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想有孩子吗?”「399」姜冻冬思忖片刻后问道。
“如果我的孩子是你这样的话,”裴可之说,“那我已经有了足够的爱和期待。”
所以就是想有孩子,但是是要和他相像的孩子。「399」姜冻冬头痛地做出结论。他发现,裴可之的回答风格和「155」姜冻冬很类似,他们都不喜欢直接回答,而一定要绕个圈子。
不过,「399」姜冻冬要提醒裴可之一件事,“我这样的孩子?叔叔,你的野心好大哦。”
“嗯?”裴可之疑惑地看向「399」姜冻冬。
「399」姜冻冬爬上椅子,站在上面,满脸骄傲地说,“我又聪明,又厉害,是独一无二的,”他哼哼道,“想要我这样的孩子,是很难很难的!”
“没错、没错,”裴可之闻言,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点头,“这的确是大得超乎寻常的野心。”
等裴可之笑完了,「399」姜冻冬还有一个问题等着他。
“叔叔……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399」姜冻冬期期艾艾地朝裴可之说。
裴可之点头,示意允许,“你问吧,小冬,”他心情颇为美妙的说,“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你。”
「399」姜冻冬见裴可之这么配合,也不忸怩了。他眨眨眼,问出了那个从见到裴可之就横亘在内心的困惑,“叔叔,你是不是很会吃屎?”
裴可之,“……?”
这是第一次,在强烈的‘意外’这种情绪的冲击下,裴可之睁开了自己冷蓝色的眼睛。
他的脸上带着吃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惑?”裴可之低下头,温柔地询问「399」姜冻冬,“是谁告诉了你一些不太好的信息吗,小冬?”
“没有啦,”「399」姜冻冬当然否认这种说法,“我就是听说你特别敢吃屎。”
说着,「399」姜冻冬频频打量裴可之冰蓝色的眼睛。那真是一双漂亮得无以复加的眼,「399」姜冻冬想起他在冬春之交时,见到的那些逐渐龟裂的冰湖。那个时候,冰面已经非常单薄了,只需要掷下石头,就能碎掉。白色的冰稀稀落落地融化,露出下面干净到刺眼的蓝色。裴可之的眼睛,就是这种蓝。
但裴可之很快收敛了起来,他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眯眯的神色,“当然不哦,”他轻轻地回答「399」姜冻冬,“把粪便当食物的,也只有屎壳郎,和那些黑心科学家,以及没有心的政客了吧。”
紧赶慢赶,不论再怎样压缩时间,「155」姜冻冬赶回来的时候,也将近下午三点了。
游乐园晚上八点闭园,但四点就不能再进入了。「155」姜冻冬无奈自己的对「399」姜冻冬的爽约。他真的很想陪伴这个孩子,也很期待和他的相处。对「155」姜冻冬而言,这是非常奇妙的体验,他好像在抚养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又好像在抚养年幼的自己。
“小冬——我来接你回家啰——”
姜冻冬轻车熟路地进入裴可之的房屋,他的指纹早就录入了安保系统,裴可之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对他开放,畅通无阻。全然不需要裴可之这个房子主人的帮忙。
“他在休息,还没有醒过来。”裴可之从二楼走下来,他注意到姜冻冬额头上的汗,“你一路都在跑吧?怎么这么着急,汗都出来了。”
说着,裴可之给姜冻冬递去块毛巾。
姜冻冬坐在饮料吧台桌旁,擦了擦汗,他笑笑,“本来说好要带小冬去游乐园的,我就想尽快回来。”
裴可之拿出一瓶蓝色玻璃瓶装的汽水,姜冻冬接过去,熟稔而自然地喝了起来。
“麻烦你了,可之,”姜冻冬不好意思地道谢,“难得你休假还要帮我的忙……实在是不好意思,占用你这么多时间了。”
裴可之坐到姜冻冬身旁,对他如今使用得过分熟练的客气话笑了笑,“我很乐意把时间花给你,”他说,“更何况小冬很可爱,很懂事。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看姜冻冬的状态还不错,裴可之话锋一转,“你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还是老样子。”谈到这个,姜冻冬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带有些疲惫地告诉身边的老友,“Aquarius依然不松口,要求我和柏砚离婚后,才能给我孩子的抚养权。而柏砚——你知道的,他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婚。”
“今天再次去协商的时候,民政局的局长也在,你知道她建议我什么吗?”说到这儿,姜冻冬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
“什么?”
“她建议我和Aquarius二婚……这样就自动有孩子的抚养权了,”姜冻冬抚着额头,“真是的……也真是民政局能说出来的话,为了完成婚姻KPI,连我都不放过。”
姜冻冬用玩笑话的口吻说。他原以为会得到裴可之的几句打趣。
但裴可之却在思索了一会儿后,忽然告诉他,“其实这个建议的确是有效可行的。”
姜冻冬脸上的笑淡了许多,他放下手里的玻璃瓶。瓶子里面,汽水正在噼里啪啦地作响。
“你希望我和Aquarius结婚?”姜冻冬问。
“我不希望,但你的意愿更重要,”裴可之平静地说,“如果这样做可以为你解决问题,让你不再为此难受,那么我非常赞同。”
第189章 父母爱情
七夕特别番外-父母爱情故事
背景说明:接正文背景
内容提醒:姜冻冬的父母羊梧和姚中凤逝世于姜冻冬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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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在风暴潮后升起。
在两个黑洞之间,姚中凤竭尽所能地把方向盘抱在怀里,用全身的力气固定住自己,固定住这艘被拉扯的飞船。他的额头豁了个口,血汨汨地向外流。
一块巨大的星球碎片砸到了飞船的外壳,发出“嘭——”的巨响,保守估计应该是砸中了左翼。两个黑洞越靠越近,姚中凤顾不上检修,他拉下油门,直接提速,飞船的燃油箱发出不堪重负的赫赫声。
升起的白光指明了方向,他决定再次提速,放手一搏,燃油箱悲鸣出声,受损的左翼撞开前方的碎石,躲开一道又一道的能量闪电。发亮的尘埃风暴里到处都是咆哮声,飞船低低地绕着风暴眼行驶,广袤的宇宙如同平原在玻璃左边的窗前铺开,紫色的群星像是迁徙的象群,朝东方斗转。
飞船再次上升,姚中凤试图避开狂乱的风暴,但又一次偏离了轨道。
巨大的冲力袭向他的腹部,他再也握不住方向舵,从驾驶椅上滑跪而下。内脏不同程度的破损,大脑神经逐渐衰微的跳动,他意识到他已经到达了极限。
姚中凤躺在地上,血液从他的腹部扩散开,十七年冒险家的经历里,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死亡的降临。
其实这次的黑洞探查任务,本应该是他和羊梧共同完成。
但在出发前,他们闹了不小的矛盾,甚至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说起来很滑稽,他和羊梧都是结婚十五年的老夫老妻了,连孩子都十二岁,尽管如此,他们俩依旧会因为对方爱不爱、怎么爱,而大吵特吵。
尤其是这一次,他们俩吵架的起因不过是,姚中凤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羊梧总在敷衍他。姚中凤对此举证充分,这段时间以来,他对羊梧噼里啪啦说一大堆话,羊梧也总是头也不抬,手上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嘴上顶多嗯嗯哦哦两声。更过分的是,明明是两人相拥入睡,姚中凤半夜清醒,旁边的位置总是冰凉一片。走到客厅,就看见羊梧在和她工作室的员工们视屏会议。
明明姚中凤和羊梧活在一个屋檐下,现在他们却过着两种平行线般不会相交的生活。
“我没有敷衍你,我只是在思考问题。”羊梧平静地解释。
“思考什么?”姚中凤反问。
“工作室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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