之前三天去哪了?”
江成远摁了摁酸疼的肩颈,说,“没去哪,就在家。小李昨天发的辩护词我看了,等会我会帮他改改。”
“没催你这个。”林深皱着眉说,“我只是觉得你身上味道不太对劲。”
“是吗?”江成远问,“怎么不对劲?”
“洋酒加海盐那种,有点混杂,”林深皱着鼻子说,“算了,也可能第一次没见你贴抑制贴,闻到了不太适应。”
江成远笑了下,“等会晚上我就不陪你们熬了,要先走。”
林深点点头,“你有事就去,不过之前季阳给你那个案子,取保候审被驳回了,我刚收到消息说,公安已经向检察院批了逮捕令,你让小孙做做准备估计要上庭。”
江成远这两天没怎么看消息,听到这个有点没想到,“有新证据出来了?”
“这个倒没听说,应该是舆论压力下做的妥协,把这事转交给检察院做决定。”林深说,“小孙去年才刚过法考,这次行不行?”
江成远想了想,“我去问问是哪个检察官接,就算批了逮捕令,也不一定就会上庭。”
“你去交涉吧,看看检察院那边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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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宠物
江成远回来时,肖舟已经醒了。只是站不住,浑身跟被几千匹马踩过一样,腰疼到直不起来。勉强撑着去浴室清理自己的时候,他简直被自己的惨况吓到了。
架势就跟野兽*配似得,他暗骂了声,碰了碰自己脖子上和脸颊处被掐出青紫的手印,太狠了,他怎么没看出江成远是个暴力狂。
他昏睡的时候应该有被清理过,只是不太细致。他忍着羞耻把残留抠出来,仔仔细细冲了澡,随便擦干了身体,虽然胃部饿得直抽,但他太累了,清理完后又倒回床上睡了,一直躺到下午才醒过来。
窗帘的缝隙透入橙红色的夕阳,喉咙干得像冒火一样,肖舟昏昏沉沉睁开眼,刚洗完澡换上的衣服被汗液弄得黏答答地贴在身上,他舔了舔嘴唇,唇皮都干裂了,感觉身体很烫,像个火炉。
头重脚轻地起身下床找水,脚步虚浮,有气无力。
随便翻出一个玻璃杯,拧开笼头,接了水,把胃灌满了,又觉出饥饿,但他实在没力气弄吃的。
手撑着台面站了会儿,头有点重,他闭了闭眼,胃里装满了冷水,不一会儿就有点绞痛。
站了会儿头痛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脚下像陷入了泥沼,软绵绵地没有着力点,人好像站上了大摆锤在左摇右晃。
实在支撑不住,肖舟头晕眼花地向后倒去。
没有像预料中狠狠摔在地上,一只手搭了他的腰,然后把他打横抱起来。
微凉的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发烧了?”
肖舟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到了江成远的脸,正垂眸看着他,眸色很黑很透,像一颗黑玛瑙,能在里头看到自己。
熟悉的气息一凑近,不久前混乱的记忆就翻涌起来,回忆到那些吻,支撑他的手臂的力道,抚摸过全身的指腹的硬茧,灼热的喷在耳后的吐息,还有自己不堪入目的丑态。
肖舟脸色煞白,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血色,现在更白得像鬼一样。
理智在抗拒,身体却因为融合的信息素而格外亲近,勾扯纠缠,江成远身上的味道像陈年的酒,甚至让人有点微醺。
四肢虚软到没什么力气挣动,呼吸像鼓风机一样粗重,他闭上眼,被人抱回床上塞进被子里。
江成远本来想去给他买点药回来,却在走之前被拉了袖子。
转回身,听到肖舟蹙着眉心,有气无力地吐了字出来。“有吃的吗……”
江成远愣神了下,然后笑出来,觉得肖舟这模样有些可怜。
脸上还有之前磕碰出来的淤青,下巴削尖,两腮都被饿瘦了,眼皮半耷拉着,显得委屈极了,好像受了虐待。
给他腰后垫了松软的枕头,扶着肖舟在床上坐起来,喂他吃打包带回来的日料。
监狱里带出来的习惯,肖舟吃东西的时候总是特别专注,垂着眼,神态认真,不会浪费一点。
江成远怕他因为饿吃太急,捏着寿司喂他吃。吃到最后,肖舟下意识地用舌头舔过指腹,将沾着的米粒舔走。
湿软的触感像只喝水的小猫。江成远又愣了一下神。
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喂了两个甜虾,手握,鸡蛋卷和几片三文鱼,又给他喝了两口梅子酒。
肖舟胃里沉甸甸的,梅子酒酸酸甜甜,苍白的两颊总算添了点红晕。
江成远摸摸他的额头,让他躺下休息,“再睡会儿。”
肖舟昏沉,饱腹后格外困倦,什么都来不及想,很快就睡着了。
中途迷糊着,好像又被抱起来喂了次药,因为没有吞咽反应,是被人撬开唇齿渡进去的。
触碰到的唇舌都冰凉,好像炎夏中的冰,挨着就很舒服,喂完药肖舟无意识地缠着不放,结果被人压进床褥里接吻,夺走了主动权,吻到最后甚至有点变味,冰融了变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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