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雌虫把这个少年带回家,却发现他苏醒后很多东西不记得,军医检查说他脑内出血,压迫了一些记忆,估计要恢复很久。
他身上散发着很多刚刚开始发育的雄性信息素,被确认应该是雄虫,或者其它什么种族的雄性……在雌虫盛产的种族观念中,雄性是尊贵的,必须把他送回家。
那只巨兽后续也又找来过几次,对当时捂住它眼睛导致它翻车的小少年没什么好感,总对他呲牙咧嘴的喷哈喇子,被雌虫赶走几次后,少年便始终认为,是雌虫把他救了,还觉得自己欠了他的,要等他嫁不出去给他兜底。
谁也没想过,时过境迁后,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也谁都不知道……遥远的下辈子,又会不会,再以一个更好,更配得上的身份遇上他。
……
滴答滴答。
风雨落在树叶上,砸出哗哗的声音。
安德烈从迷茫中醒来,发现外面在下雨,有轻微的风从开了个缝的窗刮进来,腰上有点重,下意识想动一动,就听到旁边传来哼哼声。
“别闹,我累死了。”
“?”发现在身后抱着自己,腿还搭在自己腰上的雄主,安德烈几乎又一次被眼前的情景弄懵。
刚才不是……死了吗?
他以为就像雄主无数次说过的那样,把他‘杀掉’了。
为什么没死?
“唉……”于寒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搂紧了些,费力的挤进他颈窝里,再一次把自己安置好位置后开口就是脏话:“妈的,玩你一下,要老子半条命。”
“雄主?”
“还叫我雄主?”
安德烈在梦里叫了好久的主人,但是睁开眼,他还是沉默了好久,没办法接受自己眼前的状况的陷入谜团:“您……”
“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雄主,是吧?”
“……是。”
“嗯,听话。”疲惫到闭上眼,又叹息一声:“快睡觉……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安德烈傻傻的愣着,不用看都能想到男人睡着后满是温柔的眉眼,那双眼,睁开时却总是带着一些戏谑像是随时都有小小的坏心思。
这样的一个人,不能只属于他。
十分的后悔。
当初就不应该把他送回去,就该以他所认为的救命之恩要挟,让他给自己当一辈子雄主。
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更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我不喜欢你和其他雌虫接触,我不喜欢。
没死成的安德烈看看房顶,又看看床头那只纸飞机,再看看房顶,再看看纸飞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一点困意都没有。
倒是抱着他睡觉的男人,睡得要多香有多香……喷在他脖颈上的热气噗嗤噗嗤,挠的痒痒的,也让所有的感知几乎都集中在了那一小块儿。
好像,比梦里那些折腾都难熬。
直到太阳落下去,八个月亮飞上来,八个月亮又下去,太阳又升起来……过了一天一夜,身后才终于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好不容易等到他醒,安德烈僵直的腰可算是敢松懈一些……松了口气的同时,胯骨也‘咔吧’一声。
身后是晨起男人逗他的轻笑语气:“怎么了?”
“没……”
雌虫没有承认,一直被雄主腿压着,怕他不舒服,所以盆骨始终没敢放松……顶了一天一宿。
腰后被轻轻的揉捏两下,随后又是调侃:“你真可怜。”
“我不可怜。”
“你可怜。”男人的笑声越演越烈,在他颈后亲亲:“前任雄主是变态,现任还是变态,怎么不可怜呢?”
“……”安德烈知道他说的是纳维尔,此时竟然有些无话可说:“这……确实。”
他在梦里那些花样,很多雄虫都与之不及。
梦里……
梦里?!
安德烈倏地回眸:“您……?”
“哦,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雌虫瞪大的一双绿眼,于寒啄了啄他的唇:“不过,更新你一个思想,我虽然变态,但是我不喜欢破坏身体,就像我刚才带你玩的那些,我其实也没那么有兴趣。我真正喜欢的是玩弄别人的灵魂,也就是我欺负你的时候,你还在说爱我的那双眼睛。懂吗?”
安德烈感觉自己最近理解能力也没有变成许久之前那样差,但这段确实是:“没懂。”
“那说简单点儿。是从我给你吃了修复神经的药之后,利用你弟气你时开始发现的。”身后搂的紧了紧,带着足够的笑意咬上他的肩膀:“我爱看你吃闷醋,爽。”
安德烈:“……”
他好像有点懂了。
自己不怕身体疼痛,却怕因为他而无法控制的心痛感觉。
雄主不喜欢让雌虫疼痛,却偏偏喜欢看雌虫因为他心痛。
“我想要一只虫已经很久了,买下的虫也很多,但都没仔细考虑过要不要试试哪只能上,你不一样,我看了没几天,就想上了,看你记忆里的我,那时候一定是准备搭讪你才去救你,你绝对是做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让我和现在一样,看了你就觉得好玩。”让对方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变态其实也是一种困难,于先生十分无奈:“就当我喜欢欺负老实人吧,来亲个。”
那只憨虫听着他说这些,一直在仔细想深意,直到最后两个字……执行的飞快。
“啾。”还是个带响的。
于寒乐的不行,把他搂怀里又揉了一顿,才无奈的捧着他的脸叹息:“唉,真好玩,就是怎么总要求出售自己呢,搞得缘分都尽了。等一会你是自己去奴隶场挂牌寄售,还是我送你去?”
“……?”安德烈突然愣住的眼看着他,心口在这一瞬如蛛丝般蔓延出痛意:“雄主……我……”
这一刻的安德烈逐渐在之前的解释中看出,雄主这句话很有可能不是真的要送他去‘出售’。
但是。
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他要了纸飞机说一笔勾销的那件事过去。
可能未来的一段时间……他的心脏要遭些罪了。
看着雌虫那满是不安与愧疚的眼神,于先生变态的心又一次爽了。
就是爱这种折磨他灵魂的感觉,看他刺痛到想哭,看他把自己缩成一团,看他可怜。
不过……能折磨,就正是因为他爱着。
即使明知道家里新带回来那只虫身上似乎有点什么能让精神混乱的能力,也不再忍心反复去折磨一只深爱自己的傻虫。
之前那一段潜意识梦境,看到了雌虫隐藏着的一段,让他认为自己可能随时会东窗事发被抛弃,甚至愿意自我放弃的小秘密。
——【十年前是您救我,不是我救您】。
于寒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掏记忆没掏全,把失忆时自己的认知间接当成了正确认知,到现在还认为是安德烈救的他。
他就寻思,现在的自己可比十年前沉稳多了,那时候不服就干的事更多……怎么还能让大怪兽给欺负之后让只虫救了?
还以为是什么生物相克之类的,或者是自己真没注意被偷袭。
现在都通了。
原来是自己先扑过去撩那傻虫的。
或许每次提起来的时候,安德烈总会觉得是自己强行给自己加了个‘恩人’光环,是在欺骗真相。
他这样的老实虫,时间越久,越会觉得自我难堪,觉得这份感情像是骗来的,所以在受到有蛊惑能力虫的影响后,干脆直接‘申请自尽’,祈求保留秘密。
不过说到底,那段婚约确是从于寒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喜欢这虫也是真喜欢,所以完全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
刚梦里那一套更算是借机会把这辈子欺负他的份都提前爽完,以后就不打算再折腾这只笨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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