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偶尔小腿肚子还是会抽筋, 半夜疼醒。
从身后看, 已然是个翩翩小少年。
他们和崇昭帝一起, 走在大部队的最中间,前面和后面是禁军和东厂。
曲渡边往后看, 人太多了,他看不见小春在哪,但却看见了二皇子和五皇子并马前行,笑着说话。
五哥出宫建府之后,和二哥的关系貌似不错,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说话。
五皇子朝他笑了笑,“小七,好好骑马,别摔了。”
曲渡边应了声,就没再看他们。
等到了下午,一直骑马也累得慌,曲渡边去了崇昭帝的马车——里面宽敞又平稳,能蹭豪华马车,他才不要去其他的。
马车里面甚至放了冰鉴。
冰鉴制作精美,雕琢之处无不用心,还盛了冰镇的水果,凉气和果香四溢。
崇昭帝递给他手帕:“擦擦汗。”
曲渡边接过来一抹脸,揪着冰鉴里的瓜果就开始吃,“太会享受了!”他鼻尖嗅了嗅,“换个香吧爹,想闻‘木青果’,秋天嘛,还是闻些清爽的。”
崇昭帝瞅他一眼,没说话,却慢条斯理地把马车里正在燃的香熄灭了,重新从马车下格子里拿出来了个精致的小罐子。
“就你事多,不过你怎么知道朕带着木青果。”
他撩开车帘透了透气,等里面原来的香味儿散差不多了,才点了新香。
新香幽幽。
清爽的香气配合冰鉴的清凉,闻得人心情更好。
曲渡边理所当然:“我最近喜欢这个,老是去你那里拿,所以爹你肯定带着。”
“臭屁!不过凑巧罢了。”
崇昭帝哼笑一声,也捏了点冰果子吃。
他登基后就没怎么出来玩过,这也算是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舒坦舒坦。
曲渡边也吃了一会儿,偷偷摸上了冰鉴,“爹,你说这个冰鉴他沉不沉?”
崇昭帝:“这个是小的,估计几十斤吧。”
曲渡边:“是吗,不信。我抱一抱,试试看。”
说完他直接把冰鉴抱起来,趁着崇昭帝还没反应过来,一溜烟跳下马车,“哈哈哈哈是我的啦!!”
崇昭帝:“………”
原本紫宸殿外伺候的宫人们,眼睁睁看着七皇子又从陛下那里顺走了什么东西,然后淡定的收回视线。
马车里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曲小七!!”
但到底是没叫人抢回来。
他一个皇帝,跟儿子抢东西?岂不是丢死人!
余公公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吩咐小太监,叫人又去抬了一个冰鉴上来。
曲渡边本来想把冰鉴抬到宣妃的马车上,但他注意到,宣妃一直骑着马,看着周边的景色,从来没有回到马车歇息。
他把冰鉴给了阿姐和思和的马车,又看了眼宣妃。
宣妃望着远处辽阔的天地,二十多年了。
她也是第一次出宫。
曲渡边没有打扰她。
-
傍晚的时候,大部队抵达兰林猎场。
草场上已经搭好了帐篷,空地点着篝火,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包公公就是提前来到这里的先锋队,他把一切都打点好了,谁住在哪里,晚上吃什么,准备几分膳食,谁有忌口等等,全都井井有条。
场地拉的极大,住宿的地方也隔着一段距离。
后妃们自然和皇子们分开,公主们和后妃们挨着,她们的帐篷都在皇帝帐篷的后面。
皇子们的帐篷则是围绕着崇昭帝其他几个方向,形成了个包围圈。
再往外,就是侍卫和禁军驻扎的地方。
因为按照年龄排序分帐篷住所,所以曲渡边住的地方在末尾处,非常清净。叶小远把里面收拾的干净舒适,曲渡边的一应物什,都按照他的习惯摆放。
简单用了点晚膳,崇昭帝吩咐他们早点休息,明天在秋狩上好好表现。
四皇子来找曲渡边串门,两人一块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夜空。
四皇子身后还跟着个人,是个生面孔,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还有零星烧伤的创口,抱着剑,沉默寡言。
曲渡边:“四哥,你身边这位?”
四皇子:“哦,他叫冷越,是来投奔我的,身手不错,加上他跟我母妃姓氏一样,有点缘分,所以我考验过后就收下他当了护卫,省的母妃说我身边没人保护,她不放心。”
冷越朝着曲渡边拱了拱手,“见过七皇子。”
曲渡边来了兴致:“过过招么?”六六都不怎么跟他打的,夏赴阳也走了,他一个人好寂寞。
冷越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敢。”
四皇子笑说:“他师从南方,招式跟我们这边不太一样,你要是想试试他的招式,等回了京,你到我府上来。”
曲渡边:“那也行。”
两人闲逛溜达,到六皇子帐篷附近的时候,他们看见兰贵妃进了帐篷,应该是找六皇子有事说,没多久,五皇子也进了去。
曲渡边耸耸肩:“原本想着找五哥聊聊天的,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四皇子:“别管他们,走,去营地厨房偷点烤串。”
曲渡边:“走走走。”
-
六皇子帐篷内。
兰贵妃坐在座椅上,六皇子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吃着水果。
五皇子恭敬地站在兰贵妃面前。
“你既已经建府,能在朝堂上说话,就要帮小六先积累着人脉,这样,等过一年多,小六也建府出宫,不至于从零开始。”
五皇子:“是。”
兰贵妃轻笑:“本宫听闻,你跟二皇子走得挺近。想转投别门了?二皇子那里可是冷灶,烧的热么。”
五皇子困惑,然后了然解释:“贵妃娘娘误会了,我和二哥走得近,也是要靠着他在朝堂上站稳跟脚。大哥和三哥争得太厉害,我要是掺和进去,恐怕反而不美。”
“如今六弟还没到年纪,我一个人在外,还是稳妥点好。”他诚挚道,“贵妃娘娘放心,您这些年的扶持,还有六弟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万万不做那白眼狼的行径。”
兰贵妃细细打量了他片刻,才满意道:“嗯,你知道便好。你娘亲在世的时候,本宫便提点了她不少,这些年,也都是本宫扶持你,如今到了该你回报的时候,不要叫本宫失望。”
五皇子微微一笑:“定然不会。”
兰贵妃转而对六皇子道,“别玩了,娘亲给你争取了明日马前挂草插旗的差事,很简单,就是让你在多在你父皇面前露露脸。”
“上次你父皇生病,你都没怎么去看,他心里或许有疙瘩,都不怎么关注你了,你可得趁此机会挽回一下。”
六皇子撇嘴,“我去了,他没醒来而已。”
兰贵妃佯怒:“你听见没有!”
六皇子:“听见了听见了,我又不聋。”
兰贵妃又细细交代了一番,才离开了。
五皇子将他们说的事情记在心里,去了自己的帐篷。
-
第二天。
一大清早。
曲渡边困的打哈欠,运了一遍内功心法,才精神了不少。
他换上骑射服,挑了把趁手的弓箭,“六六。”
乙十二出现:“嗯。”
曲渡边:“后妃公主们也会上场,宣娘娘一定去,阿姐或许会去,你悄悄跟在她们身边,别让她们摔着。”
乙十二点头:“那殿下你自己注意安全。”
曲渡边:“放心,我就在边缘猎小兔子。”
他收拾完毕,带着叶小远去了狩猎始发地。
禁军守卫两侧,旗帜飞舞。
战鼓擂擂,人心激昂。
六位皇子、织仪公主、宣妃、德妃以及一众来凑数的文臣武将的子嗣,全数骑在马上,飒爽英姿。
六皇子在挨个给他们的马上挂草环、插小旗。
挂草环的意思是给马儿戴冠,鼓励马儿努力的意思,每个小旗的颜色都不一样,谁射中了猎物,猎物上就要插上相同颜色的小旗,以表示标记和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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