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担忧,奴可以在自己身上也下同样的蛊。届时行或不行,陛下可差御医定夺。”
南解乌笃定,赵宴一个受了伤都要隐瞒上下的人,自然不会信任太医院。
赵宴没有说话。
侍寝第一天,验明公主处子之身的帕子沾上了不知是谁的血,被送往礼教坊。
验身成功,南解乌被一道旨意封为贵人,正式入住锦绣宫。
*
没有鞭子和马匹的这段时间相当难受,南解乌又嫌弃大庆的衣物繁琐,没过几日,又自顾自换上了当公主时的衣物,成天坐在庭院里捣着草药。
自从第一夜之后,少帝似乎对美人的滋味上了瘾,每日下朝,都会来看望这位南贵人。
虽然在南贵人看来,这人每天晚上都要占自己一半的床榻,也挺讨厌。
南解乌躺在摇椅上,迎着日头懒洋洋眯起眼睛。
这些天得到的情报,都在暗指庆帝和几位大臣,尤其是左右相关系不和,那天的刺杀似乎也和其中一位相关。后宫的妃子或多或少都有这两位名相的手笔,赵宴自然不喜欢。
只有自己,和前朝任何势力都没有关系,也好拿捏。
南解乌摇着绣花的团扇,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而且,后宫哪个妃子能有他的美貌呢?
赵宴是眼睛瞎了才会去找别人。
南解乌盘算得很好,蛊自然只是个噱头,这世界上哪有这么邪乎的东西?真正起作用的还是系统。只要让赵宴的大腿恢复些知觉,症状会好很多,到时候再把主角受招进宫来,逼迫他生个皇嗣,主角受不愿意入宫也会入宫。
南解乌被这十分反派的想法想得勾起了嘴角,手上的团扇慢悠悠地摇。
只是,这个世界上总会出现什么事打破他的规划。
比如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位性情阴鸷的暴君,也相应有一群心怀不轨的大臣。
这群大臣并不知道才弱冠的赵宴有那种毛病——虽然有些已经猜到了,但有些就是不那么确定,说不定他赵宴就是性冷淡,所以才不进宫宠幸妃子呢?
这种微妙的平衡直到赵宴独宠南解乌之后被打破,前朝开始着急了。
若是让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公主生下太子,这么多年的布局岂不是白费?
于是,就像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一样。
有人给赵宴下了春.药。
第074章 假公主嫁给残疾暴君04
那日, 李贵人特意差人做了点心,想要将赵宴引入自己的宫帘之内,早日生米煮成熟饭。
然而当这位美人拎着食盒, 一步一晃,步步生莲地走到御书房——才发现皇帝早就已经不在了。
李贵人头上的步摇倏忽一甩,简直可以把人脸上刮出花印子,她愤怒地问道:“皇上他人呢?”
长得好似苦瓜的太监尖锐答道:“皇上一早匆匆忙忙, 去了南贵人的锦绣宫。”
李贵人面色像打翻了调色盘, 五彩斑斓,站不稳地倒在一旁侍女的怀里。
竟是为那狐媚子做了嫁衣!!
另一边, 赵宴在暗卫帮助下, 急匆匆地赶到了锦绣宫。
合宫上下, 他唯一能找到的避难所, 居然只有这位并不相熟的公主。
南解乌一身红衣, 坐于石凳之上。长发披散,只由婢女松松挽了个髻, 踅出香云。手戴银制手环, 头配额饰,在庭前叮叮当当地捣药, 石桌上还摆着一丛艳丽的芍药。
只是这位南贵人手边,还堂而皇之摊着一本防火图, 是宫廷嬷嬷送给他伺候皇上的。
赵宴那个没用的东西压根用不上,南解乌随手翻了两页也没管。
册内所谓雄物还不如他, 想他与赵宴同床共枕,瞒那不.举皇帝, 瞒得好辛苦。生怕不小心,便一根红杏出墙来。
暴露性别倒是其次, 他忧心赵宴嫉妒。
庭院安静,只有高大的槐树在风中摇摆着枝叶。候立的婢女小侍忍不住偷偷瞄着这位认真做事的南贵人,只觉得那盛放的芍药居然比不得贵人半分花容月貌,甚至一并红了脸。
如此天姿国色,怪不得陛下夜夜恩宠,偶尔只听得纱帐内传来啼吟。
想必这雪貌花容,经不起那位年轻力壮却异常粗暴的陛下折腾吧。
南解乌全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只安心做自己的事。
他在调整最近研制出的配方,根据南迦加了几味蜈蚣、螳螂、穿山甲鳞片来调和药性。
南迦医书记载,这味药方可使某处萎靡的男子精神抖擞,而不伤其阳气,却并不清楚是否真的有效。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生挑选一位药奴来试药,当然,若是尊贵的皇帝陛下愿意亲自试一试,那自然再好不过。
南解乌兀自出神,庭院外的动静让他瞬间抬起头,手中捣药杵连同铃响声一并停了下来。
“发生何事?”
他擦了擦手,与此同时,戴着面具的赵宴被蒙面暗卫推了进来。
见他一脸隐忍,面色发红,南解乌迎上前去,一眼看出这是被下药了。
他的目光隐晦地往下,赵宴虽然浑身发热,这里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南解乌:“……”
对不起,他又想笑了。
赵宴只觉得浑身犹如在烈火中烘烤,只喘着粗气,一把攥住南解乌的手腕,那冰凉又硌人的银镯子让他找回了些许的理智。
南解乌搭上他的手背安抚,屏退周围宫人,直到一同跟着赵宴进了屋,才默默松开。
少顷,一黑衣老者进入屋内,半跪着为赵宴把脉:“陛下余毒未清,还需要再服几碗汤剂。”
“孤方才都喝了多少碗了!”赵宴手指放在膝盖上颤抖着,看起来已经忍到极致,闻言大怒:“为何孤还不见好!你这庸医!”
老者拱手跪下,神情忧虑:“药物性烈,陛下需要逼出体内毒素,否则后患无穷!”
赵宴胸膛不住起伏,似乎是怒极,他抬手一挥,青瓷花瓶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滚!”
老者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懂的都懂,赵宴支棱不起来,才导致药性无法排解。他这时要是走了,没人劝着,皇帝真得在这玩完。
老者抬起头,看了站在一旁的南贵人一眼。
“陛下。”南解乌上前,拇指交错行了一礼,“奴略懂医术,若是陛下不嫌弃,便让奴来看看吧。”
赵宴咬着牙齿冷笑:“你?”
南解乌面不改色:“奴的母妃曾是南迦赫赫有名的女医,对于诊脉,奴还算有些心得。”
赵宴再次嗅到了那股奇异的香味。他不再说话,手臂缩了缩,表情僵硬地侧过头去,似是不愿再多看对方一眼。
南解乌将他的手臂从身侧抽.出来。这期间赵宴居然还能有抵抗,阴着脸不太愿意让人碰:“你是想死吗?”
南解乌:“陛下若是不愿相信奴,那又何必来这凄凄凉凉的锦绣宫?让奴在这真的冷清到死算了。”
赵宴的身体僵如死尸,呼吸和肌肤却都冒着难以排解的热气。
对峙片刻,他终归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松了力气。南解乌两指这才搭上脉搏,沉默了片刻。
药性之猛,他怀疑下药的人就是想让赵宴死。
如果下药之人知道他不举,那么赵宴有可能活活憋死;如果他们不知道,按照这个剂量,赵宴很难不做到精.尽.人亡。
加上他早年受过重伤,身体有所亏空,如果不及时排解,恐怕也如前朝那位喜爱修仙吃丹药的庆帝一般,是个短命鬼。
上一篇:貌美大师兄拒当万人嫌
下一篇:小影卫穿成幼崽后爆红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