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衔青不发一言聆听着,表情很安静。在华服映衬下,整个人如同纤巧的易碎艺术品,轻而易举激发兽人的保护欲,宫人忍不住说道:
“泽兰殿下受罚没事,可您刚刚成婚,怎么能够被新婚丈夫抛下呢?泽兰殿下也太不负责了!”
“……”于衔青轻轻瞥他一眼,宫人立刻低下头,惶恐:“我、我多言了……”
兽化泽兰还和卫兵们对峙着,没人能主动打破平衡。
“必须在陛下赶来之前将他带走。”
于衔青走上前去,在心底询问系统。
“我该怎么做?”
【恕我直言,你不需要冒险。】005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直,【他体内含有大量的催化剂,你无法唤醒他的神志。】
于衔青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他们面对泽兰的表情充满恐惧与陌生。
按理来说,一个在皇家长大的正统皇子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待遇。
于衔青还没傻到认为泽兰自己给自己下药,在皇宫内都能遭到毒手,可见这里极其不安全。
他和泽兰的利益暂时绑定在一起,绝不能坐视不管。
“我必须把他带走。”于衔青对系统说道,看向泽兰的方向。
正在这时,泽兰那双兽瞳越过人群,忽的与于衔青对视,兽瞳发出幽冷而无序的光。
这个人类……他身上有自己的味道……
“吼——”
他猛地吼叫了一声,朝于衔青的方向扑去。
平衡被打破,卫兵们立即拿出武器对向泽兰。
猎豹背部隆起的肌肉绷紧,宛如一座小山峦。他愤怒地攻击着朝他投射武器的兽人,森白的尖牙毫不费力地咬穿他们的护甲,连人带武器一起甩出去。
“泽兰!”眼见着他失去理智,于衔青上前一步,不由自主道,“冷静下来——”
雪豹巨大的兽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鞭子似的长尾暴躁地甩起,扬起地上的灰尘,发出“哒哒”的鞭笞声。
他的攻击停了下来。
卫兵们列阵,趁泽兰恍惚之时,将电缚环死死套在他脖子上。
“滋滋”电流声响起,泽兰愤怒地甩头。余下的士兵立刻跟上,在他身体与尾部通通套上锁链。
经过一番混乱的打斗,以几名卫兵受重伤为代价,泽兰才被他们捆了起来。
眼看着他们要带走泽兰,于衔青拨开人群,挡在了泽兰面前,瞅了一眼最开始那个为他指路的宫人。
“请帮我把泽兰带回去。”
侍卫长站上前来,他的人形生得非常高大,至少有两米,站在面前如同一堵高墙。
“人类殿下,您不能这么做。”
“我是泽兰新婚的妻子,是希尔乌多斯皇室钦定的皇妃,这个星际唯一存活的人类,你们想要僭越我将他带走,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于衔青报菜名似的拿头衔唬住了在场所有人,继续吩咐,“带走他。”
没人违抗他的命令,连侍卫长也无法阻止。
“您会后悔的,人类殿下。”
于衔青给了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黑眸沉静,神色不容侵犯。
“你僭越了。”
“……”
几个宫人走上前来,把泽兰扛上了他们来时的悬浮车。
身后现场鸦雀无声,他们可以不顾泽兰的安全用重武拿下他,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伤害尊贵的人类殿下,那下场大概比死还可怕。
所有士兵默默注视着于衔青的背影,直至他翩翩而去。
*
悬浮车没有开往于衔青在宫内的住所,而是自动开往了城外泽兰的皇子府邸。
【据检测,他的受孕几率已经上升为百分之七十。现在是个完成任务的绝好机会。】
于衔青看着被仍在地板上,冲他张大嘴嘶吼的泽兰,揉了揉太阳穴。
“你为什么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异常聒噪呢?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还没受孕,我就先受死了。”
刚到皇子府,于衔青就让佣人去熬了解药,但泽兰无一例外拒绝喝下,全都吐出来了。
“得赶紧把他变回人。”
于衔青面对这只比他还要高大得多的凶兽,有些心累。
“昨天还觉得泽兰的嘴巴毒,今天却想念起来了。起码他会说人话,不会这么嗷嗷叫。我可不懂猫的语言。”
【你救不了他。】系统直言,【给他下药的人很有经验,短时间之内,他无法靠任何药物恢复理智,期间会一直处于求偶期的混乱状态,脑中只有交·配。】
“你作为神明的系统,没有半点办法?”
于衔青原本只是一问,谁知005沉默了一会儿,道。
【……有。佑子神明会保护孕夫和他的孩子,但对于泽兰来说,这个前提条件还不成立。】
于衔青抱胸,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不奢望泽兰能立刻恢复清醒。但你既然说了求偶期需要交.配……那把他变成人形,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吧?”
【可以。】
话音刚落,在地上阴暗翻滚的白色大猫骤然变回了人形。
高科技工艺制成的锁链也瞬间收紧,深深陷入紧实的肌肉之中,将泽兰实实在在束缚住。
他身上不着寸·缕,身上遍布的伤痕便那样直白地露了出来。不止是今天和昨天新受的伤,甚至还有更深、更久远、更斑驳的疤痕,深深地刻在那具健美的身体上。
见到于衔青,泽兰扬起脑袋,喉咙发出无意义的咕噜噜声,不顾身上伤痕累累,朝他爬去,混沌的脑海里只有最简单的意识。
配偶……配偶……咕噜……很香……咕噜……
于衔青起身,将门窗锁好,吩咐佣人不让任何人进来。
泽兰一时半会儿闻不到他的气味,暴躁地撞了一下桌脚,恶狠狠地啃下一块桌皮。
于衔青进来的时候,泽兰正凶恶地嚼着金属桌皮,冲他低吼。
“吼……!”
你去哪儿了!
于衔青:“……把你嘴里那玩意儿吐掉。”
看给孩子饿的,怎么什么都吃啊。
泽兰才不听他的,作为对自己配偶擅自离开的惩罚,他加大了咀嚼的力道,挑衅地看着于衔青,没一会儿那金属皮就葬身于他的獠牙之下。
于衔青蹙眉,上前掰开泽兰的嘴巴,在泽兰要反抗时,轻轻说道:“听话。”
泽兰喉咙发出威胁的叫声,但也没下嘴去咬他。于衔青掰着那布满锋利獠牙的嘴巴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异常,便合上了。
他解开泽兰腿上的锁链,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躺上去。”
“……嗷?”泽兰歪了歪头,不理解地看着于衔青。
于衔青把他头顶的豹耳揉得东倒西歪,逼得泽兰冲他呲牙,才将目光往他下面放了放,意味深长,“沙发比地板舒服。”
……
事实证明,没有解开泽兰手脚上的环是正确的决定。
方便于衔青将他再次锁起来,束缚他的行动。
他向来是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的。每一回的行动都有自己的节奏与打法,就像是一位顾全大局的优秀指挥家。
他耐心地按照网上的教程,非常认真地践行着“非常易孕”的姿势。
但习惯于作为战士的兽人显然正相反,非常不习惯作为受制方,他急躁地咬着于衔青的肩膀,不甘心地想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人类温暖的拥抱却让他下意识收敛了爪子,人类亲他的耳朵,还摸他从未见人的伤疤,那让他有点痒。
于衔青轻咬住嘴唇,眼瞳深黑,一滴汗珠从精致的下巴滑落,滴在泽兰身上。
泽兰难耐地看着他,无法靠近伴侣的事实让他十分焦躁不安,想凑近嗅闻对方的气味,却因为脖子上的锁链被困在沙发间,发出困兽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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