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泱还是没选武器,“好!输了我就给你当副将,不仅如此,老子还给你洗一个月臭袜子!刷两个月的鞋!”
话说道最后,前面装模作样的‘末将’直接变成了‘老子’,打架的姿势一摆开,混不吝的气质就出来了个彻底。
二森的脸也黑了个彻底。
什么叫‘老子’?敢在皇子面前这样自称,狗东西,真的不怕掉脑袋!
曲渡边:“来,”静了一秒,忍不住道,“你袜子才臭。”
叶连泱举拳进步,曲渡边侧头,凛冽的拳风擦着他的鼻尖过去。
他抬手抓住叶连泱的手腕,叶连泱立马撤身,谁料他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一样,怎么都甩不开,紧接着曲渡边顺势肘击。
叶连泱胸口挨了一记,后退两步。
他暗暗心惊。
好强的内力,好似没有攻击性,却有一种极其恐怖的牵引力。
“一招。”
曲渡边握他手腕的瞬间,就将他的底子摸了差不多:“我用内力显得欺负人,只用拳脚功夫和你比行不行。”
叶连泱确实不错。
普通人出身,还能开丹田成功,显然有一定天赋。
年纪比他小好几岁的人接连多次说让他的话,叶连泱耳朵全红了,咬牙道:“你不用我也不用,不必殿下相让!”
绕膝顶胸,跨步反肘。
两人快速进入近战状态。
曲渡边学的东西非常杂,各式各样的拳法掌法,六六教给他的近身格杀术,出招灵敏,反应迅捷。
他和叶连泱的出招方式完全不一样。
二森越看越认真,“七皇子是不是还跟停凤学过几招?有些出招很军派。”
乙十二道:“不清楚。”
殿下剿匪的时候还和左天朗学过几招他的拿手招式,连张参将擅长的攻守方式也学过。
只是敢和殿下对招的人很少,导致殿下的武力值具体有多少,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除了偶尔和殿下对练的他。
曲渡边抓住叶连泱的衣领,把人往上一抛,然后狠狠压在台上。
“六招,还打不打?”
叶连泱喘息片刻,翻身一个剪刀腿,“来!”
曲渡边根本没给他起来的机会,抓住他的脚腕再次狠狠往下一摔。
砰!
叶连泱眼都黑了一瞬,胸腔阵痛。
周围围观的千夫长们不忍直视的别开了脸。
嚯。
这好家伙。
多久没看见叶连泱这幅惨状了?
曲渡边:“算七招,继续?”
“我早就输了,”叶连泱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抬起头,脸上灰扑扑的,他说,“我给你当副将,但是我还想和你打一架,我们用武器。”
曲渡边松开他,“行。”
叶连泱一骨碌爬起来,“要什么武器?”
曲渡边想了想:“都行。”
他不挑武器,但是最喜欢射箭,因为杀人的时候如果溅血的话,溅到他身上的可能性小一点。
叶连泱扔给他一把长刀。
曲渡边掂了掂:“来。”
叶连泱自己选了长枪,避免刀锋伤人,这点心眼子他还是有的,毕竟他也不想真的被砍头。
两人目光对视一瞬,下一秒直接交手。
从早晨打到中午,从中午打到天黑。
比武台下面的士兵们来了一轮,走了一轮,捧着碗过来边看边吃,从一开始的紧张到中间的欢呼喝彩,到最后的无聊叹气。
“他们啥时候打完啊。”
“不知道,都不饿吗?”
“真的是……”
简直离谱。
比武台上的两个人,手中的武器换了一把又一把,直到天色漆黑,繁星密布。
叶连泱浑身被汗水浸透,颤抖着半跪在地面,右手掌心被震的隐隐裂开了细小的口子,在微微往外渗血。
曲渡边蹲下来瞅他,束马尾用的三色彩绳滑到胸前,彩绳上坠着个小兔子,一晃一晃的。
片刻后,伸手戳戳叶连泱的肩膀,“你还有劲不?”
叶连泱勉强抬起头,眼前这少年打了这么久,额头也只是有点薄汗,脸颊微红,大喘气都没有。
他盯着那毫无威胁的小兔子绳坠看了两秒,这种小孩子才戴的装饰品,他竟诡异地看出一点凶残来。
叶连泱跪下来,对着他磕了个头,“我输了,从此叶连泱就是殿下的副将,殿下让往东,我绝不往西!”
曲渡边也松了口气,打了一天他也累了,就是内力绵长顶着气息,再打下去,他估计会直接在台上睡着。
二森叔说的果然不错,叶连泱是有点疯的,不然正常人谁会用这种拼命的劲头打架打一天啊。
“你累得不轻,下去好好休息。明天过来,帮我挑兵。”
他不光亲自挑选副将,还要选士兵。
“是!”
叶连泱一瘸一拐的走了。
曲渡边也跟二森说了一声,在一众士兵惊叹的视线中,回了自己的营帐,然后浑身的气势一泻千里,倒头躺在床上。
困的两眼发直:“六六啊……”
乙十二打了盆热水进来,道:“打太久了,殿下,你明天身体肯定酸。”
曲渡边摇摇头:“北疆那边有消息没?”
乙十二:“还没有。”
曲渡边微微叹气,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你这两天尽量联络下北疆的暗网,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
“好。”
曲渡边甩甩脑袋,快速吃了个饭,洗漱完毕,才入睡。
-
第二日。
一大清早。
叶连泱挎着木盆,一路来到曲渡边的营帐外。
他精神奕奕:“殿下醒了没?”
乙十二:“刚醒。”
叶连泱:“殿下!我能进去吗?”
曲渡边还在穿衣服,“有事?不重要就在外面说。”
叶连泱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我来给你洗袜子!”
给你洗袜子——
洗袜子——
袜子——
余音袅袅,回荡军营。
曲渡边:“……”
不少人直接喷饭,乐道:“不是吧,那声音是叶头?”
“昨天比武输了哈哈哈哈,得洗一个月吧。”
营帐内。
曲渡边忍了忍:“不用了,昨天就是开玩笑的。”
叶连泱:“不行,说了要洗就是要洗!殿下,没事,我说话算话,就算你袜子再唔……”
一只手直接把他薅进了营帐。
片刻后,叶连泱鼻青脸肿的出来了,端着木盆灰溜溜的离开。
一度成为大家战时下饭的乐子。
-
负责和徐劲交手的北疆人,是吉日格拉座下右贤王。
他有一双可以看到很远的眼睛,此刻他正骑在马上,手中拿着一张画了一大半的布防图,远远看向中一城的城池——
上面正有三三两两的大周监察处的人,对守城士兵例行检查。
每次到例行检查的时间,他都会来这里看。
每看一天,他手上的布防图就会再绘制的完善一分。
等监察处的人从城楼上下去,右贤王才停下今天的绘画,然后翻了一页,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徐劲。
写完后,他撕下来这张纸,用内力碎成了粉末。
徐劲。
这块镇守在北疆和大周交接,让北疆主战派恨之入骨的巍峨石碑,老了。
老了的人,还是快点死吧。
-
在据山城一待就是两个月。
期间,曲渡边挑选完自己的直属士兵。
士兵重新归属一个队伍,彼此之间开始相互磨合。
曲渡边单独划分出一个训练场地,每天都需要抽出大半时间来带他们,选拔出来新的百夫长。
其余空闲时间,他一边抽时间画新大型弩的设计图,一边小剂量研究提高火药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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