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实在情绪波动的厉害,古帝安在屋内转了转,找到曾经放置在酒柜内的一些蒸馏酒。
倒了一杯出来,递给他。
如果是从前,杜霍肯定美滋滋的喝了它。
当这只虫说过自己讨厌喝酒的人,再接过他手里的酒杯,那就是没脸。
至少在心结解开之前,杜霍都不想再碰酒。
也就没什么兴趣的把酒杯推开:“不喝。”
“喝点吧,那些医生说您和于先生一样是杂交品种,父亲是炎烬鸡霸,母亲是人类,您的身体负担不了精神力所需的热度,需要靠酒精来辅助,以前我不知道这件事,对您口出恶言,是我不对。”
雌虫的话,非常诚恳且讲理……但。
杂交……鸡霸???
“谁说的鸡霸?老子日他祖宗!是翼龙——咳咳咳……”杜霍气的,两天没空咳的身体又一次无法负荷,咳嗽的要吐出肺来。
古帝安不知道哪里说错把他气的又咳嗽起来,伸出手轻拍拍他,结果却被他迅速转手握住了手腕,拉到自己眼前。
杜霍一脸郑重地凝视着他:“别走了……我想你。”
突如其来的话,古帝安猛地一怔,眸中满是吃惊之色,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很快,他微微垂下眼,叹息一声:“我结婚了。”
“你那算什么结婚?用安德烈的话来说,你那叫苟合。”感觉这虫就是心事太多,八百个心眼子,杜霍嫌弃的不得了:“再说,带上你老公,跟我一起走也没什么不行。”
他却摇头拒绝:“帝星没什么好的。”
“嗯?”第一次听说有虫不想去帝星,因为帝星一点不好……杜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轻轻凑近他:“是,帝星是规矩繁琐,比较没意思。但你是没看见帝星周边那几个下属星球都好玩成什么样了吧?”
“晋先生带我们去玩过逃离星球的模拟游戏……也就那样。”
“是吗?”
晋宁还带他们去玩过模拟游戏呢?
杜霍这一点上又觉得己不如人了,拍拍桌子:“那我更得带你回去了,不能说别人带你玩过游戏,主人没带过,说出去你又要说我对你不公。”
啰嗦间,酒杯又一次递到杜霍嘴边:“废话别多!喝了这波!感情多深!都在酒中!”
杜霍:“……”
这就过分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不喝。”杜霍还生气呢,把他递过来的酒杯往外推推,阴着脸埋怨:“你不高兴,你不和我说。当着那么一屋子人说你讨厌醉鬼,你让我下不来台,以后再喝酒我成什么了?”
古帝安瞧着他,原本冷漠的眼神却不知为什么一点一点的化开,看似是春意朦胧的泛着笑意,虫却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转身走了。
“诶?你去哪——”头一次看到劝酒不成功转头就走的。
可人都出声叫他了,他却头也不回的就关了门离开。
杜先生更气了,咳咳的用力咳嗽了两下,也没见古帝安再回来……确认他是真走了之后,低落的垂眸坐了一会儿,再抬眼,目光瞄上了桌面上放着的那碗抄手。
许久,杜先生四下看看,端起来塞嘴里一个,吃的高兴,一双脚喜滋滋的晃了晃。
此时,在窗外的树根底下,六双眼睛正悄咪咪的瞅着里面的情况。
德布德卡的那五个龙套雌侍,原本在古帝安出现之后就不再主动靠近雄主,希望能保持距离,争取别让未来雌君心情不适。
回想当初,给第一任家主做侍虫时的古帝安,就是因为从小和家主一起长大,很有可能成为雌侍,被雌君直接打包送走。
现在,古帝安成为了某只虫定下来的未来雌君,他们却在逐渐发现雌君并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后,且这几日的无聊陪伴之中,养成了看热闹的习性。
看热闹不说,还胆大包天的越发爱评论。
雌虫多,嘴也多,原本就在每每日夜接触中对这个人类雄性逐渐压制不住内心占有欲的某只雌虫……感觉自己越发变态了。
杜霍的确是赌博又酗酒,看起来实在没什么优点可言。
和晋宁比起来,他身上少了许多人类男性所特有的器宇轩昂感,没有威风凛凛的战士身份,也没有不怒自威的气质。
和于寒比起来,他也没有那么气势逼人,不会随时随地都向外漏着自己的强大精神场,让虫看了就感到敬畏与恐惧。
可说到底,杜霍爱赌又酗酒是没错,却和古帝安讨厌的赌博和酗酒完全不一样。
像他自己说的,赌博有度,不借债,他自己清楚只是在拿自己的东西和朋友玩。
酗酒更是不耍酒疯,喝多了反而会像个孩子似得赖在虫身上说些傻话……现在又揭晓了他是因为一些原因才得喝酒,更是没什么错处。
更别提那精致的脸,热烈的情绪,他的温和耐心,时而乐观积极、时而严谨细致、善良与悲悯同在,宽容而谦逊,以及……人傻钱多。
晋宁和于寒的特质,与雄虫格格不入,因此他们与雌虫结合,相对来说更像是性格相合,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就能够玩得到一起。
可杜霍不一样。
在古帝安眼中,他就像只雄虫,而且是最好的那种。
那天在监牢中出来时,身旁的耳语便一直都没停。
全是在议论那只‘雄虫’的。
张扬的红发,精致的五官,还因为最近的病态,举手投足间略微带着些苍白的娇弱感……让虫见而生怜。
雌虫看到他,会下意识的想什么,不用多说。
侵略,霸占,雌虫的天性。
包括德布德卡家的五位雌侍。
从第一天回去之后,五只雌虫就围拢在一起叽叽呱呱的表述这个人类到底有多让虫喜欢,几乎聊了半个晚上。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在德布德卡这个雄主暗戳戳表示了‘我还在呢,能不能不这么夸别的雄人’后,还是没有太过收敛,悄悄的继续聊。
此时是第三天。
就在刚才,古帝安和杜霍说着话,眼神撇到这五只雌虫站在窗户底下,手里每虫一大把坚果,一边给身边的雄主剥坚果往他嘴里塞着喂,一边叽里呱啦的偷窥屋内状况赞叹着。
“天呐!他竟然直直白白的和他说,他让他下不来台!他以后就不喝了!好像还小小的哼了一声,可爱死了!”
“对啊对啊!那模样简直能把我的心都融化了。毫无抵抗力!”
“还有他刚才竟然那么突然的说‘想你了’!那语气太绝了!怎么形容好?”
“撒娇?表白?”
“不对,差点意思!”
“娇嗔?卖俏?好像也不对……你没看那个眼神多委屈……古帝安怎么忍住不抱他的……”
“……嗔怨!”
“对对对嗔怨!!”
“这只雄人的性格是真的好……那么生气,结果对雌虫还是很有礼貌。”
“人类都是这样的吗?”
“很明显不是,昨天隔壁那个房间的人类不是把那只雌虫气的呜呜直哭吗?”
“把雌虫气的呜呜直哭……那么可怕?”
“是,哪有这个雄人可爱……雌虫把他抛弃了,他还说是自己的错,是他馋……我也要哭了……”
五只雌虫七嘴八舌,看着好像小灵魂都要被萌飘出来。
古帝安实在不能忍,放下酒杯转身出来。
五只雌虫看着屋内的古帝安关门出来,转眼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咳咳!”就知道是他来了。
就这样,原本是偷听,但综合算起来却是被古帝安强行困在这等虫,那么除了吃瓜也干不了别的,此时被抓包倒是也一点都不怂,还理直气壮的针对起来,瞬间把他围住开始沉声教唆。
“你这只虫,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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