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游一脸羡慕的说:“师兄升区已是板上钉钉,萧澜那个家伙说不定能冲到赤区,阿宴此次也是大出风头,去到黄区都有可能,只有我,被孤零零地落下咯。”
萧澜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知道自己被落下还不勤学苦练,平日里就属你最贪玩。”
路子游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打我干嘛!”他嫌弃地往旁边坐了坐:“离我远点,别碰我。”
两人吵架拌嘴已是常态,宋玉溪连劝都不想劝,等他们吵完,他疑惑道:“怎么还没见阿宴回来?”
“他被公孙师兄叫走了。”路子游不知从何处弄了盘瓜子来,一边吃一边道:“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他跟在公孙师兄身后,往主殿的方向去了。”
宋玉溪目光一顿,“主殿?那岂不是宗主住的地方?”
“对啊。”路子游点点头:“好像就是宗主想见他。”
“宗主?”宋玉溪面露担忧:“宗主很少会召见一个弟子,阿宴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路子游倒是很放心,口中瓜子嚼的嘎嘣嘎嘣响:“阿宴那么厉害,早上天梯还走到了88阶,一个三灵根又能炼出七品丹药又能爬到天梯88阶,我要是宗主我也想见他。”
“希望如此。”宋玉溪还是担忧,“毕竟是宗主,心思莫测。”
萧澜道:“别担心,宗主应该只是叫去问几句话。就算真出什么事,公孙禾仪也不会不管他。”
几人说着说着便又把话题引到了别处,没人注意到一条巴掌大的小黑蛇从祝时宴的房间悄悄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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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殿出来后,祝时宴一看外面的天就知道完了。
戌时他必是赶不回去了。
公孙禾仪还想送他一段,但被他婉拒了,他独自一人脚步匆匆地往琉光峰赶,眉眼染上了几分焦虑。
虽说已有约定,但他迟迟未归,小黑蛇必定生气,回去得好好哄一哄才行。
他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子游几人还在等他,见他回来,忙上前问道:“阿宴,宗主找你有什么事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祝时宴匆匆忙忙道:“师兄,我晚点再跟你们说。”
他推开房间的门,看到本该盘踞在那里的小黑蛇没了踪影,心顿时一沉。
紧接着他在横梁上、柜子里、软塌中......所有小黑蛇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但全都没有找到。
祝时宴这才有些慌了。
在房间内遍寻不得之后,他将目光移到窗台——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上面明显有蛇爬行过的痕迹。
小黑蛇跑了。
祝时宴盯着那扇窗,心里涌上了一丝恼怒。
明明说好了在房间等他,可它还是不打一声招呼就溜走了。宗门内人多眼杂,万一它被人发现了,万一它被人抓走了,万一路上遇到什么野怪野兽它打不过......祝时宴越想越着急,理智告诉他小黑蛇没遇到他之前也活得好好的,不会出什么事,可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关心则乱,明知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它回来,可祝时宴还是一刻也坐不住,最后决定出去寻它。
他打开门,宋玉溪见他状态不对,上前问道:“阿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祝时宴有心想让他们一起帮忙找,可想起师父的嘱咐,他又把话咽下,道:“我有东西落在公孙师兄那里了,现在去取。”
路子游啊了一声,劝道:“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再去取吧。”
“没事,我很快回来。”祝时宴拿了件衣服匆匆往外走,“你们先睡吧,不用等我。”
路子游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疑惑:“是很重要的东西吗?阿宴怎么这么着急?”
“应该是吧。”宋玉溪收回视线,“我们回去吧,阿宴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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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宴第一个找的地方是试炼场。
他下午的最后一场考核在这里,小黑蛇很有可能会来这里找他。
......之后他去了炼丹房、药圃、阵法区、藏经阁,甚至连天梯他都去寻了一遍,依旧没有小黑蛇的踪影。
祝时宴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去,寄希望于它已经回来了——但并没有,房间里还是空无一蛇。
祝时宴这下才是真的急了。
他神情焦躁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努力回想小黑蛇有可能去的地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焦虑,最后他猛地站起身,直奔后山而去。
他第一次遇到小黑蛇就在后山,也只有后山他还没有去找过,小黑蛇会不会因为恼了他所以一怒之下回后山了?
越想越有可能,祝时宴来到之前清扫落叶的地方,仔仔细细地寻了个遍,但还是没有见到它的身影。
祝时宴几乎要绝望了。
深夜的后山宛如吞噬黑暗的巨兽,他再往前一步便到了禁区,传闻那里盘踞着一个凶狠异常的天级灵兽,寻常弟子一旦踏入便会葬身其腹中。
但祝时宴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比起害怕,他对黑蛇的担心占了上风,于是咬牙往前走了两步。
然而凶狠的灵兽他没看到,反而先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浑身赤裸,俊美异常的男人。
他似受了重伤,呼吸微弱地躺在地上,黑发堪堪遮住了他的身体,路过的小动物都不约而同地从他身边绕过,脸上的神情比起害怕,更像是敬畏。
第164章
说男人也不是很准确, 祝时宴走近了些才发现躺在地上那人模样很是年轻,约莫十五六岁,虽脸色苍白, 呼吸微弱, 可依旧不减其出众的气质和容貌,小小年纪便可窥得其日后的风华绝代。
若是平常遇到, 祝时宴自是会好心将人救起,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条小黑蛇,实在顾不上多管闲事,所以只顺手把外衣脱下盖在他身上便继续往前走。
谁知刚走两步他的脚腕突然被人抓住, 躺在地上那人依旧闭着眼,手指却紧紧地抓着他, 声音断断续续:“别去......别进去。”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祝时宴停住脚步, 低头看了眼, 正好看到他微抬起的头和露出来的眉眼, 眼尾处一个淡淡的咬痕在那张精致无瑕的脸上格外显眼。
祝时宴目光一顿。
小黑蛇眼尾处的那道伤因伤口太深,留下的疤痕一个多月都未完全消除, 祝时宴忙于考核没顾得上, 还想着等考核结束后要好好炼制几颗丹药给他治一治。
他们日夜相拥而眠,他对那处伤口十分熟悉, 而此人眼尾处的这道伤疤跟小黑蛇那里的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 再加上刚刚那道虽然很轻但格外熟悉的声音, 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脑海——
祝时宴半蹲下身体,手指抚上他的头,声音微微颤抖:“......是你吗?”
黑蛇眼皮沉重地睁开眼,头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祝时宴心一颤, 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颤抖着倒出一颗丹药喂他吃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指尖触摸到的地方一片黏腻,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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