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的就是没了‘束缚’的右贤王对乌孙开刀,把猎骄靡从王座上拉下去。”
老皇帝+壮太子的组合在东西方的每个朝代都是能让百官感到头皮发麻的存在。
更发麻的是什么?
是老皇帝+壮王子+幼皇孙的组合……而且那皇孙还是皇帝指定的继承人。
朱八八:你直接报劳资的名字吧!
猎骄靡:不,这是在说我。
“猎骄靡的其他儿子可不太喜欢匈奴介入乌孙的事。”
更麻烦的是,那群已经翅膀硬了的小羊羔自并不介意和大月氏强行和解。
“果然不是自己人上位就是会有诸多麻烦。”军臣骂道:“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和你的弟弟好好相处。”
“不然一群姓呼衍的围着你转,估计不必二十年的功夫,匈奴就得改名换姓。”
于单在来之前就已经想通弟弟不是他当单于的最大阻碍……叔叔和叔祖才是。
可是看见张狂无比的罗姑比,于单这个脑子不好居然难得灵光一现:“要是他在二十年后变得和罗姑比一样又当如何?”
“你要是在二十年后还没有个十七八岁的儿子,我会怀疑你的裤裆被山羊顶烂了。”军臣带着愚蠢的儿子去了母阏氏的帐篷。
伊稚斜一跑,参与谋杀“乌桓阏氏”的罪魁祸首就只剩下这个女人。
“看来你最喜欢的小儿子把你抛弃了。”军臣小时还曾感受过母亲的爱,但是在他成为匈奴的左贤王并干掉那个意图“摄政”的且渠后,母阏氏在军臣心里就成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女人……而且还是恋爱脑上头的那种。
“唯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右贤王的表现真不像是伊稚斜的‘大大’。”
“我要是能背着你大大跟罗姑比有成年儿子,也不会在这里与你费劲口舌。”母阏氏十分不屑道:“一个贡品……也好意思拿来问责。”
第372章
母阏氏的话里透露出的傲慢令人不寒而栗,但却是拿乌桓阏氏之死大做文章的军臣等人的真实想法。
一个被族人送出的贡品死了就死了,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可是想打压政敌就必须有合适的借口。
罗姑比把乌桓阏氏带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看军臣一家狗咬狗。结果也不出所料。伊稚斜与中行被颛渠阏氏母子逮了个正着,而了解“内幕”的乌桓阏氏也没能躲过幕后黑手,在母阏氏的帐里被母阏氏的鲜卑奴隶亲手毒死。
看够笑话的罗姑比也懒得去管小妾的后事,而是趁所有人的目光被伊稚斜和中行说吸引走时派人劫杀意图逃跑的军须靡。
这一招让焦头烂额的军臣在与罗姑比的谈判中节节后退。
事已至此,他只有从母阏氏那儿尽量收回自己的损失……
“您总说我不是个好儿子,可大难临头时也没见着您的爱子有所表现,反倒是我——您不喜欢的儿子还在为您着想。”军臣说得情真意切,但母阏氏那儿却冷笑连连:“他不跑,难道等你先下手为强?”
“……”虽然知道这话没错,但军臣心里依旧感到很不舒服:“可见你的小儿子是多么没用,连与兄长一较高下的勇气都没有。”
母阏氏的眉头一直拧着,连带着把眼角拉出层层褶皱。
“不出意外的话,那小子会给于单的部落找点麻烦,但也不是特别大的麻烦。”
“你怎知道伊稚斜不能吞下于单的地盘?”母阏氏对小儿子的做法略有不满,但也不想大儿子变得如此张狂:“你这单于当的好啊!短短几年就让左部穷得要卖牧民为奴。”
“是啊!匈奴左部的其他人都那么穷,唯独我的好弟弟还有钱收买龙城的胡巫,收买我的近身阉狗。”
军臣故意开玩笑道:“若不是您和须卜氏在支援他,就是他已得到一座可移动的金山。”
母阏氏能听懂军臣的言下之意。
伊稚斜的内应是谁?
中行说。
而中行说是谁?
大汉送给刘氏翁主的陪嫁。
“多有意思啊!”军臣在母阏氏的心口上继续插刀:“于屠日禅没成叛徒,反倒是伊稚斜把匈奴卖了。”
“……”
“我不想在贵人会议上聊我弟弟可能通汉事,也不想聊您和须卜氏的立场问题。”
“你能聊吗?”母阏氏在短暂的头脑风暴后嗤笑道:“白羊部和娄烦部被汉家的小羊羔子一举灭了,匈奴王庭的马前卒里卢侯部与若侯部是没有王号的墙头草,休屠王虽然不是匈奴的四大贵种,但是老上放任他在祁连山下疯狂吸收北羌七族,终是长成单于都怕的庞然大物。”
“至于浑邪王……”
提到这个草场卡在匈奴右部与王庭之间的异姓王,母阏氏的话里满是嘲讽:“你确定他真能向着你?“
依靠西域的贸易财富,被老上插在王庭之右的钉子里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至于匈奴的左部诸王……
“伊稚斜再蠢,也比你的于单年长几岁。”
“是的,您没说错。”军臣这次居然赞同了母阏氏的话,惊得对方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做叔叔的肯定是比侄儿强,不然他这老脸搁哪儿……”
“比起你的老相好,伊稚斜也太不够看了。”军臣的笑容渐渐消失,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他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后,终于同意派兵讨伐伊稚斜与须卜氏这两大叛徒……”
“不可能。”母阏氏斩钉截铁道:“绝不可能。”
你说罗姑比想利用她是有人信的,但是邦不对头的军臣去教训相好的娘家与意图夺取单于之位的伊稚斜……
“你肯定是在骗我。”
“骗不骗的,后日的龙城大会必见分晓。”军臣解了母阏氏的“禁足”,允许她和须卜氏的私下接触,以免他们怀疑军臣暗中杀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李广的信使在聂壹的耐心几乎耗尽前终于赶到,面对来自云中都尉的怒火,对方也是振振有词道:“我总不能越过陛下先找您吧!”
聂壹把麻纸捏出裂痕般的褶皱,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能派两个信使分别传信吗?”
“……”
郡守没有这个意识也就算了,怎么连韩将军与小李将军都如此大意?
这一刻,聂壹对同僚的可靠度产生怀疑,连带着对刘瑞的用人能力也产生质疑:“拿下河套之地并不是结束,匈奴的反扑才是。”
聂壹不知大匠部队把秦时的长城的修好要多长时间,但是李广今年怕是没法回家,关中在抢回来的河套地上至少保留一千名虎蹲士,两千名骠骑军。而这至于边境的税收无疑是个吞金兽——因为骑兵每人要配三匹马,而虎蹲士的火炮消耗、弩箭消耗更是能让墨者工坊差点罢工。
“还是扩大生产哪!”聂壹在云中郡为李广头疼,刘瑞在宣室为天下头疼。
以前说战争是个钞票粉碎机还没啥印象,可真的开打了就知道自己辛苦攒的钱也不够挥霍。
文景两地的家底和边境贸易的收入在这场战争里不说去了一半,但也下降了三分之一。唯一令刘瑞稍稍安慰的是几个武库、粮仓的修建费、黔首们的迁移补偿,墨者工坊的研究费与扩大生产也算进战争的成本里。
SO……
“建的工厂不能废,招的员工不能辞。”匈奴不会天天上门,但丢了工作的黔首可能天天闹腾,所以拿下河套之地,让宗室勋贵商量出个瓜分……啊不!是战后的利益分配方案后,刘瑞便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围绕“战争”建设的工厂要如何转型,并且在。
墨者工坊的背后是数以万计的黔首依靠伐木、加工、采矿、冶炼来获得一份安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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