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歉意笑了笑:“刚刚说了,我没有什么正经的朋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郁同学这样的人陪着我。”
郁飞白思索再三,在考虑赵廷绪道德绑架他的可能性,但读了读对方的心,赵廷绪似乎真的是这样想的。
郁飞白:“学长经历过大风大浪,一个人应对这种场面应该也不在话下。”
“可我是真心想和郁同学交朋友。”赵廷绪再次诚恳说道,“郁同学应该知道,我们都是梧桐中学的校友。之前在学校,我就总是会看见郁同学。所以在北云大,一见到你,我就觉得相当亲切。”
郁飞白:“……哦。”
赵廷绪高中居然对他有印象?他那时候才高一,个子不算特别高大,平常也懒得说话,应该不起眼才对。
赵廷绪比郁飞白大两届,那时郁飞白偶尔能从窗台,看见穿着黑白校服的少年从梧桐树下走过,似乎总在低头读着一本书。
那时候的赵廷绪头发比现在长一点,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偶像了。
现在的赵廷绪继续说道:“可是你平时深居简出,就算我有意认识,也没有机会。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遇相识,难道不算是天定的缘分吗?”
说来说去,他好像就是非得带郁飞白去吃这餐饭不可。
郁飞白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要交自己这个朋友,原则上,他是不和有钱人接触的。
但赵廷绪一番话滴水不漏,他甚至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又一想到那什么系统的任务,郁飞白最终还是答应了。
*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后,郁飞白又坐上了那辆低调的宾利。这回他坐的是副驾驶,赵廷绪转头看了他一眼,悄然藏去嘴角勾起的弧度。
郁飞白其实发现了,但懒得管。
目的地是一座相当高档的庄园,在见过房屋的规模、侍应生的服装以及来往客人的衣着后,郁飞白确定,这是自己一辈子也消费不起的地方。
两人来的时候,人已经坐齐了,只差他们。见到他俩走进来,四五十多岁的一群大叔大姨纷纷站起来,朝赵廷绪打招呼。
刚刚说自己“认生、害怕”的赵廷绪只微微点了点头,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北云大学的郁飞白。大家都是长辈,不用拘谨,快坐吧。”
众人满面堆笑着坐了。郁飞白一眼就看到招呼自己进家仆餐厅的老板付栋梁,这个三十岁喝肥宅快乐水喝得肚皮飞起的死宅正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还挤眉弄眼的,伸手示意他们过去坐。
郁飞白刚要过去,赵廷绪冲付栋梁微微一笑,拉着郁飞白霸占了他对面本来有人的位置,其余人自发为他们让出了位置。
……这就是赵廷绪口中的“一个人害怕”?
他果然不该信这个学长的鬼话。
……
在上了一堆动辄四位数一份的菜品后,郁飞白成为了一名安静的饭桶,期间听着赵廷绪从容不迫地在一群教育家面前谈起教育,一群人点头哈腰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
既然是成年人的饭局,就少不了喝酒。郁飞白很入乡随俗地倒了一杯,倒是赵廷绪,看着酒杯微微皱了皱眉。郁飞白以为他是不习惯自己倒酒,正给他倒上,赵廷绪抬起眼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将酒喝下去,又继续与他人交谈起刚才的话题。
郁飞白觉得有些奇怪,一开始以为是酒有问题,经过005的查验,酒没有问题。
他又自己喝了一口,醇美悠长,是好酒没错。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郁飞白扶住额头,这才终于找到了原因——酒的度数太高了。
他不是谈生意的人,只喝了小几杯,倒也算不上醉;只是天生容易上脸,面颊生出了微烫的红晕。
郁飞白再去看旁边的赵廷绪,这人还在谈生意,谈吐知性,举止得体,完全不似醉样。
只是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两团明显的红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灯光太亮,郁飞白发现他的嘴唇突然变得好红,看上去薄软一片,和眼睛一样,泛着柔润的光泽。
……不对。
郁飞白忽然有些悚然,难不成自己真醉了?
赵廷绪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会觉得另一个男人嘴唇很好看吗?
太荒谬了,这甚至还没到晚上。
郁飞白坐直身体,发现对面的付栋梁已经靠着椅子满面红晕地睡过去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虽然这里确实没人在乎他。
“这酒叫合欢酿,是这家庄园的特产。”耳边一道微凉的气息贴近,赵廷绪微哑的声音传来,“好喝是好喝,只是度数太高,再加上第一次喝的人容易贪杯,所以比较容易醉。郁同学,你还好吧?”
他说话时,那道凉凉的气息便扑在郁飞白脖颈后面,让人有些烦躁。郁飞白回头去看他,与一双布满水光的桃花目对上。
赵廷绪定定地看着他,酒气上脸后天生殷红的眼尾更添几分颜色,像勾子一样,被注视时,会不由自觉地陷进这道目光中。
郁飞白呼出一口气:“……不太好。”
他看赵廷绪也不太好了。
难怪要带个外人过来,付栋梁确实是个不靠谱的,赵廷绪又喝不了多少酒,需要一个人来帮他们善后。
好歹生意也谈得差不多,郁飞白把赵廷绪扶起来,同其他人正常告别后,两人便从门口离开。郁飞白问道:“司机呢?”
赵廷绪看他,嘴角挂着一丝恍惚的笑容:“什么司机?”
郁飞白指了指他:“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指了指自己:“我,也喝了。”
又指了指宾利:“大少爷,你家的司机呢?”
赵廷绪很光棍道:“可是,我没有司机啊。”
“……那你的车怎么回去呢?”
“这里有人帮我看管。”
“哦。”既然如此,郁飞白决定打车离开,又问这个疑似醉鬼的人:“你要回哪里?”
赵廷绪去瞥他的手机,看他打车,忽然伸出一只手盖住他的手机屏幕:“你要走吗?”
“不然?”
赵廷绪这时恢复了几分清醒,拉住了他:“我已经开好房了,你别走。”
郁飞白站在原地沉思了三秒钟,思考“赵廷绪开房”和“他别走”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最终得出的答案是——赵廷绪可能想要自己送他过去。
郁飞白按了按鼻梁,问道:“在哪儿?”
赵廷绪说了一个地方,就在庄园旁边酒店的第二十三楼。
他低头拉着郁飞白的袖子,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房卡,乖乖地递给他。郁飞白看了一眼,这人把学生证都递给他了,看来是真醉得不清。
早知如此,刚刚喝这么多干什么?
二十三楼是一片风景刚好的总统套房,郁飞白刚把赵廷绪送了进去,这人又突然间歇性地恢复了神智:“郁同学!我们怎么走到这儿了?啊,是你送我回来的?真是麻烦了,不好意思,请让我招待一杯吧。”
他扶着额头,发丝微微散乱,但看上去仍然英俊得不行。眼中满是诚恳的歉意,还从冰箱里拿了酸奶,亲自揭开盖放在他面前,实在让人挑不出错来责怪。
“很抱歉,我刚刚确实有点出神了。”赵廷绪坐在沙发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在郁飞白泛着红晕的脸上扫了一圈,“我看郁同学似乎也有点醉了,要不今天先在我这里休息休息?刚好,这里有两个小房间,是酒店特意为我留着的,不过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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