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眼神冷淡地看着他,任由他发疯。
很快,元星阑便收起了怨恨的表情,似陷入了某种怀念:“从小到大,我都认为阿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有才华的人,即便你对我不算亲近,我也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我曾想过,等以后我当了皇上,就封你做皇后,我们一同治理国家。你那么厉害,我们一定可以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
“将心爱之人囚于后宫,背负祸国殃民的妖后之名,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君,惶惶不可终日,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你以为六弟比我好得到哪儿去?”
元星阑表情阴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敢保证,他从未这样想过?他见识过世间百态,体会过人情冷暖,只会比我更偏执,更疯狂。”
祝时宴的眼神波动了一下,眼眸微垂:“若殿下找我过来便是为了说这些,请恕我无法奉陪。”
“当然不是,我见你是为了给你一个礼物。”
元星阑凑近了些,声音幽幽:“阿宴,相识一场,我不忍见你落得像我一般的下场。若是哪一天,你被那人控制无法逃生或是因功高盖主被赐死,五皇子府的桃花树下埋着一颗药,可以让你重获自由。”
“我必会斩首示众,但他不会这样对你。这颗药喝下去,你会断气三天,不会有任何人察觉。三天过后,天高海阔,阿宴想去哪里都可以。”
说完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祝时宴:“阿宴,我这个礼物好不好?”
祝时宴不为所动:“殿下说完了吗?”
元星阑嘟起嘴,不高兴的说:“我都要死了,阿宴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我与殿下的情谊早在殿下设局害我之时便一刀两断,殿下也不必挑拨我与陛下的关系,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殿下若没什么其他事,祝某告辞。”
“阿宴!”
元星阑着急地向他追了两步,凄凄哀哀的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对我是真心的?”
祝时宴背对着他,“殿下何时对我真心,我便何时对殿下真心。”
元星阑的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他颤抖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问:“阿宴,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祝时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慢但坚定地走出这个牢狱,只留下一道叹息。
“殿下,再见了。”
元星阑没能等到斩首示众。
他在见完祝时宴的第二天于狱中自尽。
祝时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抬起的笔尖停顿了一下,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反应。
倒是小林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似是觉得五皇子落得如此下场很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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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元辙登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常拉着文武百官讨论到深夜。
又一次在宫门落锁前才回去后,周叙实在受不了了,跑到国师府对祝时宴大倒苦水:“祝大人,当初说让我重返朝堂,可没说要让我没日没夜的劳作啊,这都三个月了,一次休沐也没有,陛下不累我都累了!”
祝时宴给他倒了杯茶,安抚道:“周大人勿恼,消消气,陛下刚登基,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忙点也正常。”
周叙接过杯子,一脸艳羡的说:“还是祝大人享福,陛下从未烦扰过大人,有好东西也是第一时间先往国师府送。”
“我身体不好,陛下恩准不用上朝,朝中还需周大人和薛大人多多帮衬着才是。”
周叙抿了下唇,小声道:“祝大人也别见怪,古往今来,辅佐皇子登位的权臣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祝大人暂避锋芒,对大人、对陛下都好。咱们陛下也不是不留情面之人,单看他对我们几位大臣的嘉赏便知他不会对大人做出鸟尽弓藏之事。而且任谁来看,陛下对祝大人都是恩宠有加,大人不必忧心。”
祝时宴笑了笑:“这话也就周大人你敢说了。”
周叙也笑:“下官也就敢在祝大人面前说这些浑话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叙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说:“祝大人可一定要记得去跟陛下说,让陛下多给几日休沐,实在不行一日也行,下官实在是受不住了。”
祝时宴虚扶着他往外走:“周大人放心,我明日便进宫找陛下说这件事。”
周叙摇摇晃晃地行了一礼:“多谢祝大人。”
这边在诉苦,与此同时,皇宫。
薛成文擦了把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地问:“陛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微臣商讨?”
陛下刚刚把所有人都放走,唯独留下他一个人,留下后也不说话,一直在低头批奏折。薛成文越等越紧张,腿肚子都打颤。
元辙停下,比了个手势:“薛大人,坐。来人,上茶。”
薛成文哪里敢坐,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陛下,微臣站着就好。”
“随你。”
元辙放下毛笔:“朕把薛大人留下来,是有事想要向薛大人请教。”
“请,请教?”薛成文睁大双眼,瞬间放下心来:“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福气。”
“听说薛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朕也心悦一人,所以想请教薛大人,如何才能让对方也心悦于朕?”
薛成文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国,国师?”
元辙没什么反应,淡淡道:“薛大人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还将此事告诉了周大人。”
薛成文心里一惊,慌忙跪下:“微臣该死。”
“朕又没生气,薛大人何罪之有。”元辙扫他一眼:“朕就是心悦国师,不惧这天下任何人知道。”
薛成文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微臣觉得,有两个方法可以一试。”
“说来听听。”
“第一招,苦肉计。微臣曾因受伤卧病在床月余,臣的夫人十分焦心,悉心照顾,当然陛下龙体贵重,假装受伤即可,只要祝大人担心焦虑,那就说明大人对陛下并非没有情意。”
元辙面无表情的说:“这一招朕以前用过了,被先生一眼识破。先生医术高明,瞒不过他。”
“陛下不让大人近身即可。”薛成文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陛下再试一次,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元辙若有所思,“说下去。”
“这第二个方法嘛,便是要想办法让祝大人心生嫉妒。人一旦产生情意便会滋生占有欲,要想知道祝大人对陛下有无情意,最好的方法便是试探大人是否会因陛下心生醋意。最近不是有很多大臣上奏要求陛下选秀吗?陛下可以拿这件事问一下祝大人的意见。”
元辙折断一根毛笔,咬牙切齿道:“朕早就问过了,先生巴不得朕早点立后。”
薛成文拱手:“祝大人身为国师,自是要这样说。但他心中是否真的这样想,那就要看陛下的本事了。”
第74章
祝时宴第二日便进宫了。
元辙登基以后, 他既不上朝也很少进宫,有意淡出人们的视野。
周叙昨天说的话对也不对,与其说是元辙不让他参与朝政, 倒不如说是他自己不愿再费神。
他耗尽心血将元辙送上皇位, 如今尘埃落定,他只想好好休息, 看看书下下棋,提前过养老生活。
元辙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既不愿让他早起上朝也不愿他太耗神,珍贵的药材倒是一盒一盒地往国师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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