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也就问了理由:“所以,为什么不吃?”
“我错了。”他试图把头枕在雄主膝上,鼻子酸的难受:“我再不惹您生气……我不走。”
“你知道我的性格,有些时候,别人越是不想,我越是想做到最后。”于寒摸着他的脑袋,慢慢对他说:“虽然说,我对你足够的有耐心,但,这些耐心都是建立在你听话的前提上,包括喜欢你,也是因为你听话。”
“我听话,我听话。”找到一丝突破口的安德烈匆匆按下雄主拿着药的那只手:“除了这个……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听您的。”
所以这药到底是怎么惹他了?
于寒想不通,也就问了可能会让他同等抗拒的事:“包括让刚才那个男的直接把你带走?也行?”
安德烈顿时手腕一僵。
看着雌虫不说话,于寒的逆反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扩开。
于是又一次拢住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警告:“最后一次,我喂你吃,你敢吐,后果自负。”
当后果自负说出来时,安德烈的牙关开始逐渐松开,顺势被撬开牙齿,感受到那颗药被填入口中,还特地往喉咙深处推了推。
“咽下去。”
看着他不敢反抗吐出来,却也完全不配合的让药片卡在喉咙处,于寒耐心越发消失,桌边的水杯直接抓过来,往他嘴里灌了水。
雌虫任由水流到衣领中,嘴里含着水,也不肯往下吞咽。
比狗都难喂。
最终,彻底失去耐心的于寒叹息一声,用尽最后的温柔哄了他一句:“老公给的,毒不死你。”随后给自己也灌了一大口水,低下头,吮住他被灌满了水的唇舌,直接给他堵住灌下去。
雌虫也在被吻住后剧烈的咳嗽了一声,随着那颗被雄主几次三番强迫未果,最终到底是被灌进肚子里的药顺着食管下去之后,一直紧绷着的心态也完全破碎,直接软了半个身子,手腕发抖的伏在地上,瘫着翅翼剧烈咳嗽。
僵持到最后,到底是让他把药给吃了。
只要吃了药,就还是乖虫,还可以继续疼他。
谁知当雌虫再抬眼看向他时,那双湖水般的眼溢满了绝望的泪,眼眸每眨一下,都是一串泪从眼眶里滑出来,一颗一颗连在一起,顺着脸颊无声往下落。
从前被不论如何虐待,身体被铁钎刺穿也没见哭过的那双眼,只在失去他的蛋时又担心雄主死了掉了一滴泪,在昨晚被迫演让其它雄虫碰了之后的戏时被他肆意辱骂,难过的掉了一滴。
此时,情绪崩塌的安德烈望着他,大串泪花往外滚的同时溢出一丝凄苦笑意,口中是酸涩难听带着嘲弄的重复:“老公……呵……”
看着眼前的雌虫,于寒竟一时有些后悔自己强迫他吃药。
或许……他真的很不想吃。
真没见过他这么哭的于寒也有点慌,手指发硬的握住他的手,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只是更用力的紧攥住他的手。
而雌虫在被他爱了半辈子的人攥住手之后,眼泪掉的更凶,在这安静的卧室中,泪砸落在木质地板上,能清楚听见小小的嗒嗒声。
第076章 绝育
这一刻的于寒在考虑——生气,和,哭泣,是不是同样效果。
即使不明白到底怎么强迫他吃了颗药就弄成这样,却是知道一件事。
他在嘲弄老公这个称呼。
向来对他信任到盲从的傻样无比心动的于寒表情几乎不受控制的僵硬,尽量轻声的询问他:“你觉得我会害你?”
雌虫闷闷的摇头。
这证明他不担心雄主害他。
松了口气的同时,就更让人想不通原因。
而安德烈看着雄主的反应,内心在希望,雄主还是骗他的,那颗药不是真的,不会祛除掉他曾给他的一切,更不会把他给那个莫名其妙的人类带走。
“雄主……”他用最后一点勇气,指尖扒着他的裤腿,恳求了一声:“您是骗我的……是不是?药,没有用,是不是?”
这问题问的就有点好笑。
“没有用我为什么非要给你吃?”
于寒一边说,一边把那可怜巴巴扯着自己裤腿的手重新扯住,稍微用了点力,把他抱在怀里坐着,轻轻吻了两下脖颈,用行为安抚了一下。
难以置信雄主一边用温柔的动作抱住他,一边告知他药实际上是有效果的,不是逗他玩的。
安德烈低头看着雄主扣在自己腹上的手,朦胧到全是泪的眼,眨巴眨巴,掉下更多眼泪的同时,全是心慌神乱的不理解。
于寒也正看着他。
半晌后贴近耳边:“你生气吗?”
安德烈低落摇头:“我不敢。”
确实,让这只虫生气,还要气到脑溢血……实在太难了。
“那为什么哭?”还哭成这样。
脖颈又被啄了几下,雄主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大自然般的气味,让虫闻了就很安心的气味一直在身边缭绕着。
可那颗药会逐渐把这些每一夜都抱着他睡,亲昵爱抚他后留在他身上的味道全都抹消。
他很诚实的颤着声音答:“我不想……离开您。”
“我有说让你离开?我一句这样的话都没说过。”于寒还委屈呢,看这虫哭成这样,心也是莫名拧成一团,抬手给他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就因为看见他来了,你就确认我又把你卖了?”
“可您……”雌虫的唇抖了两下,声音更紧:“您让我吃了药……”
“吃了药怎么呢?还嘲笑老公。我说是你老公,不对?你对我,就一点信任心都没有?我会毒晕你?把你连夜送出去卖了?还是会直接杀掉你?我说了那么多次杀掉你,哪次杀掉了?我连你一根毛都不舍得弄坏。”
“……”
安德烈被说的一时无言,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
他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回答这些温柔的质问。
难道,那药是那个男人给的?他的雄主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只以为是吃了对雌虫好?
不太相信自家雄主会上当受骗的安德烈还是小心的询问了这种可能:“您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这个问题就更奇怪,于寒看着雌虫瞬间抬起来的两只触角,好像他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他就会开心一点。
无语的亲了下他的唇,反问他:“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雌虫在被雄主几乎判定了是要清除一切彻底抛弃之后又被亲了一下,惊得瞳孔都缩了缩,认真的望着他:“所以,是他给您的吗?”
于先生无奈的回答:“还真是。”
“……”他立刻又很不高兴的又低下头:“既然不是要卖掉我……您为什么突然找他来,还要他的药。”
“为了要这颗药。”于寒直截了当,并看他反应。
“所以您……”安德烈又一次卡顿许久,联想到昨天晚上聊过的那个话题,小声的确认他的答案:“您是认为,我可能会怀上您的蛋……您只允许我怀雄虫的蛋。或者,我说要找雄虫,您就……要用药去掉您的?”
果然,这虫脑子里的答案就是会和想象中不一样。
每次和他聊这些牛头对不上马嘴的事,总会觉得有趣,因此原本还心情沉重的于寒倒是忽然轻松了些,揉了揉他的手指,问:“你觉得这是打胎药?”
“……”安德烈没有确认,毕竟他还没怀孕,只是被确认不能生育雄主有人类基因的孩子而已,便低头看着自己被雄主捏住的指尖,支支吾吾的找了个更合适的解释:“就是……不被允许和雄主有关系,也不能再生雄主的蛋……的那种药……永远不允许了。”
永远不允许了。
这话说的,可怜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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