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看着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这算是‘偷人成功’还是说真的为自己给心爱雄主孕育了一个幼崽而高兴。
许久,对面的南斯医生才终于接了电话,在电话里说:“虽然他是初产,需要几个小时或更久一点,但我刚开了一台手术,现在去可能来不及,你准备一些温水,等蛋下来洗洗就好,虫蛋很好养的,不要怕。”
“好。”
于寒立刻去卫生间接了盆温水回来。
可当他进门时,安德烈正跪坐在床,对着床上一颗鸡蛋大、染了些血的白色蛋蛋,呆呆发愣。
此时于寒耳边还夹着通讯器说着:“水打完了,然后……”然后怎么做还没问,就也呆住,接了一句:“然后没事了,他生完了。”
“生……完了?”对面的南斯医生惊呆了:“军雌的体质这么可怕的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这么快……”
“谁知道。”
端着水的于寒也没心情再听南斯医生说了什么。
在看到这个蛋的大小时就确认,这个蛋不论是谁的,也不会是自己的。
不为别的,就为当初他嫂子生他哥的崽时孕腔全都是坏的,人类胎儿太大,又是胎生,哪怕是融合了虫族的基因,也是卵生的虫族所不能接受的大小,以及孕期内所不能完成的发育。
当时嫂子为了让这个孩子活下来,用无数的药物拖了太久导致身体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激素不稳状态,直到大哥带他回帝星做了手术,身体才恢复正常。
有些事,有过经验,就可以立刻判断出结果。
所以,于寒看着这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小蛋,表情不怎么好看。
那只正看着这颗新生小蛋,稍微有些窘迫的羞涩的雌虫也很是惊讶,在看到他回来时小声开口说:“我……给您生了个蛋。”
喜当爹·寒:“……呵。”
没什么初为人父的喜悦,不过还是把蛋给尽职尽责的放进温水里洗过之后还给安德烈。
“接下来怎么办?你孵?”
安德烈双手接过,小心的看着,说:“应该不需要孵化……我弟弟就是放在屋里没多久,就自己出来了。”
“哦。”原本打算和他亲热亲热的于先生现在是没机会更没心情,也没管他说什么,便叹息一声:“那我去泡个澡,你休息吧。”
安德烈看着他离开,心里想的是,大多数雄虫都对虫蛋没什么热爱情绪,他们都是等幼崽生出来,看到是雄子可能会亲昵几下,雌子就不会来看一眼。
可能……深海里面的雄性生物也是这样的?
一转眼,于寒在浴室里泡了三个多小时。
身上的毒素早就没了,连被咬出来的牙印都因为他的愈合能力几乎就剩下印儿……人却还在浴缸里,完全不想回去和安德烈以及那颗蛋躺在一起。
他相信安德烈不会乱搞,但他不相信别的虫不会在安德烈不知情的情况下搞他。
最终,没有回卧室的于寒选择去了个小房间,开着灯,继续拼他只差一点就完成的联络器。
安德烈知道雄主出去了,因为他生了个蛋……雄主开始不再和他睡在同一张床,更不愿意和他在同一个房间里住。
整个家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第二天一大早去接任务的时候,又看到那只黄绿色头发的雄虫。
上次的事他几乎恨透了纳维尔,这回逮到机会自然又是嘴欠的骂上几句:“哈,还敢接任务取那条蛇的毒液!那可是森林深处的海边生物!那是S级的任务!谁不知道你家雌君精神力早就衰退了,这身份等级鉴定都是三年前的了吧?你们等着死吧!”
这一次,喜当爹的于先生没有心情再脚滑。
只是沉着脸走过去,然后像上次一样当众把他给按在了布告板上——又是嘭的一下,揪着他的头发抬起来警告他:“再多废话,下次就不磕这个了。”随后甩开他带着安德烈离开。
“哇——”雄虫这下是真没台阶,当着外面众虫的面就捂着脑门哭了起来,对着自己身边的雌虫告状:“他欺负我!”
再怎么厉害的雌虫也惹不起雄虫,只能一脸无奈的轻声呵护,安慰着他,告诉他,这只雄虫已经连续好几天接这个任务,并且都带回了不少毒液。
雄虫一听,更是哭的厉害:“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之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他倒数第一,我倒数第二!他怎么还能变得厉害了呢!!”
……
安德烈此时就戴着小围巾,默默跟在雄主身后。
看着雄主阴云密布般的脸……他能明白,从昨晚开始,他和雄主之间有很多事发生了变化。
“雄主……”距离第一次结好才过了几天,不知道雄主这种需求比较大的生物是不是还处在热络期憋得难受,他这突然就生了个蛋肯定不高兴,安德烈主动跟在他身后,低声的说着:“其实……其实……奴……我没有不舒服,您要是还想的话……”
“南斯医生说一会过来看你。”于寒没接着他的话讲,回眸看见他为了努力挤出这句相当于求欢的话,脸颊都憋红了,也又明显思绪都乱到又蹦出那个‘奴’字儿,也是无奈,拉住他的手,语气温柔了几分:“去买饭吃,然后回家,下午再来送毒液。”
安德烈心湖又一次稳了下来,点了下头,默默被雄主牵着雄主回家。
当他们到家时,几个穿着肃穆蓝军装的虫就站在门口,一见到安德烈,立刻露出趾高气扬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对‘纳维尔’开口。
“您好,纳维尔先生。我们是军部下属的军事试验部,原先的负责虫昨天夜里出了点事,今天由我暂代他的职位,我们查到您签署了实验条例的雌奴西提安德烈已经超时两天没有去军部做行为实验,请您……”
正不爽的于寒一脚踹开了那只虫:“安德烈以后都不去了,你们去告我,我债多不压身。”随后哐的一声关上大铁门,直接拉着安德烈进屋。
这一刻,安德烈幸福到脑子飘乎乎的。
当一只向往着烈日朝阳的军雌在离开战场后受尽折磨,身体和脑子都不如从前的情况下突然间拥有了一个很爱自己的雄主……还在几乎被宣布了死亡日期将近的情况下,突然生了一只蛋。
那是……下一代。
和伴侣一起孕育的下一代。
想要的一切,真的都有了。
安德烈觉得真是没什么能比这更幸运。
一个身份尊贵的人类喜欢他,在帝星等他。窘境之中碰到的第二个……不光精神力好,对他更好,生蛋还那么快。
所以,几乎一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找寻自己放在枕边的那颗蛋,看看它,摸摸它,那双幽绿的眼瞅着这只从自己肚子里滚出来的宝贝蛋,满眼都是喜欢。
于寒把路上买来的饭放在桌上后去喂了那只自己带回来的累赘狼崽子。
原本是想把它送给安德烈当个玩具的,没想到这虫自己给自己生了个更喜欢的。
看着安德烈呵护那颗蛋的表情,于寒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即使,他不记得十八九岁时那些和安德烈在一起的曾经,也曾对睡安德烈这事儿没抱什么好评,却在这几天的相处下对他逐渐增添了无尽的占有欲。
他很清楚,是饲主方向的占有欲,是从一开始就认歪了的定位,比丈夫还要多的束缚心。
他可以允许安德烈未来和其他雄虫生蛋,但不能允许这个蛋是在不经过他属意的情况下偷偷生下来的,更无法容忍是自己对他最有兴趣的时候出现这种事。
他同样不敢想将来这个崽儿生出来,要是像安德烈也就罢了,白毛小绿眼勉强看看,要是个别的什么色儿的虫,他得有多讨厌它。
谁家能爬上主人床的奴隶敢干这种事?
别的主人会怎么做?把犯错的奴隶往死里收拾一顿,然后和幼崽一起丢进笼子里卖去兽奴市场?或送给实验中心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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