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了几圈后,鲛人似是有些烦躁,尾巴用力地拍打玻璃,水面顿时响起嘭嘭地撞击声。
随后他回到原来的位子,眼中满是躁动不安。
以前他嫌水脏,动都不肯动一下,如今换了干净清澈的水,身体又早已痊愈,他没忍住便游了几圈,却在碰到坚硬的玻璃后瞬间失了兴趣。
他怏怏不乐地回到经常躺着的地方,尾巴不高兴地甩来甩去。
他恶狠狠地想,等他出去,他也要把这些人类全都关在一个笼子里,只给他们一条鱼尾巴的地方,让他们也尝尝失去自由的滋味。
最后再把他们一个一个都丢进海里喂鲨鱼。
他独自生闷气,泛着蓝光的机械小鱼安静的在他旁边陪着他,过了一会儿,它沉到水底,咬着一根草吃力地游到他头顶,然后轻轻地用海草摸了摸他的头。
鲛人眯了眯眼,盯着这条小鱼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把它的眼睛蒙住了。
“啪嗒”一声,机械小鱼直愣愣地掉进了水底,随后无头苍蝇般慌乱无措地躲起来了。
——果然如此。
鲛人冷笑一声,那人果然一直在用这条破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怪不得他有任何不适那人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恼怒于自己又被狡猾的人类欺骗,鲛人拎起小鱼的尾巴,凶神恶煞地瞪着它。
小鱼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装死。
鲛人瞪了一会儿,见这条机械小鱼像是“死”了一样不再有任何动静,他无趣地将它随手丢到一边。
与此同时,另一边。
缓过因头部撞击玻璃而带来的眩晕感,祝时宴取下通感眼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还是被发现了啊......
有时候饲养对象太过聪明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
三天后。
几个黑衣人气势汹汹地来到祝时宴的房间,为首的Kieran的特助礼貌却又强硬的说:“Dr.祝,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不明真相的观众议论纷纷,角落的Piers眼里露出阴狠的光。
褚明旭急的团团转,祝时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急不缓地跟着那位唐特助走了。
Kieran是在审讯室见他的,祝时宴刚坐下,他便冷着脸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祝时宴道:“如果您指的是违反基地规定,没有继续对鲛人做科学实验这件事,那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1号实验体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件事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能瞒到现在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Kieran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厉声道:“我信任你才把1号实验体交给你,可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喘了口气,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做出这种事情等待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对那些人而言,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更别提他的这些行为堪称挑衅,即便是Kieran,这次怕是也保不住他。
第119章
“我知道。”相较于他的急躁愤怒, 祝时宴看起来非常淡定:“在此之前,可否让我先问几个问题。”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问问题。”
“......”
祝时宴沉默地看着他。
Kieran耐着性子坐下:“行,我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问吧。”
“1号实验体研究至今, 除药物反应外,可有其他的重大突破?”
Kieran没好气的说:“有突破我还找你?”
“基地耗费大量资源在1号实验体身上, 是否为了获得他的自愈能力?”
“当然。”
Kieran敲了敲桌子,耐心逐渐告罄:“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拖延时间。”
祝时宴冷静的说:“妄想将鲛人的能力复刻到人类身上无异于天方夜谭,就算投入再多的人力财力也不可能实现。”
Kieran愣了下, 讥笑道:“你是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祝时宴并未被他刺激到,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不是借口, 是事实。你既然选择把1号实验体交给我, 说明你心里也认同我的科研水平远超这个基地的每一个人, 我做不到的事情,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Kieran扯了下嘴角:“祝博士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
“我对自己的能力一向自信。”祝时宴双眸直直地看向他:“而你明明比谁都清楚,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 为何还要坚持?”
Kieran神情慌乱地往上看了眼——很快的一眼, 若不是祝时宴一直盯着他,差点错过他这点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
他似是有些恼羞成怒, 语气逐渐开始加重:“即便如此, 这也不是你随意破坏基地规矩的理由, 我把这么珍贵的生物交到你手上, 你就应该好好研究,而不是遇到困难就放弃。”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废话,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还是难逃一死。”
“我要说的当然不止这些。”
祝时宴轻轻敲了下桌面, 缓缓道:“在鲛人生活的地方,有一个圣物叫做生命树。”
Kieran皱了皱眉:“什么生命树,从未听说过。”
“这颗树是鲛人的生命之源,任何生物,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靠近这棵树便可以满血复活,什么病痛都能不治而愈。虽然不能复刻鲛人的能力到人类身上,但若是能找到这棵树,人类同样可以获得自愈和永生的能力。”
Kieran根本不信他这套说词,嗤笑一声:“你以为随便编个什么生命树就能糊弄过去?”
他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正欲让人把他带下去,他的耳中突然传来一句密语:【让他继续说】
Kieran的动作顿时停在半空,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问:“那这颗树现在在哪儿?””
“我若知道的话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Kieran皱眉:“你什么意思?”
祝时宴眼眸微抬,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求放了鲛人。”
Kieran一怔,而后怒声道:“你疯了?你知道为了抓住那个鲛人死了我们多少人吗?你说放就放?”
【听他说完】
Kieran一口气顿时卡在喉咙口,他压着怒火坐下:“理由。给我一个放了那个鲛人的理由。”
祝时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说:“鲛人的圣物在哪儿自然只有他们鲛人最清楚,但据我所知,鲛人这种生物非常高傲,宁死不屈,你们关了他三年,对他百般折磨,如今还想从他口中知道生命树的下落,无异于痴人说梦。”
Kieran目露不屑。
军中逼问人的手段多的是,一个个试过去,就不信那个鲛人不说。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祝时宴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用各种手段逼问一遍,若是他说出一个字,我接受任何处罚。但是我提醒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更痛恨人类,百害而无一利。”他摸了摸杯盖,目露嘲讽:“而且就算知道了生命树的下落又如何?没有鲛人带路,你确保能找到它吗?”
【问他有什么方法】
Kieran顿了一下,道:“那祝博士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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