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到了?”
楚俊远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飞速摇了摇头。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祝听芸低笑一声:“别担心,我不会杀人灭口。”
楚俊远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好,好吓人。
祝听芸问:“你跟着小宴来的?”
楚俊远又点了下头。
祝听芸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那你去帮我把他喊过来,我有事跟他说。”
楚俊远连连应下,拔腿就跑。
他跑回去时,祝时宴和席暃两人刚好把作业写完。
见他回来,祝时宴道:“刚准备去找你,回来的刚好,我们走吧。”
楚俊远喘了口气,哆哆嗦嗦地说:“你姐找你。”
“嗯?”祝时宴将背包放下,“在哪儿?”
“医院后面。”
医院后面是哪儿?
祝时宴蹙了蹙眉,“你带我去。”
楚俊远疯狂摇头:“就是医院后面那个偏僻的空地,你自己去,我不去。”
“啧。”
祝时宴拽不动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楚俊远惊魂未定地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他偷偷看了眼闭着眼的席暃,想起刚刚见到的画面,他咽了口唾沫,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道:“你是不是跟你家里人关系不好啊?”
席暃倏的睁开眼。
楚俊远被他那凌厉的双眸一看,吓得背后冷汗直冒,“怎,怎么了?”
席暃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
楚俊等了一会儿,又问:“你爸经常打你?”
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席暃直直地盯着他,“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楚俊远心一惊,打着哈哈道:“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听到。”
席暃盯着他不说话,楚俊远被他盯得坐立不安,还要强装镇定:“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空气静默了好久,席暃重新低下头,“嗯。”
楚俊远长舒了一口气,鹌鹑一样缩在椅子上,不敢再问了。
祝时宴顺着楚俊远说的方向找到了低头玩手机的祝听芸。
祝听芸头也不抬的将文件丢给他,“你要的东西。”
祝时宴双手接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笑了:“谢谢姐!”
“嗯,别忘了把股权转给我。”
“没问题。”祝时宴乐呵呵地说:“姐你准备好资料,随时找我签字。”
祝听芸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祝时宴一脸无辜:“我猜的嘛,会家暴妻儿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席阔没有正经工作,钱都是席暃给他的,席暃住院后他没有了收入来源,必定会做些违法犯罪之事。
祝听芸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没有追问,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他:“那这些证据你打算怎么处理?”
祝时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交给警察咯。”
第17章
“嗯?”祝听芸有些诧异,“交给警察?”
“对啊。”祝时宴义正言辞地说:“维护社会正义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祝听芸:“?”
那她刚刚拿着证据威胁席阔签字是为了什么?
祝时宴眨了眨眼:“我们只是把证据拿给他看,可没答应他签完字就不交给警察。”
祝听芸愣了一下,而后笑了:“没看出来啊,小宴你还是个小无赖。”
对付这样的无赖当然要比他更无赖,祝时宴没有反驳,眉眼弯弯地说:“姐你会把他送进牢里的吧?”
祝听芸无奈,“都帮到这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祝时宴嘿嘿一笑,“谢谢姐!”
席阔做的那些事虽然看起来都是小罪,但如果祝听芸请最顶尖的律师起诉他,加在一起数罪并罚,怎么说也能判个一年两年。
而且据他所知,席暃的母亲从事的是不可言说的灰色产业,其中也有席阔的参与,单是这一条,两人就得在牢里蹲个几年。
等他们出来后,席暃早已高中毕业远走高飞了,再加上这份断绝关系的承诺书,他们之间将再无干系。
——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终是要散了。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
祝时宴一大早就来给席暃办出院手续,楚俊远是个闲人,非跟着他一起,祝时宴拦不住他,干脆把他当苦力,使唤他跑前跑后的帮忙。
席暃在医院养了一个月,身体抽条似的长高,头发也剪短了,露出好看的眉眼。
现在的他肤色白皙,面容红润,一整个清清爽爽的帅哥,哪里还看得出半年前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
祝时宴去结账,楚俊远不情不愿地扶着他,暗戳戳地比了下两人的身高,嘴里小声嘀咕:“假的吧,你怎么可能比我还高?”
席暃虽然听祝时宴的话让他扶着自己,但其实他大半个身体都撑在没受伤的那条腿上,两人中间恨不得还能再站一个人。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跟着祝时宴,没理会楚俊远的话。
楚俊远翻了个白眼,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扶着他,另一只手玩起了手机。
祝时宴办完手续,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走过来:“办好了,走,我们回家。”
司机在医院外等着,祝时宴扶着席暃坐进车里,楚俊远毫无自觉地跟着坐进去。
祝时宴将他拽出来,“我带他回家,你跟着干什么?”
楚俊远不满:“我也要去。”
祝时宴随手拦了辆车将他塞进去,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下次再说吧,拜拜。”
楚俊远气急败坏:“祝时宴你——”
祝时宴当没听见,将车门一关:“吴叔,我们走。”
席暃原来那个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一直让他睡沙发也不是个事儿,祝时宴在学校旁边重新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
他将人带进来,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道:“门锁密码就是之前那个房子的密码,你用左边的房间,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席暃站在明亮的客厅,沉默了很久,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如果只是看不惯被欺负的同学,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祝时宴直起身,反问道:“你爸打你的时候,有原因吗?”
“没有。”
“郑兴延他们霸凌你,是你的错吗?”
“......不是。”
“所以我对你好,也没有原因。”
祝时宴眉眼弯弯地说:“非要说的话,我挺喜欢你的。”
席暃愣了。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祝时宴解释道:“是想跟你当朋友的那种喜欢。”
如果说最开始帮他确实是因为系统任务的原因,那现在祝时宴帮他就是真情实感地想帮他。
席暃努力、坚韧、上进,这样的人不应该蹉跎于无缘无故的校园霸凌和无休止的家庭暴力。
如果他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有一对平凡但很爱他的父母,没有校园霸凌,也没有老师的冷眼相对,那他一定会成为一名成绩优异、性格开朗的高中生,如这万千学子一般,有着可以期待的未来。
——而不是深陷泥潭无法脱身。
房子之前已经请阿姨打扫过了,祝时宴将自己的背包一扔,瘫倒在沙发上,“去看看你的房间吧,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点份外卖。”
席暃点了下头,推开左边房间的门。
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床铺看起来很柔软,头顶的灯泛着温暖的光,床对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席暃将包放在地上,推开衣柜的门。
里面依次放着春夏秋冬的衣服,他拼死抢回来的那件衣服安然地挂在最前面,上面的血迹和污秽被洗得干干净净。
席暃伸手摸了下,头靠在上面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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