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虎连忙把信放在他手上,随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脸疑惑地问:“阿宴,你受伤了吗?”
祝时宴神情一僵,略显慌乱地遮住胳膊上的红痕,语气不太自然的说:“没有,不小心碰到了。”
小白虎还是一脸好奇的样子:“那你的嘴巴怎么也破了?”
“哦。”祝时宴冷下脸:“被狗咬了一口。”
“狗?”小白虎目露警惕:“哪来的狗?”
容清面无表情地塞了个包子到它嘴里,“外面的人都走光了?还不出去守着?”
小白虎想反驳又不敢,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怏怏地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烦人的家伙走了,容清松了口气,扭头道:“阿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祝时宴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声道:“你也走。”
容清神情一僵,攥紧手指,低着脑袋道:“我不走。”
“我现在不想——”
“你赶我走我也不走。”容清打断他的话,赌气道:“我本来都躲起来了,是你自己要凑上来,你对我的诱惑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你不能全怪我。”
祝时宴不敢置信地指了下自己:“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我没有。”容清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紧张地拉住他的手,“阿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不理我,我受不了。”
祝时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说受不了的时候也没见你停下来啊?
容清急了,硬是凑到他眼前,又是着急又是委屈地喊他:“阿宴。”他红着眼眶,像是要哭出来:“别不理我。”
祝时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好气地弹了下他的脑门,“你就是仗着我不会真的跟你生气。下次发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别想再拖着我一起。”
大概是有了人鱼的前车之鉴,祝时宴是很生气,但好像又没那么生气。
归根到底,人类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心软的,一旦对方露出委屈的表情,他似乎总是无法抵抗。
......算是彻底栽到他手上了。
祝时宴抽出自己的手,冷着脸道:“这几天你少在我面前晃,晚上也自己找个地方睡,别来烦我。”
即便没那么生气,但晾晾他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每次都任由他这样蹬鼻子上脸,他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做.爱了。
容清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我不要,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祝时宴眼皮微抬:“你说什么?”
容清身体一抖,闷闷地应下:“知道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祝时宴打开小白虎送来的那封信,见信上写着:【传音符未有回应,故传信于你。阿宴,我听闻有一个与我妹妹很相似的女孩出现在了盛京,我要去寻她,望自珍重。】
落款,宋玉溪。
祝时宴看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抬的说:“进来。”
根本没走远的容清一秒出现在他眼前:“阿宴,怎么了?”
祝时宴收起信:“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们去盛京。”
容清不乐意:“去盛京干什么。”
剩下的时间,他就想跟他待在这处狭小的洞穴里,哪儿都不想去。
祝时宴敷衍道:“去玩。”
他越想越觉得,容清之所以会突然发情就是因为日日跟他单独待在一起,龙性本淫,他整天面对心爱的人欲.望得不到纾解,压制的久了,一朝爆发才会控制不住。
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昨日的事怕是还会重新上演。
...想想都害怕。
祝时宴心一颤,语气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去盛京。”
容清拗不过他,但也不敢再惹他生气,闷声道:“你想去我们就去。”
祝时宴给自己吃了一颗缓解身体酸痛疲惫的丹药,然后拉高被子躺下,闭上眼:“我要睡觉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滚了。
但容清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厚着脸皮挤在他身边,“阿宴,你睡觉的时候抱着我会舒服点。”
祝时宴语气凉凉的说:“你身体硬.邦.邦的,抱着有什么可舒服的。”
容清有些失落地垂下脑袋。
过了一会儿,他偷偷看了祝时宴一眼,藏在被子里手试探性地拉了下他的小拇指,见他没拒绝,他又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腰。
正准备把腿也搭上去的时候,头顶传来祝时宴冷冰冰的声音:“你再往前一步,我剁了你的手。”
容清动作一顿,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他的肚子,不敢再乱动。
祝时宴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听话,但他也已经习惯了躺在他怀里睡觉,容清若是没大着胆子挤上来,他还真不一定睡得着。
他默许了他的行为,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躺好,身体微微蜷缩,眉眼舒展,是一副全然放松的姿态。
容清摸摸他的脸,又捏捏他的手,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最后低头在他的脸上小心地亲了一口。
——他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爱。
.
三天后,两人出现在了盛京。
盛京是凡间最繁华的一座城市,不仅常住百姓多,有很多修仙之人也会在此处定居,他们中有些是贪恋世间繁华,不愿在山中苦修,有些是得皇室招揽,为皇家办事,还有一些是利用修行之便,行坑蒙拐骗之事。
所以当祝时宴和容清两人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守卫见是两个修仙之人,脸上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但态度还算恭敬:“两位仙人,请出示通行证。”
祝时宴温声道:“接应我们的人马上就来。”
他在来之前联系了宋玉溪,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身边的人从踏入这个地方开始就格外沉默,祝时宴扭头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容清回过神,勉强露出一抹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不是有些,是很眼熟。
一直沉溺在温柔乡里,他差点忘了自己曾经设下的剧情,直到看到眼前这座城池才想起来。
在没有进入这个世界之前,他为了确认阿宴的真实性,也为了逼他背后之人现身,他在盛京埋了一个定时炸弹——那个足以毁天灭地的混沌天魔。
一旦他来到这里,混沌天魔便会自动被唤醒。
更棘手的是,这个魔物即便是虚构,也耗费了他大量灵力,他无法控制,更无法取消,而它一旦现世,这个世界也就离崩塌不远了。
...是他太贪心了。
原以为还能再停留一段时间,然而现在时间未到,这个世界就要崩塌了,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提醒他——不要沉浸在虚假的幻影中。
“眼熟?”祝时宴抬头看了看,“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容清似想起什么,目光温柔了几分,“很久很久之前来过一次。”
——跟你一起。
“阿宴!”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宋玉溪对两人招了招手:“抱歉,等很久了吧,我去了趟郊外,刚刚才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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