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带走吗!”就是说可以给弟弟买零食!奥维拉激动的捧住自己脸颊:“谢谢小哥夫!”
头一回看见被全窝抓走还这么高兴的异族生物,于寒也算是开了眼。
而安德烈瞧着弟弟和小哥哥聊的还不错,虽然对他这样不知道哪学来的贸然称呼感到无奈,却也间接认为弟弟以后可能会多个差不多同龄的小朋友陪着。
这小朋友,虽然看起来不是雄虫,却也没说准了不是雄虫。
万一是被外族收养的雄虫呢?毕竟他和一些纯种退化了的雄虫一模一样……都没有翅翼和触角。
这样的话,说不定现在叫着小哥夫,以后长大了,懂了事,倒很有可能要哭唧唧想让哥哥把雄性让给他。
安德烈蛮期待那一天,却也知道,雄性估计住不了多久就自己回家了,小朋友总是贪玩,一起玩两天也算是缘分,未来怎么回事,都说不定。
当晚,医生过来,给这位雄性用了祛毒片贴在被咬的伤口处,顺便检查了身体,确认他是雄性,但不能确认他是不是雄虫。
医生是这样说的:“虽然不能确认到底是不是雄虫,但他的雄激素探测反应确实很高,如果是雄虫的话……他繁育方面会非常可以。建议送到医院做个检查,如果……把他上缴给上级军官,可能也是大功一件。”
医生的话就当着于寒面说的,因此被这只雄性幼崽一巴掌扇开:“你特么当我死了?上缴我?给你八个胆你也办不到。滚。”
医生脑瓜被莫名抽了一巴掌,被小孩子打一下也无所谓,只笑着暗示安德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安德烈看了看坐在自己床上拉着裤子看祛毒片的任性幼崽,无奈的笑了一下:“你可以自由决定什么时候走。但如果找不到家,我可以帮你去联系星系户籍管理中心。”
雄性明显是有家的,手一抬:“用不着,你忙你的,该走时我自然就走了。”
往后的日子,这只雌虫每天都出去打仗——他的任务很多,收集这样那样的东西做标本,抓捕这样那样的东西做研究,顺便还要在巡查从隔了没多远距离的边境线外其它宇宙帝国派来的探子与刺客,每次回来都带着伤,也每次都是自己平静的擦些药,之后默默坐下吃饭。
于寒在雌虫家住了几天,白天到处走走,拍摄一些有趣景物交课题,晚上把他这当成个临时宿舍来用,却每天回来都见这虫身上多几道血口子。包扎也是随便一敷,第二天带着旧伤走,再带着新伤回。
鉴于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吃的是糙米破馍馍,没有兴趣,第二天饭菜就有了起色,至少有了嫩菜与油汤,可见这只虫也是花了心思的。
因此,某一次晚饭中途,于寒问他:“你之前也这么高频负伤?”
安德烈想了想,回答说:“倒也不是……只是身后的铁链,会有些碍事。”
铁链碍事???
这几天看他也不像很反抗突然被捕捉有了主人的事,那碍事好几天,他都不和主人谈谈?
这性格——于寒无言以对,伸手咔哒一声给他的锁链解了,饭碗递给他:“给我添碗饭。”
雌虫垂眸,悄悄敛去一个笑意,回身去给他添饭。
倒是正捧着小饭碗埋头干饭的奥维拉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把他解开了?你不要他了?!”
“要啊,不可能不要。”于寒说着,抬眸看了他一眼,顺手把锁扣咔叽一下拷在了他翅膀上。
奥维拉被突然锁住,吓得扑棱着往后弹了一下,脚不小心踩到锁链,直接带着破木凳子一起翻倒在地,趴在地上抓着倒地的板凳惊慌质问:“你——为什么锁我!”
“锁你哥你就高兴,锁你自己不高兴,你这小虫自私又有趣。”于寒顺手把他拉起来:“你是他弟,他应该不能扔下你逃跑,你在家不需要打仗,你戴锁,很公平。”
“你在说什么呀!我……哥哥——他锁我!他变态!!”
奥维拉是有一点点的早熟,十来岁的年纪顽皮的很,也很话多,和营地中一同参军那些已婚雌虫什么都聊,对婚姻什么的早有了解与期待。
当时这个锁扣拷在安德烈身上时,他就把它影射成是一种相当于求婚的‘爱情束缚’,小哥夫叫的亲热到仿佛哥哥已经结婚。此时这个束缚挂到他身上——他倒是想起自己还未成年,不能结婚了。
“可能是闹着玩的。”安德烈也没想到自己的锁解开,转眼又给弟弟拷上了,先行安抚弟弟:“不是要锁你。”
“谁说闹着玩的,就是锁他。”于寒指了指他俩:“我是你们主人,说了你俩一起逮走,锁你俩谁不能行?”
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异族雄性说起‘主人’的事,安德烈皱了下眉。
奥维拉奇怪的问:“主人是什么?和雄主一样吗?”
“应该吧。”都是差不多的‘主X和X主’,安德烈觉得可能是一样的,只是种族不同叫法不同,但看他这么放浪的看见雌的就想据为己有的模样,心情顿时不大美好,也第一次拒绝了他的说法:“或许我不了解你所在的种族观念,但以我看来,我不希望你再说这样的玩笑话,即使这是玩笑,也不该再提。”
“由得了你?”于寒嗤笑一声,大口干饭的同时宣布结果:“你将来不抱着我不愿意离开就不错了。”
因为一个简单的biubiu动作,他可以带着弟弟直接脱离腥风血雨的残酷边陲,摇身变成帝星雌虫,主人还常年参军不回家,偌大的一个宅子就他们两只虫随便玩,将来知道真相可能笑都来不及。
这么一想,于寒竟然有些羡慕这些虫们可以自由自在,没有烦恼。
安德烈十分无语的指了指弟弟:“他才九岁半。”
言下之意,一个幼崽,怎么能对另一个更小的幼崽有花花心思?……还带上他哥?
“九岁半怎么了。”于寒呵笑:“两岁半我也一样锁。”
安德烈闻言又是半晌无语,最终捂着脸沉吸一口气:“我吃完了。”随后离开了屋内。
于寒还没吃完,就把这像自己家一样捧着碗继续干饭。
奥维拉一直盯着他,心里想的是——和虫族的雄虫对比来看,他确实是只好养的雄性,这么能吃能喝活力满满。
但他喜欢两岁半的!
“变态。”奥维拉小声的叱骂了一句,头顶上扎的小揪揪都晃了两下。
“嗯。”于寒放下饭碗,抹了抹嘴:“评价的十分中肯,且对。”
通常,那只雌虫晚饭后就坐在屋里看看书,或者研究研究周遭星球的细致地形图,背一背路线什么的,今儿出去了,于寒倒是挺好奇他去做什么。
思及第一次遇到他时也是夜里,可见他也不是只有白班的工作。
因此他出去走了走,感知到某处有一群精神线聚集着,走过去发现,一大群雌虫围拢在一起,喧嚣的喊着:“开!开!开!”
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中,一只‘雄性幼崽’的脑袋悄悄放在了某只雌虫肩膀上,观察他们在玩什么。
牌桌上都是一些暗褐色的骨牌,骨牌上的数字有大有小,总计不能超过30,看谁最终摸的数字大谁赢——但如果超过30,那么没超过30的算赢。
于寒:这我知道,21点。可能在这得叫30点。
当兵是件枯燥无聊的事,偶尔赌一赌,也很正常。
安德烈此时眼前一堆小牌码儿,对面一只同样穿着破灰军装的雌虫在翻开27时就停了手,挑衅问他:“来不来?”
安德烈26点随手一掀,拿了个4点——凑满30,赢局。
“嗤——又输了!”
雌虫唉声叹气的献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两只稀有菌子。
这菌子被当场分食,所有军雌一虫一小点,吃了个光光的。
挑衅雌虫也又一次拿出两根迷你脆笋拍在桌上叫嚷:“我不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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