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皇帝的郎卫全是勋贵出身,于单和陪他练手的四贵种们也是从本部的精锐里挑选亲兵。
既然精锐,那至少在匈奴担了个不大不小的官。
一个王子十个伴儿,一个伴儿后七个兵。
一圈圈地辐射下来,军臣至少要赎百人,而且还是他出全资的那种赎——毕竟是他和于单惹的大祸。
施恩与收拾摊子就没只有干一半的。
因此从性价比的角度来讲,这群人被刘瑞搞死反而符合军臣的利益。
可刘瑞他不按军臣预计的出牌啊!他还指望这群人能多换几匹匈奴马呢!军臣和现代的很多官僚机构般,可以为了少点麻烦而报人失踪,说人死了,但不能接受谎言被戳破的风险,因为这对王庭的公信力是毁灭性的打击。
“单于的想法是您放一名什长他给一匹马,佰长两匹马,千长三匹马,以此类推。”
“……你当朕是要饭的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军臣与伊稚斜才像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匈奴的什长、佰长、千长居然廉价至此。既然单于开不出个合理的价格,兴许朕找右贤王或左谷蠡王能得到一满意回答。
说罢他还看向桌上的匈奴人头,十分可惜道:“枉费朕还备了厚礼,谁料单于……”
“唉!”
王庭的人是见过伊稚斜那叛徒的使臣,被其打得青紫还隐隐作痛。听到刘瑞要找伊稚斜赎人,而且还有右贤王这搅屎棍最后的底牌,他也是在情急之下上往上抬价:“什长不变,佰长四匹,千长六匹。”
谁料刘瑞压根不听他的暴击啊,直接让人赶紧送客:“单于的诚意还不足以让朕接受和平的条件。”
当然,大汉现在也没精力追出塞外,不过靠现有的俘虏、细作给王庭添乱还是没问题的。
而这正是军臣担忧的第二大点。
“送客。”刘瑞在张牙舞爪的王庭使者被送出去前敲敲桌面,示意李三把其端给还不放弃的王庭使者:“虽然单于诚意不足,但不妨碍朕给出比单于更高的诚意。”
王庭的使者看向端给自己的匈奴人头,不明白那皇帝到底是何意思。
“朕还记得汉高祖时,韩王信私通匈奴给高祖整了白登之围;文帝在位时,齐王系与赵王也没受到单于的关照。”旧事重提的刘瑞满意地看着王庭的使者脸色变成,指了指伊稚斜的正使人头:“所以你看朕是不是诚意满满?”
王庭的使者看看刘瑞再看看人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人敬朕一尺,朕敬人一丈。”
“单于对朕没有展现应该的尊敬,所以朕想换人合作。”
“比如单于的好弟弟?”
“又比如单于的好叔父。”
王庭的使者丢下人头,扒着宣室的内门喊道:“请再给我次机会!!”
“请再给我次机会。”
刘瑞冲押送的郎卫使了个眼色,后者松开手指出血的王庭使者,后者趁机理了理衣服,回到位上继续谈到:“如若陛下接受单于的和平条件,那所得的可不只有匈奴的战马,还有您所心心念念的丰沛牧场……”
这一次的使者没了讨价还价的侥幸,直接开出最高价道:“单于是您最好的选择。“
他不知是说服刘瑞还是在那儿低声祈求:“与之相比,右贤王也好,左谷蠡王也罢,都不能像单于这样代表匈奴的最终态度,所以您又何必做那舍近求远之人?“
“彩。”虽然在伊稚斜那儿遇到一个消息不通的智障,但好歹在军臣这儿有意外突破的刘瑞心情很好地让人送走王庭的使者。
心力交瘁的王庭使者刚准备回谒舍休息,就看到一熟悉面孔向自己走来。
右贤王的人还真在这儿!!
王庭的使者在刘瑞提到要找右贤王要赎金时还以为是对方在说气话,结果人家真没说谎,他真的有条件与右贤王谈判,那王庭……
右贤王的使者应该是所有人里消息最全,准备最足的,所以在落座后的表现也比前三者轻松:“我怕是在有生之年里最后一次见到匈奴的四个使团。”
和王庭的使者般,他一坐下就递上一个“诚意名单”,语气里尽是“你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优越感:“陛下不会热心肠地支持一只丧家之犬吧!”
第396章
“朕没记错的话,匈奴的单于不仅支持过丧家之犬,甚至还把丧家之犬收为义子,将自己的女儿,孙女都嫁与对方。”刘瑞在怼人方面就没输过:“乌孙的使者还在这儿呢!而且与匈奴右部的关系……”
“呵呵!”
刘瑞的笑声真是要多假就有多假,听得对方演绎了啥叫“笑容从脸上消失”:“陛下的消息……挺灵通的。”
“不是朕的消息灵通,而是贵部的行事风格让人不关注都对不起那没瞎的眼睛。”刘瑞在西域的情报系统刚刚起步,距离运作至少要等一年以上。而他之所以了解右部的各种消息,还是因为对方近期张扬得像是莫卧儿的三哥,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种环境:“右贤王若知道他的儿子如此出息,一定会大为感动地……”
“与军臣聊聊亲子问题。”刘瑞的言下之意是右贤王部的掌门还在军臣眼前绝地求生呢!爹都没死,两个孝子都张狂好像新王继位,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当然,朕也能理解匈奴……尤其是匈奴右部的处境让武力的展示的变得非常重要。”
这话堪称绵里藏针代表。
什么叫“匈奴右部的处境让武力展示变得非常重要”?
匈奴右部为啥变成这样你心里没数吗?
右贤王的使终究适合之前三位一样,走上了在脸上调色的羞愤之路。
更羞愤的是,刘瑞不仅擅长反击,更擅长以若无其事的姿态挑破人们极力避免的尴尬事:“我听说在右贤王部有两位屠贤,而且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所以……”
刘瑞在使者暴起的瞬间从桌下抽出一把短弩。
上膛的声音在偌大的宣室里清脆无比,随后便是脚步声与脑袋撞击实木大桌的一道闷哼。
刘瑞在赶来的郎卫把右贤王部的使者控制住后继续问道:“你说要是右贤王一去不回了,谁会成为匈奴右部的新任大王?”
“这就……不关您的事了。”右贤王部的使者在侧脸贴着实木桌的情况下努力挣扎着,最后被郎卫提着按回原位。
“怎么是不关我的事呢!”刘瑞将上膛的短弩交给郑谨,摆出一副“匈奴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很关注匈奴”的虚假姿态:“作为匈奴的模范邻居,我可不想有人在我门口打仗。”
神TM模范邻居,有人在你门口打仗。
说得好像老刘家的相亲相爱,建国以来就没急头白脸过。
“这话由您说出口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右贤王部的使者在双臂被拧的情况下还有心情思考自己的不足之处:“吃五谷的是不是会多长心脏?不然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怎么您……”
考虑到他出使的目的不是为结仇,而是想试探汉朝的对匈立场,右贤王部的使者还是及时刹了嘴巴车,从而避免了被人暴打的可怕下场:“能花心思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这话说的,要真是无关紧要的事,哪还要你大老远地跑一趟。”刘瑞继续往人身上疯狂插刀:“又不是吃沙子上瘾。”
“……”别说是现在,就是搁到两千年后,左部的草场也比右部更好。
更气的是老上与军臣为了限制罗姑比的实力而插了几个碍眼的钉子——白羊、娄烦、若侯、折兰、卢侯等部落占了南边与西北的较好草场,徒留一群右贤王部的在那儿吃沙……
而且还是物理意义上的吃沙。
右贤王部的使者不断地在那儿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力求别在谈正事前被大汉的皇帝活活气死:“您的阿父、大父与兄弟相争时匈奴未顺势南下。作为回报,我们的大王希望陛下能在特殊时候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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