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瀚青13岁提前分化,就在闻到江成远的信息素之后。自那以后,那股酒香总是在深夜的时候缠绕他,跟钻进骨缝的虫子一样,刺痒却抓不着,不间断地暗地折磨,让他既惶恐又上瘾。
他对这种隐晦情感的最直接反应就是遵循alpha的本能,总是与江成远作对,事事争抢,以图证明自己比他更强,吸引他的注意。
但很可惜,在这点上梁瀚青做的不太好。
他总是在仰望江成远,追赶他的脚步,却只能无能的躲藏在被遮蔽的阴影之中。只要有江成远,他就永远不会被注意,只是江成远乖巧的小师弟。但看着江成远天赋般的才华,他又难以避免地觉得理所应当,只有败给他才不值得自己怨尤。他也渐渐服气了,心甘情愿做陪衬红花的绿叶。他变得谦和温雅,满足于这种不远不近的位置。
直到后来那起事故的出现。江城远离开,弯弯自杀,老师一蹶不振,他所习惯的世界分崩离析。
判决结果出来,他不明白一个毁了别人生活的强奸犯,怎么可以只判了三年?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
而最让他无法释怀的是,江成远走得这么干脆,好像这里没有任何人事值得他牵挂。这种离开让梁瀚青感受到了背叛,也许江成远就是那种眼高于顶、不会往后看的人。
他追逐了一个目标太久,久到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他的世界只剩下一个问题,什么是江成远想做却做不到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而一切事情,总是需要等价交换。
第98章 翻案
江成远打车回医院,被梁瀚青几句话搞的心思烦乱。
他知道梁瀚青说的不错,每一句都精准地切中了自己的心思。他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好人?做这件对他没有意义的事?他帮肖舟翻了案,就等于亲手把他往外推,把他放走了,这种蚀本的买卖,怎么想都不值得。
他之前是对肖舟好,但也仅此而已了。太多太多的事被他摆在肖舟前面,归根到底,他也并没有多看重他。他要他,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可以关着他,锁着他,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就算现在想清楚了、认清了自己爱他又怎么样,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称得上是爱呢?
他上楼时,看到季阳就等在楼道那儿,一根根抽着烟,看到他来了,把烟头一扔,走过来,“你去哪了?手机都不带。”
“怎么了?”
季阳脸颊透着红,“他发Q了,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我在里头差点被他害死。”
江成远一惊,大跨步朝病房走,“现在呢?”
“把人关起来了,就他一个人在里头,给他准备了些东西纾解,不过你来了就好了。”
打开紧闭的病房门走进去,膨胀的信息素一股脑儿地袭击过来,江成远脚步顿了一下,手重新锁上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放荡景象,深陷发Q期的omega,神志不清地只知道向人摇摆求H。这原先是极撩人漂亮的,江成远素来觉得发Q期时最为尽兴,平常时候肖舟总有些放不开,畏手畏脚的,虽然别有一番趣味,到底不如他丧失理智的时候给人惊喜。可现在江成远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有些古怪,起不了原来的兴致。
他走到床边,一条腿压上床,小心地把肖舟折腾自己的手从身上拿开。肖舟满头热汗,往上挺着胸膛,白里透红,身体扭成了一股麻花,手突然被钳,他痛苦得要挣开,被江成远十指交握住,往上压在床单上。江成远俯下身,粗糙的黑色大衣料子垂下来剐蹭到敏感的部位,让肖舟一阵阵战栗。江成远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轻柔地跟他交换了一个吻,然后把M在他身体里Z动的东西抽出来,扔到了一边。
发X过两波,肖舟才清醒过来。
他往后摸了摸。摸到江成远支撑自己的小臂,不由握紧了,闭着眼靠近他,“这次才隔了两个月,好像变频繁了。”
江成远舔了舔他的耳后,一口咬住了柔软的耳垂。肖舟抽了口冷气,而后低低嗤笑了下,“刚刚季阳在这,我险些在你朋友面前出丑,他本就不太看得上我,太丢人了。”
江成远猝不及防有些烦闷,他撑起肖舟的腿,让他转了个身,两个人换了个面对面的姿势,“你不用去管别人怎么看的,那跟你没有关系。”
肖舟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把汗湿的头搁在他的肩窝上,“我知道,我只是很讨厌这个时期。”他轻呼一口气,苦笑了笑,“omega真不容易,总要自己经受了才知道。”
江成远若有所思地轻抚着他的背脊,“你想变回去吗?”
肖舟开玩笑说,“做梦的时候会想。不过算了,其实有人之前找过我,说可以帮我做手术。”
江成远手一顿,“你怎么回的?”
肖舟感觉到他的戒备,抬起头安抚地亲了亲他的下颌,“放心,我拒绝了,你离不开我。”
江成远好像心里提着的一块石头放下,但听了他的话又微笑起来,“我离不开你?我哪里离不开你了?”
肖舟用手指在他后颈腺体的周围轻轻划动,“那你就当我自作多情,想陪着你好了。”
江成远听了他这话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柔软。但只是闭了闭眼,也将头倚靠向肖舟,一时室内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半晌,他有些梦呓般说,“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们以前也见过,恩赦庭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是吗?”
江成远低低一笑,“你那时候可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人,一拳就打断了我的鼻子,害我疼了好几天。”
肖舟很诧异,“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随便打人?而且我见过你的话,不会一点印象都没。”
“那天大雨,又只是件小事,你忘记了吧。”江成远淡淡说,“我那时候也很讨厌,你虽然方法粗鲁不讲理了点,但正好对付我这种不听劝的人。”
肖舟笑起来,“这话听着好委屈。”他直起身,捧住江成远的脸在他鼻子上亲了口,“我居然打伤你了还忘记了,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错失了你狼狈不堪的场面,我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了。”
江成远不由一笑,更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却并没有很高兴,反而一阵的难过。难过发酵到了后来,突然就变成了一种冲动。他明明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可嘴巴不受控制,好像自己有意识似的在说,“你生日在12月对不对?我送你个礼物。”
肖舟有些兴趣了,“这么远的事,你现在就告诉我吗?”
江成远有些怅然又有些坚定,“嗯。”他掐着肖舟腰的手使了点力,好像借此让自己没有退路,“我帮你翻案。”
肖舟怔住了,脸上的笑也像石膏一样僵硬固化,塑成了面具。
——
季阳有时会有点气自己,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样,江成远勾勾手指,自己就颠颠地过来了。
车停到律所楼下接人,还在楼下等了快半小时,日头这么晒,险些被交警赶走,江成远才姗姗来迟,拉开车门坐进来,辛苦也不问一声。
季阳心里不爽,阴阳怪气地讽,“说起来,我这司机的工资你好像还没开过吧?”
江成远系上安全带,听他语气,转过头来一笑,“算我欠你一次,这事只能你陪我去,谁让你是大律师呢?其他人去了也没用,办不成。”
季阳这才舒心了点,能得江成远一句肯定不容易,所谓同行相轻,他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就表示自己在他心里排的上号。他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廉价啊,明明也是按分钟计费的大律师,轻巧一句话就让自己心满意足了。
江成远转过头后,一眼就看到了他脖颈戴着的项链,觉得款式还挺复古别致,“新买的?”
季阳不太自在地伸手扯了扯,“别人送的,打赌打输了,得带一礼拜,又丑又硌得慌。”
江成远半开了点车窗,点了根烟,嘴角勾起,眼里有些兴味,“没有,戴着吧,挺好看的,你肩颈好看,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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