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三哥过于神奇,即便国内缺乏了解印度历史的专业通道,但只要去挖挖印度的近代表现就会发现与三哥保持一定距离绝对是个英明选择。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在危机四伏的非洲与欧洲作战三年还全身而退。刘瑞在读近代史时每每看到描述印军光吃军饷不干活,把意军气得暴跳如雷的场景便感叹三哥的“强大”是有历史传承的。
当然,网上的戏谑与营销号的有意为之让印度显得非常喜感,卡要是去唐宁街与白宫逛逛,顺带看看三哥是如何对待莫卧儿后裔的,便不会对喜剧人的三哥报以轻蔑的目光。
最重要的是目前还未大统一的印度与大汉隔着西南诸国,并且还有安息与塞琉古的势力插手此地,解决起来非常麻烦。
最北边的印度-希腊王国是马其顿的余辉,比起碰瓷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帕尼蛮子,他们对曾经不喜的塞琉古人反而有更多好感,因此资助孔雀王朝的废儿子,也就是印度版的东周天子——摩揭陀去压制北进的巽伽王朝。
和大汉相比,塞琉古与印度-希腊不说是紧密相连,但彼此间的来往肯定十分频繁。
更麻烦的是罗马与安息、塞琉古同样有着关于地缘的利益之争,但是在给安息添堵上能短暂地站到一起,一同资助印度-希腊和摩揭陀对安息骑脸开大。
刘瑞站在安息的角度都想对米特里达梯一世掬把同情的泪水,再次感叹匈奴和鲜卑扶余较之安息面临的情况真是好对付的多。
当然,此时的安息还没与史诗级的对头——罗马帝国彻底接壤,所以他的扩张阻碍便只剩下卡着糖道的印度-希腊王国与右上角的大月氏。
是的,你没看错。
安息与大月氏的合作关系并不妨碍他们一边握手结盟,一面藏着尖刀以对盟友发难。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自己的成功固然惊喜,但要防止别人复制自己的成功。
大月氏被匈奴从草原驱逐到安息的东北部后,面对这个“开局”资本雄于自己,并且站位容易让人想入偏偏的“邻居”,安息的心情肯定不会十分美妙。所以在大汉“介入”西域形成三足鼎立后,安息终于睡了个好觉。
更开心的是匈奴的折戟让一直跟着匈奴走的乌孙决定跳出来与匈奴夺权。
大月氏还企图通过西域拿回祖传的草场。
面对这种突然变好的神赐局面,安息的米特里达梯一世真想当着刘瑞的面说声“谢谢”。
“闽中那儿有造船者吗?”刘瑞看向大汉的情报头子:“越人善水,总不能靠扑腾前往夷州之地吧!”
“善。”郑谨在汉匈停战后便转移重心,将北部的情报交由从长安市令“左迁”至车府令的张汤。
说是左迁也不准确。
车府令为六百秩的太仆属官,在品级上肯定不如千石的长安令,可天子脚下五品官。车府令所拥有的政治人脉与面圣的机会肯定多余长安市令。
说句难听的话,都到未央宫了,谁还会靠俸禄过活,所以这一千石到六百石的差距压根不是调动的重点。
重点是刘瑞没想安排法家的未来之星继承其在廷尉的衣钵,就此外包大汉的释法权。
这对想学黄老家的法家而言,无疑是致命一击,所以在被迁至可以频繁面圣的车府令后,张汤还是很高兴的。
硬要说有什么不满的,那便是车府令这官职因秦时一人蒙上阴影。
那人叫赵高。
《史记》将赵高称为中车府令是因赵高的内廷出身。秦汉时的宦官又称“中贵人”,“中大人”,所以为明赵高的出身,司马迁才称其担任“中车府令”。
事实证明恨比爱长远。
就像司马昭和秦桧能恶心后来的司马氏与秦氏,车府令这皇帝亲信的升迁跳板也因赵高蒙上阴影,变得让人接了有些不太高兴。
有人接手北边的情报工作,那郑谨的关注点自然转移到南边的诸国上:“自是有的,而且还十分结实。”
刘瑞还未去个这个公元前的□□,不过在地理上,这三加上广东都有“很少地震”的超强BUFF,但或许是抗地震力太强大了,所以被台风蹂躏得很厉害,几乎每年都要经历水漫膝盖的痛苦:“那里多雨,也不全是稻谷多熟的膏腴之地。”
“讨生活的哪有轻松的。”郑谨学着李三的样子开玩笑道:“黔首就算没读过书也懂得去盛地上的金沙,东瓯闽中要真是那富裕之地,也不会有楚人唱着《越人歌》了。”
把后世的江浙与这时的会稽郡与闽中郡划上等号是极不合适。过长的海岸线与台风让两地的农业价值大打折扣,所以才有开发盐道,养蚕种桑、建立港口的转型之策。
说到港口,刘瑞不仅看向浙江的另一邻居,传说中的兵家不争之地,AKA海外华人的最大供应商——福建(×),闽中郡(√)。
既然要建糖为锚点的外汇体系,那么为了掌控大局(拿捏巽伽王朝),肯定是得增加本地的糖产量,方便用“通货膨胀”压制对方。
第423章
“还是得把云南拿下。”一旦基于白糖为锚点的外汇体系被成功建立,那么谁能拥有最多的甘蔗地与制糖工人,谁就能在公元前的金融游戏里成为一个无法撼动的抽血泵。
比起隔着喜马拉雅山与孟加拉湾的身毒,还是把目光放到就近的土地比较实在。远的不说,南越可是种植甘蔗的绝佳之处?要是算上东南亚的出海口与适合农业一年多熟的气候,与身毒保持和平关系的收益要绝对大于踏上此地。况且刘瑞还指望从丝绸之路和蜀身毒道上抽血呢!安息与塞琉古的君王只是不懂金融游戏,但只要有全副武装的汉军踏上身毒的土地,他们就算脑子被驴踢了也能意识到有啥不对,然后联手切断大汉的外贸之路。
别说大汉与之没有世袭矛盾,应该可以和平相处。帕尼人进阿契美尼德的祖地前与塞琉古人和印度-希腊人没深仇大恨,但不妨碍他们现在疯狂互殴。
同理,帕尼人往西边扩张前的塞琉古和罗马,印度-希腊王国也龌龊不少,一个被骂马其顿徒,一个被骂地中海蛮子,还有一个开口就被讽刺是被征服者的后代,总之就是三人四群,永远吵得不可开交。
So……
搞事之魂蠢蠢欲动的刘瑞决定“继承”大英的衣钵,在各个地方散播大爱,支援当地的弱势群体。
巽伽王朝负面受敌,那他就要与结交,但也不能就此上了塞琉古和印度-希腊王国的黑名单,所以借安息的道去说服印度-希腊王国后退一步,解了对巽伽的输出限制。
毕竟只要印度-希腊王国所支持的摩揭陀死活不退,加上巽伽背后还有百乘在那儿虎视眈眈,他们就和后世的蒙古相差无几,属于是在矿山上喝西北风。
当然,印度-希腊王国对巽伽的糖类限制是杀敌一千,伤己八百的大烂招。马其顿王国和阿契美尼德王朝为何要征身毒之地?还不是因身毒南部的甘蔗是黄金般可到处流通的硬资源。印度-希腊王国把巽伽的甘蔗一禁,他们对塞琉古的吸引力就只剩下抵御安息的战略因素,国内不说怨声载道,但也对印度-希腊王国的国君起了不服之气。
“还是太年轻了。”二十二岁的刘瑞如此评价道:“仗要打,但生意也得照做。”
民族主义只能充当肾上腺素,要是拿肾上腺素当饭吃那就是在痴人说梦。
刘瑞若是印度-希腊王国的君主,首先做的就是与巽伽王朝的国君达成政治默契——反正后者判得是孔雀王朝,而印度-希腊王国属于马其顿和孔雀王朝的混血,与巽伽的政治恶化多半是宗教原因和安息在背后推波助澜,黔首间的血海深仇少之又少,所以没啥不可谈的。
相反,印度-希腊王国还要提醒巽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危机感。
身毒的南部可是产糖的大金地。在中东与非洲发现石油前,它与东南亚可是西方打成猪脑的必争之地。安息在塞琉古和印度-希腊王国的威胁下对巽伽保持态度,一旦没了前者制约,安息在继续西进前肯定会去吞并巽伽,以此作为对抗罗马的大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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