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孤、孤还是……不行。”赵宴艰难道,死死攥住南解乌的衣角,“你当如何?”
南解乌:“陛下看淡生死,若事不成,臣妾也当追随陛下。”
其实按照原著来说,赵宴几年后就会暴病而亡,由宗族子弟继承皇位。但有了系统的干预,想必还能多拖几年。只要这几年内把沈言深抢进宫里,让他生个孩子跟着赵宴,孩子找个由头记在自己名下,南解乌便能理所当然当个太妃,不至于死在庙里。
南解乌又不是赵宴,对爱情有那些偏执的幻想。他的母妃因为爱情,抛弃了医馆嫁给南迦王,又因为身份低微,甚至不敢正大光明生下皇子,而是将儿子当做公主养大,最后落得早早香消玉殒的下场。
有了南解乌的保证,赵宴仰头喝下了药。随后将碗甩开,一把扯住南解乌的衣领,急切地亲上他的嘴唇。
唇齿交错间,苦涩的药味被传递过去,简直能涩到人心底,南解乌被苦得难受,按住赵宴的后脑勺,把他的舌头挡了回去。一时间吻变成了打架,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分开时还牵连着银丝。南解乌抹掉:“陛下,臣妾开始了。”
赵宴喘着气,猛地偏过头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直视。
想他堂堂庆帝,向来操纵生死,何时轮得上坐在这里,等着被抽打?
“陛下请受鞭。”
“一。”
“咻”的轻微破空声,一鞭子挥在赵宴小腿上,赵宴蹙眉,并未有任何感觉,只是下意识睁开眼,看那鞭子打在细瘦的腿上,若柳叶落于湖面,溅起微微红痕,视觉意义上让他颤抖起来。
竟被自己的后妃打在了这见不得人的残废地方……
“啪!”
“二。”
这一鞭打在了赵宴的大腿上,接近小腹的地方。犹如湖面被石子溅起涟漪,他感受到了些微藏在麻木背后的疼痛,经由那些坏死的经络迟钝地传导到上身。
不知是不是错觉,赵宴感觉自己坏死的大腿似乎艰难地弹了一下。
还没等他仔细感受,紧接而来的便是第三鞭,这次南解乌打在了他腰上的穴位,柔软却又锋利的鞭子抽过来,比无数针扎还要鲜明,赵宴捂住腰眼,浑身战栗起来,大声叫道:“南解乌!住手!”
不、不!这种感觉——太失控了,不——身为堂堂皇帝,他怎么能——
南解乌停了下来,鞭子在手里掂了掂。他已经非常、非常收着力气了,按照道理来说,赵宴虽然会有点疼,但他细心挑选了穴位,疼之外更多的应该是筋脉流通后的酸爽。
赵宴倒在床榻上,一边粗重地呼吸,眼光看着南解乌,拿着鞭子的清徽公主犹如在草甸里纵马般闲散自在,看他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还有几分……兴味?
看到赵宴真的被自己抽倒在床榻里,身体因为兴奋和恐惧本能颤抖,南解乌忽然浮现出几分恶趣味,如果真按照自己往常的力道打下去,赵宴绝对会哭的。
不仅会哭,那双残废的腿动也动不了,只能靠手在床上慌张地爬行躲避,警惕着下一鞭的到来。
南解乌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皮底下照出一片乌黑浓密的倒影。他压了压自己心里的念头,再抬眼时,又耐心道:“陛下,不要娇气了,还有剩下三鞭,打完了事。嗯?好吗?”
他的声音变得轻柔,柔和得叫人想要将这美人拥抱在怀里。赵宴感觉浑身的热流都在涌动,他的皮肤变红,身体里奔流着兴奋,可低头看去,还是毫无反应。
赵宴沉默了。
他感受着身体那疯狂涌.流的属于雄性的兽.欲,和眼前冰冷刺骨的现实,眼神中滚动着沉沉的暗色,狠心道:“来吧。”
剩下三鞭,分别打在他的手臂、胸前,以及——
赵宴沉默着受了两鞭,除了被碰到时会攥紧被单,其余毫无反应。只是最后一鞭,南解乌掂了掂鞭子,忽的向他不太行的地方抽去,赵宴顿时冷汗直冒,肾上腺素狂飙,闭上眼睛。片刻后,那鞭子猛然改变路径,打在了一旁空荡的床铺上。
“陛下别怕,最后一鞭是空鞭。”
南解乌甩开鞭子,轻轻抚着赵宴的后背,低头看去,但结果让两人都失望了。
赵宴难以置信地看着裤子,一时间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手指的青筋爆出,抓住自己膝盖上的布料,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为何?为何?!
孤承受此等屈辱,只是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为何要这样对孤?!
南解乌看着皇帝这样失魂落魄的脸,微微蹙起眉,抬起赵宴的手,将脸贴在他的手心里,猫似的抬眼望去:“陛下,抱歉。是臣妾不好。”
这样乖巧,似乎刚刚抽得赵宴丢盔卸甲的并不是他。
赵宴说不出一个坏字,更说不出一个好字。他失魂落魄,却又强作镇定,甚至开口安慰起后妃。
他被南解乌安置在床榻里,淑妃抱着他,哄他睡觉,赵宴牙齿颤抖着,却又没办法去责怪。
淑妃的鞭子落下时,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内心的战栗,如果男人有**,那么感觉的前奏一定就是那样。
淑妃很好。
是他不行。
赵宴心灰意冷,南解乌神情复杂,两人心情各异地睡去。
然而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转机很快就在这一晚迎来了。
第077章 假公主嫁给残疾暴君07
赵宴的梦向来是黑暗混沌的。
自从崇明之乱, 母妃被乱军斩于马下,自己被从躲藏的桌下拽出去,拿军棍打断了双腿, 赵宴的梦境都像日复一日重演的那天战乱。
就像是在永无明日的黑暗中行走,漆黑幽闭的浓雾之中,远远的如灯塔般挂着一点萤火似的光,他为这光奔走了很多年。
十年来, 只要闭上眼, 他永远在寻找这束光的路上。
赵宴总觉得那是瞎子临死前眼皮感知到的一点蜡烛光,并不是什么灯塔, 更不是天光乍泄的曙光。
可今天的梦境, 似乎和以往不同。
赵宴见到了幽暗的内室, 火红色的纱帐在风中幽幽飘荡着, 若轻火, 似艳阳高照下粼粼水波。
其后坐着一个身影,既熟悉又陌生, 脸被层层叠叠的纱帘笼罩起来, 轻雾一般地透出一点五官艳美的轮廓。
“她”黑漆漆的眼珠似乎正安静看着自己,火红色的衣袍逶迤落地, 像是连绵的火。
赵宴的心异样地跳动起来,他忘却了自己腿脚不便的事实, 掀开纱帐,缓缓“走”到了“她”面前。
她的脸上盖着一层轻纱, 声音从后轻轻传出——
“长珺……”
赵宴死死盯着她,嗓子干, 口也渴,浑身不对劲极了, 像是揣着一团火,就要把自己烧着了。
赵宴触碰她,却又被她躲开,那副模样越发惹人爱怜。
“别怕。”赵宴嘶哑道,“让孤、让孤来看看。”
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张面纱。
轻纱掉落,露出那张如梦似幻的美人面,面颊羞红,唇瓣湿润,香气如兰。
赵宴感觉自己被她身上的味道给俘虏了,甚至想要再多一些、再近一些……
近,有多近?
火气无处发泄,他开始焦躁起来。
南解乌的眼尾凹陷下一个上挑的弧度,如同钩子一般,“她”唤道:“夫君。”
赵宴的双目微微睁大,血液在四肢百骸流动的声音如同鼓噪,又若惊涛拍岸,霎时间激起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惊潮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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