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星在包厢里等了许久都不见江成远回来,正想着他是不是气急了不告而别,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江成远发来的,让他出来一下有些事想跟他谈。
蒋文星疑惑地走出包厢,在过道里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只好打了电话,顺着铃声一路找到酒店的卫生间。
关着门,问了两声没有人应,推了门也是锁着的,可铃声的确从里头传出来。等了一会儿,蒋文星就觉得恼怒了,不知道江成远是不是在耍他,正想走,门却静悄悄地从里头开了,开了一条缝,隐隐飘出些奇怪的味道。
蒋文星心生疑虑,虽然觉得诡异,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走了进去。
刚一踏入,他就被迎面袭来的信息素味道给打了个趔趄,alpha的本能让他对这种味道很敏感。是结合了的纠缠的两股信息素,这么浓郁,一瞬像高压电流一样击中了神经,火烧一样传遍了全身。
蒋文星嗅闻着,在空气里精准地辨别,额头泌出汗,眼球充血,只要轻轻一撩拨,身体已经本能地兴奋起来。
一侧紧闭的隔间里发出动静,左数第三间,声音很轻微,那个人明显是在拼了命地克制,也许咬的手掌都出了血,却克制不住,只能绝望地泄露自身的秘密。
就是这种轻微的响动,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远比放肆的淫声浪语更加让人着迷上瘾,好奇心像挠爪的猫,而膨胀的欲望则像吞食一切的虎,蒋文星下意思松了松裤子,一步步朝发出响动的隔间走去。
晃动的门板,不难看出里面在进行什么勾当。
在这种场合就敢做出这种事,蒋文星发出嗤笑,是有多迫不及待?
离了两步停了,蒋文星听到里头有人轻声地颤抖地说,“……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熟悉的声音,蒋文星一下僵住了。
“那你自己可以吗?”这次则是江成远的声音。
里头一下哑了声,只剩下一点窸窣响动。
……
“喜欢我吗?”在最后关头还要明知故问地戏弄,好像是刻意为之,说给外头的有心人听。
另一个人却听不出来这种戏弄,只是顿了一下,会认真地回,“喜欢。”
蒋文星听完了整场活春|宫,半身燥热半身却坠入了冰窖。用铃声引他过来,让他自己当场听着之前的谎言不攻自破,兵不血刃地宣誓了主权。
多恶劣的人,多高明的花招,不用正面撕破脸,就让他知难而退,用最彻底的方式。
蒋文星在原地僵立一会,才想起要转身离开,脚上却像栓了沉重的铁球一样举步维艰,坠着他的心脏不住下沉。
……
隔间内,听着外头脚步声渐远。
“你听,走了。”江成远蹭了蹭肖舟的脸,外间果然又恢复了安静。
肖舟脸上早已血色尽褪,浑身汗涔涔的,羞耻又窘迫,“他都听到了。”
“是啊,”江成远笑了笑,“我让你别出声的。”
肖舟有些恼怒,抬起眼瞪着他,“是你刚刚……”
“对不起,我忍不住。”江成远满脸真诚地道歉,纤长浓密的睫毛煽动着,皮相在黄色吸顶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俊雅。模样真诚地让人说不出责备,好像无论他做了什么事都值得被原谅。
肖舟瞧着他的样子,一下就哑了声,只觉得面上发烫,心跳得厉害,完全生不了气,刚刚积累的心里的不舒服就这样轻易被他煽没了。
江成远搂着他又折腾了一会儿,两人收拾好衣服出来。裤子上沾了东西,肖舟拧开笼头,水流哗啦啦响,扯了纸擦拭,湿漉漉一摊,反而欲盖弥彰。
“感觉你这次还好。”肖舟边洗边说。
“是吗?”江成远背对着镜子,手撑着洗手台,侧着身看他收拾自己,嘴角仍挂着笑,好像心情很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以前这样的时候还要吓人点。”
江成远站直身,抽出根烟点着了,自己吸了口,再递到肖舟嘴边,“那可能是你把我治好了。”。
第88章 庭审
陈锦的案子要开庭了,梁瀚青是主审法官。检察院指控的罪名是故意杀人。
有检察官找到肖舟,想让他上庭作证,证明陈锦曾经与蒋文浩在酒吧包厢内发生过争执,并被打伤。肖舟是那时候才知道蒋文浩就是撞死陈锦的肇事司机。
到正式开庭时,肖舟却在庭外碰到了梁瀚青。
梁瀚青看到他,露出一丝苦笑,“庭前会议的时候辩方律师提出我私下和公诉人碰面,申请回避,所以换了法官。”
肖舟讶异,“碰面?”
梁瀚青解释,“也挺蹊跷的,我那天和司法处以前的同事一起吃了个饭,出来时正好碰上小刘,就聊了两句,结果被拍了照片,背景在饭店,也说不清楚。我找了同事来解释,但副院长怕引起不必要的争论,还是让我回避这起案子。”
肖舟蹙眉,“你觉得他们是故意想换法官?”
梁瀚青点点头,“今天主审的这位,个人作风不太好。”说着,又看向肖舟说,“其实我没想到你会答应出庭,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什么?”
梁瀚青眉峰挑高了点,表情讳莫起来,“你不知道?”
肖舟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梁瀚青在说什么。刚想问清楚的时候梁瀚青的同事过来,说有一个案子的双方当事人到了准备调解,在办公室等,梁瀚青就过去了。
由于证人不能旁听法审,肖舟一直在庭外等候。
开庭一段时间后,他才被带入法庭。门庭很高,庄严肃穆,门两侧站着两名高大的法警,中间最显眼的是红底金天平的徽章,异常威严,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正气。
这总让肖舟联想起前两次的经历,重临此地,不免有些紧张压抑。
他被带到台前,正对审判长所坐的高台,坐在蒋文浩的旁边。蒋文浩穿着灰色囚服,站在由金属杆围成的站笼中间。
而在辩护人的座位,他看到了江成远。
江成远没有向他这边看过来,低垂着头,翻看着手上的卷宗,他穿着一身黑袍白巾的律师袍,端坐的身形被衬托得格外挺拔,面容严肃。
肖舟惊愕。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蒋文浩的辩护律师?为什么江成远从没跟他提起过?
审判长轻敲法槌,又重复了刚刚核实证人身份的问题。肖舟这才僵硬地转回头,有些恍惚地回答了。
审判长点头,强调了作证要求,“……一切证词必须属实,不得捏造、歪曲或者隐瞒,否则本庭将追溯刑事责任,是否明白?”
肖舟点头,“明白。”
“现在可以复述你的证词。”
肖舟重复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公诉人对肖舟证言进行进一步的询问补充,指出证人证实蒋文浩性情暴躁,于8月3日晚9点在酒吧与陈锦发生争执,对其进行殴打,扬言要教训他,后因他人阻止而离开。之后几天,蒋文浩频繁去酒吧骚扰陈锦,两人存在过节,31日晚蒋文浩驾车撞向陈锦,不能简单将这起事件认定为交通肇事。加上事发前几天陈锦的alpha曾被不明身份的人殴打,其怀疑是蒋文浩所为。
江成远这时站起来提出抗议,认为公诉方在进行无证据的推测。
法官支持了他的抗议。
肖舟偷偷看向他,但由始至终江成远都没有看他这里,好像在刻意躲避。
之后由辩护人对证人进行询问。
江成远抬眼,自其进入法庭后第一次看向肖舟,目光冷峻毫无温度,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证人,根据你刚刚的证词,你说死者给你打电话时,要你去做什么?”
肖舟回答,“他说他弄脏了客人的衣服,需要赔偿,让我送钱过去。”
“但你到了那里,看到了什么?”
肖舟说,“有四个人坐在包厢里,两个人站着,他跪在蒋文浩的脚边,脸是肿的,蒋文浩很生气,在骂人。”
“蒋文浩是要求赔偿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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