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扑上去,将南解乌压在身下,伸手扯下纱帘。
“爱妃刚刚叫孤什么?”
“夫君……”南解乌直直地看着他,笑道,“陛下不仅是臣妾的夫君,也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赵宴捧住她的脸,喃喃:“是,孤是爱妃的夫君,也是爱妃的男人……”
南解乌环住他的脖颈,献祭似的仰起头。赵宴吻住她的嘴唇,尝到了那春.药般引诱人的香味,他如兽般撕开美人的衣物,在火焰冲击理智的疯狂燃烧中彻底堕落。
*
“……陛下,陛下?”
不断有声音焦急呼唤着他,初始听不清楚,直到赵宴宠爱爱妃累极,才听到了这声音。
赵宴从梦中惊醒,猛然呼出一大口气。
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绕了过来。
“陛下怎么了?”南解乌将赵宴转过来,道,“臣妾方才听陛下在梦里一直叫臣妾的名字。莫不是魇住了?”
赵宴愣愣地看着她,微弱的烛光下,南解乌尚且带着困倦的脸柔和而遥远,眼中带着盈润的光。
赵宴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那一切……居然都只是梦吗?
巨大的失落包裹住心脏,还来不及伤心,南解乌吸了吸鼻子,微微蹙起眉:“什么味道?”
室内熏香依旧,其中却混杂了一股……并不常见的味道。
赵宴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来。
他动了动身子,耳尖蓦地红了。
南解乌悄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很少做那等事,少年的身体却需要排遣,因此偶尔会在梦中遗落。但身上干干净净的,却是并无异样。
“孤……”
这时,赵宴抖着唇,垂下眼帘不去看淑妃:“孤唤高越去净室,爱妃先行睡下。”
南解乌也发觉到哪里出了问题,心里倏忽冒出一个可能性,他立刻扣住赵宴的肩膀:“陛下稍等。”
他的鼻子很灵,对味道非常敏.感,完全可以断定这是雄性特有的味道。
看赵宴这副强装镇定的可怜样子,在双腿残疾前,他甚至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南解乌索性把被子推开,赵宴只以为自己是如玩火的幼儿般在床上遗溺了,正羞耻得紧,又见南解乌要检查,着急忙慌道:“住手!”
他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南解乌,这会儿借着烛火,已将情况看得七七八八,心下有了判断,见赵宴拼命地扯被子遮盖自己,忽而又起了些玩心,笑道:“陛下是梦到何物了?竟如此激动。”
赵宴自然不会与他多说,只侧过脸去闭上眼。耳朵连同脖颈一片全是通红。
他哑着嗓音,低低道:“孤从前未有此事。今日是例外。莫要再言。”
南解乌看了他半天,忽然转过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宴紧紧捏着被子,死闭着眼睛,任由南解乌笑倒在他身上:“哈哈哈……陛下,陛下……你怎的如此天真。陛下该不会以为自己如七岁小儿般尿了床吧?”
见他如此直白地说出口,赵宴被压到极致的自尊心爆发了:“休要再说!你真以为孤不敢割了你的舌头!?”
“为何要割了臣妾的舌头?”
南解乌在愤怒的赵宴耳边低声说道:“臣妾方才的药汤和刺激有了效果,陛下这是梦.遗了。”
赵宴原本怒到极致的脸呆愣了起来,欣喜、激动、兴奋霎时占据了五脏六腑,心跳如鼓般在胸腔一声声跳动:“爱妃、爱妃说的是真的?”
“自然。”南解乌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传唤医者。”
“好、好好……”
赵宴连声道,立马唤了高越等人送他去净房。南解乌也睡意全无,一路上被赵宴紧紧抓着手,就像是离不开他似的。
上次的黑衣医者被半夜唤进宫中,为陛下诊断。说来也怪,他上次回家都买好了棺材,结果陛下那边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那南贵人也好好地活着。
如今来到宫中,见到陛下抓着南贵人不放的模样,医者更是叹息一声。
美色误人啊。
这些年他一直身为陛下诊脉,但陛下吃了许多汤药,仍不见好。如今诊断一番,医者也只以为是例行检查罢了。
但当他把手指按在赵宴脉搏上时,原本恭敬平和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诊脉再三,确定在这淤堵的脉象中,摸到了一丝细细的通路!
“如何?”
赵宴连同一众人一起盯着他,神情也有些急切。医者立即掀开衣袍跪下:“陛下的脉象确是有所好转。”
赵宴终日阴沉的脸终于是笑了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南解乌,才将脸转回去,“此事,还要多亏爱妃为孤分忧。”
居然是她。
这回不是美色误人,而是美□□人。南贵人果然不负美貌盛名,连不举的帝王都能创造医学奇迹勉强为她举一举了。
实乃吾辈楷模,医者心服口服。
“依你看,孤还要多久才能行房?”赵宴的笑容褪去,又恢复过往那严肃的模样。
子嗣为大,他身体孱弱,更应该早立太子,稳固江山才是。
名为张三和的医者拜了一拜,认真道:“需服用汤药固本培元,外加贵人帮助,不出半年,陛下便可恢复雄风。”
赵宴对这个答案不能说满意,也不能说不满意。他摩挲着南解乌的手腕,又看了她一眼。南解乌立在他身边,体态修长,若有所思,赵宴不经意想起她今晚拿鞭子鞭笞自己的模样,那般美丽又富有生命力……浑身又是一热。
南解乌不知赵宴的想法,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已经非常好了,陛下。”
赵宴:“爱妃可愿长伴在孤身侧?”
南解乌:“自然如此。”
有这句话在,赵宴松了口气,嘴角又是微微一道笑意,晃得在场其余人神色各异。
陛下最近笑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
封妃的旨意很快被送到了锦绣宫。
不过,并不是赵宴先前所承诺的淑妃,而是贵妃,封号“炎”。
“恭喜贵妃了。”
掌事太监恭敬地将诏书递过去,来前陛下便吩咐贵妃可以不必下跪接旨,南解乌便站在那里玩鞭子,那黑亮的长鞭看得掌事太监心里一阵发颤。
听说贵妃在南迦时便骄纵,他生怕这鞭子抽到自己身上来。
看这鞭子如此狰狞,若是被抽,不死也得掉层皮吧?
南解乌接了诏书,不见有多高兴的样子。身旁的婢女给了掌事太监一大袋银子,太监便喜笑逐开,夸了几句贵妃的美貌与贤德,便匆匆离开了。
后妃没待够年份就封贵妃的确实少有,足以见赵宴对南解乌的宠爱。只是他并不算高兴的点在于——凤印也被赵宴送给了他。
虽然权力大了起来,可以更好地完成任务。但这也代表着,他要去协礼后宫,管那一大帮子人了。
晚上来到锦绣宫,赵宴一眼便见到南解乌躺在摇椅上,脸上盖着本书,鞭子垂在手侧,似乎正在睡觉。
他举了举手,示意轻声靠近。但南解乌何等敏锐,几乎他一踏进锦绣宫,南解乌便掀了脸上的书,也没从摇椅上下来,懒洋洋道:“陛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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