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衔青任由他亲吻自己,这一次没有夹杂着血的味道,泽兰留了余力,在动作中居然能读出几分温柔。
一只手霸道地剥开丝绸睡袍,侵掠如火往下走,却只摸到一片平静。
“……?”
茫然而疑惑。
于衔青:“……温度好像不够。”
泽兰不死心地继续尝试,仍然一片死寂。
“应该是被冰成这样了。”于衔青睫毛颤动,“今天先不了吧,感觉您也不太能继续……”
“闭嘴……”
泽兰到底是有些后怕,于衔青只泡了一天就变成这样,那要是多泡几天……
他不能失去于衔青,也不想看到于衔青病怏怏的模样。
什么打断腿囚禁起来,泽兰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
下不去手。
从头到尾,他只是想要于衔青留下,不要离开他,仅此而已。
不能离开。
茉莉花香裹挟着辛辣的愤怒,不甘心的兽人在驱使下,整个人逐渐往下滑去。
“等……”
于衔青抓了一手银白色的头发,连同那对豹耳朵都在手底下磋磨,像拎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的耳朵。
无论多少次,人类总是无法习以为常地忍受舌苔上的倒刺,只是那微弱的刺动,在此时化为一种稍微尖锐的触感,滚烫逐渐让冰凉的平静变为更甚的滚烫。
……
幼崽在肚子里稳定地睡了。
泽兰摸着鼓鼓的肚子,困意席卷上来,暖洋洋的,眼皮有些睁不开。
于衔青替他揉肚子,将灯关掉,寂静的黑暗里,轻声道:“睡吧,我在呢。”
人类的存在让兽人微微蹙起眉,悄悄玩他的方向蹭了蹭,随即比以往孤枕难眠的夜晚更深地睡去了。
*
毫无疑问,做皇妃时,于衔青是一个完美的皇妃;做玩物时,他又是一个无可指摘的玩物。
那一日短暂出现的愤怒早已经消失踪迹,现在站在泽兰面前的是一个乖巧又听话的人类“奴隶”,让穿什么就穿什么,让干哪里就干哪里,很努力地在喂饱主人和他的幼崽。
泽兰专门为他订做了几套男仆装,外表精致动人,实际上很容易撕开,宽大的衣摆足以遮掩住两人异样的动静,只看到兽人微微失神的脸色,和人类脸上微微的潮红。
泽兰把于衔青放在身边,多少带了点公报私仇、想要亲自盯着他露出马脚的心思。
可这些天下来,别说把柄了,于衔青听话得像个人偶,甚至那些高贵从容、优雅礼仪都是伪装的假面,真实的于衔青根本没有多少节操,好几次泽兰根本忍不住,于衔青也纵容他,差点在会议室被下属撞破。
偏偏于衔青弄完后理一理衣摆,就能立刻恢复没事人的状态,泽兰只能多盖几件衣服遮掩自己的孕肚和狼狈。
他既恨于衔青的从容优雅,又恨于衔青现在的乖巧淡定,更恨于衔青搞大了他的肚子,还天天谋算着怎么离开他。
泽兰讨厌他,却根本离不开他,想要打断他的腿,造一个笼子,一辈子困在身边,却又无法接受人类冷漠的眼神,和看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有时候自暴自弃地想,如果这样一辈子,于衔青表面还是皇妃,背地里是禁脔,哪怕是因为小豹子被迫的,也好。
“陛下来电。”
机械光屏出现这样一行红字提醒的大字,泽兰在书房里坐直身体,皱着眉接受了父皇的视频通话请求。
于衔青坐在一旁,正研究把苹果切成小猫形状,抬头看了一眼,屏幕打开时,与皇帝陛下苍老的双眸对视上。
于衔青的刀工停了一下,他觉得皇帝比第一次见面老了很多。
显然泽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并没有关心的热情,语气冷淡。
“有什么事?”
皇帝咳了咳,“人类在你身边?”
屏幕有死角,他并没有看到于衔青。
“在。问这个干什么?”泽兰警惕起来,“皇兄来干什么?”
“没出息。”皇帝厌恶地皱了皱眉,“过段时间你就回来,你皇兄去南丁星练几年。”
南丁星虽然隶属边缘,却是极其重要的军事要地,管辖着周围一大片的星域,领土广阔。
自从来到这片星域,泽兰杀星盗,收失地,频频收服将领,屡战屡胜,军权有凌驾皇权之势。南丁星遥远难管,如果独立起来是很麻烦的事,否则原著里的弗朗也不可能凭借军队一路杀入帝都。
哪怕泽兰并没有这个野心,远在皇城的皇帝与储君却没有那样的信心,军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放在以前,泽兰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但当皇帝说出这样不算请求的命令时,泽兰冷笑了一声。
“如果我不呢?”
“这是诏令。”皇帝目光不变,“你没有资格抗拒。”
泽兰:“南丁星局势不稳,我不走。”
皇帝那双和他极为相似的蓝色眼睛盯着他,父子两人对峙许久,皇帝道:“你倒是有出息了,可惜你母后命不久矣。”
“你说什么?”
“你母后感染了流疫,身体一下垮了,医生说她最多活不过半个月。”
皇帝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咳嗽,“帝都流疫盛行,你皇兄去南丁星,也可以躲避疫病。”
泽兰恍惚地看着他,还没有从刚刚得到的消息中缓过来,于衔青冷不丁说道:“要是艾尔殿下把病毒带过来了怎么办?”
“谁在说话?”
“是我。”于衔青缓缓露面,“陛下安。”
皇帝在他身上审视了一圈,发现掩藏在礼服下的那一截锁链。
“泽兰虐待你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泽兰猛地看向于衔青,掐住他的手腕。
泽兰:“不劳您费心。”
于衔青:“这是情趣。”
皇帝:“……”
谁他妈关心这个了。
他还没老,但病气已经拖垮了他的身体,于衔青问系统:“他还能活多久?”
【根据流疫死亡率大数据精准推算,三个月。】
三个月。
可以发生很多事了呢。
泽兰和父亲说不到三句话,就不谋而合地同时挂断了通讯。
他脸上挂着怒气,接着看向于衔青,又是茫然。
“母后要死了。”他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我知道了。”于衔青说,“需要抱抱吗?”
泽兰看他半晌,发狠似的扑上前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肩颈处,不说话,不动作,就这么抱着。
良久,于衔青感觉有眼泪落在脖子上,无声无息,又滚烫至极。
*
泽兰最终没有选择返回帝都。
让手底下查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了眉目,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艾尔的手底下堪称劣迹斑斑,看得泽兰心寒。
他那边忙得焦头烂额,于衔青私底下与祁霖偷偷会和。
杂物间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在背后关上,于衔青一改客套,放松微笑道:“之前的事,实在委屈你了。”
祁霖摇头:“不委屈,既然选择了您,我便自愿为您做一切事。更何况,泽兰殿下只是用了一些常规手段,并没有虐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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