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收回视线,听话地照做。
夜幕低垂,花灯初上,祝时宴抬起头,眼神温柔的说:“阿清,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你陪在我身边。”
容清握紧他的手,语气认真地回:“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也是。”
“嗯,我也是。”
祝时宴用灵力将那盏花灯推入水中,见它慢慢与万千花灯融合在了一起,他的眼中缓缓露出一抹笑:“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天空越来越压抑暗沉,容清察觉到什么,心头一跳,语气凝重的说:“阿宴,我有事要跟你说,其实这个世界——”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来人啊,快来人啊!”
“救命,快逃——”
他的话被慌乱的人群和尖叫声打断,祝时宴扭头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灰蒙蒙的天边出现了一个被黑雾笼罩的巨大魔物,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峰,几乎能够遮天蔽日,双眼处是两个深邃的空洞,没有眼珠,只有无尽的黑暗。
它缓慢地往前移动,所到之处全都化为乌有,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阿宴!”路子游和萧澜两人急匆匆过来,目露惊恐:“我们刚刚试着打了它一下,但它毫无反应!”
他们已至元婴,这世间能接下他们全力一击的人屈指可数,可打在那东西身上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河流,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路子游着急的说:“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拦住它!”
祝时宴呆愣了一秒后,立即道:“先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阿澜你马上传信给师父,我跟阿清想办法拖住它。”
路子游急的快要哭出来:“来不及了,阿宴你看身后。”
他的声音中含着藏不住的恐惧,祝时宴心一颤,转身看去,瞬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失语。
在他们身后出现了无数阴影和幽灵,刚刚还繁花似锦的盛京顷刻间如同人间炼狱。
萧澜传信的手停在半空,呼吸近乎停滞,他呆呆地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喃喃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混沌天魔,恐惧和死亡的化身。”容清看着天边越来越浓郁的黑雾,双眸微微眯起:“影魔那种邪祟连它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你知道它?”路子游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急急忙忙地问:“那你能不能拦住它?”
容清没回他,低下头,目光温柔地看向祝时宴:“阿宴,别担心,它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祝时宴意识到什么,猛地攥住他的手,眼中露出了一丝害怕:“不,阿清,不要......”
容清轻轻摇了摇头:“阿宴,你听我说。”
“这里是虚构的世界,那些未知的记忆全部属于你自己,你被天道蒙蔽,进入这些世界改写我的结局,我察觉到后亲自构建了这个世界,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你的存在。”
“我早该在一个月前就告诉你的,只是我贪恋与你相爱的日子,所以迟迟不愿说出真相。”
“...别害怕,我们很快就会重逢。”
黑雾越靠越近,容清的声音也越来越虚弱,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他的手上凝聚起了一个金色的圆环。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静止,四周一片沉寂。
圆环一点点上升,挡住了漫天的黑雾。
容清摸了摸祝时宴眼角溢出来的泪,声音很轻的说:“虽然很舍不得,但我该醒了。”
“阿宴,我们现实见。”
.
在遥远的云端之上,隐藏着一处美轮美奂的居所,名为长明殿。
这里常年被淡淡的云雾缭绕,由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凝结而成,白玉为基,琉璃为瓦,每一块砖石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仿佛吸取了日月的精华。
居所前方是一大片由灵石铺就的庭院,四周的栏杆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和仙鹤图案,栩栩如生,庭院中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它们在仙气的滋养下,常年盛开,散发着清雅的幽香。
在长明殿最里面的寒冰玉床上,一个容貌俊美气质清冷的男子缓缓睁开眼,他的肌肤如冰雪般晶莹剔透,五官精致而完美,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如同银河倾泻。
他的眼中还有未散去的颤栗和后怕,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同一时间,无数记忆疯狂涌上他的脑海,偏执的少年、年轻的帝王、温柔的爱人和傲娇的人鱼,最后定格在逐渐消失的青龙身上。
“阿清......”他喃喃低语,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盖住了微红的眼眶。
在门口歪着头睡觉的腓腓听到他的声音后猛地一惊,兴奋地叫了两声,然后像一道流光一样冲进了房里,直直地撞进男子的怀里。
“咕叽咕叽!”它在男子的怀里欢快地打了个滚,眼睛亮的惊人:“咕叽咕叽!”
男子神情微缓,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低声道:“吓到了吧?”
腓腓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舒舒服服地眯起眼,摊开肚皮任由他揉来揉去,整只兽软成了一滩水。
“阿宴。”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白泽长身玉立,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好久不见。”
祝时宴抱着腓腓走下床,身上的月白色长袍仿佛有星辰在衣摆间流转,他缓步走到白泽面前,眼中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好久不见。”
白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低头缓和了一下情绪,没让自己丢脸地哭出来。
祝时宴等了一会儿,问:“你家尊上呢?”
白泽神情一顿,遮遮掩掩的说:“他,他还没回来。”
祝时宴眼中的笑意淡了些,面容清冷疏离:“阿泽,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白泽目露犹豫。
腓腓用头拱了拱他的手心,以密语传音道:“咕叽咕叽。”
【他神识损耗太重,还没醒呢】
第189章
九霄神殿。
容清躺在大殿中央, 乘黄、鲛人、水麒麟和鸾鸟四只神兽围坐在他周围,正在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灵力。
祝时宴进来时坐在最里面的乘黄第一个看见他,手一抖, 差点分了神, 眼看灵力出现波动,他连忙扭过头稳住心神, 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惊喜。
其他几只神兽也俱是如此,目光不断地往他身上瞟,一炷香后,他们收起了灵力, 一窝蜂地围过来,七嘴八舌道:“阿宴, 你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还记得我们吗?”
祝时宴放下腓腓, 走到容清身边, 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后, 他声音很轻地问:“他怎么了?”
几只神兽瞬间安静下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谁都不敢说话。
尊上不准他们说——尤其是不准对阿宴说, 他们哪儿敢违抗命令。
祝时宴眼眸微垂,薄唇轻启:“说。”
他的语气很平淡, 身上也未有任何灵力浮动, 但骨子里的敬畏还是让几只神兽不自觉地汗毛直立, 脊背发凉。
白泽迟疑了一下, 道:“尊上为了救你,受了一点小小的伤。”
祝时宴淡淡地扫他一眼:“你自己说,或者我抽取你们的记忆。”
腓腓见他不高兴了,急了, 咬住白泽的裤脚催促他。
【快说啊,阿宴都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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