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在意啊……
“享受的是您。”雌虫抬眸,雾绿色的眼眸中满是受伤:“不舒服吗?”
眼看着男人一寸一寸的凉下来,目光阴森:“你别逼我真的支配你,再当着你面把你要的那点玩意儿都冲厕所里去!”
雌虫咬住还沾有些淡黄花粉的唇:“求您支配。”
“——妈的。”骂了句脏话之后,于寒抬起手,恨不得抽他几下让他清醒一点,却终究没打下去,又一次指着他的鼻子:“看在你原来对我还算好的份上,你现在被教成这样,不是你愿意的。你需求的事,你也控制不了。我们以后离远点,别来惹我!”
“呜——”雌虫又一次发出了小狗般委屈的声音,看着他的眸光波波潺潺,委屈的很。
于寒走了。
回到空荡荡的大房间,看着整个屋子生气。
那只被他禁止靠近的雌虫还在花园里,不知道是欲求不满没吃到想要的东西还是怎么着,手又去摘了一朵橘红色的花,一瓣一瓣的往嘴里送,小蜜蜂似得坐在花丛里慢条斯理的吃。
这么看着他,倒还是和从前一样,安安静静的。
心口酸疼苦涩,眼睛也怪怪的总有热感,于寒不高兴,就哪儿都气不顺,屋里转了几圈,总是下意识的挥拳,明显刚才想揍虫那一下没发泄得出去,始终憋得慌。
想试着睡一会,却完全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又和之前一样翻来滚去,越躺越闹心。
翻起身子来扒住窗台看看那只虫在做什么,发现他已经不再坐在花园里吃花,而是到另一边的某个亭子下面,去和两匹机械马玩。
骑着一匹银的,另外一匹黑的在后面跟着,像真的马一样来回的溜。
他倒是优哉游哉,玩得开心。
最终,气不过的于寒,决定去找十年前和安德烈一起在破烂虫星军营时,总跑来对他喷哈喇子的巨型红狗决一死战。
反正活的也窝火!要是没打过,死了,十年后的混账于寒你可别怪我!——于二宝撸胳膊挽袖子,冲到狗窝前对着大狗发出挑衅的声音:“汪汪!!”
帷幕卡:?
大狗红莹莹的眼奇怪的瞅着他,低头趴下,伸出一只爪子,像普通狗一样挠了挠耳朵,想和他玩。
“汪汪!!”于二宝叫的更大声,甚至对它发起兽语攻击:“汪汪汪汪——!!”
不远处的安德烈听到狗叫,知道帷幕卡并不汪汪,循声望去,发现自家的幼稚雄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小狗,还和帷幕卡吵起来了。
这边帷幕卡愣了许久,听不懂汪汪的它,最终爪子又伸了伸,推出之前正在啃噬的那只大概有两米长的大号腿骨,上面的肉还没啃干净……送给了他。
“你当我来抢你骨头的?!”于寒又一次憋着火挥动拳头:“你的凶悍劲儿呢?你的战斗力呢?你的哈喇子呢?!”
“吼——”帷幕卡立刻发出剧烈的吼声,配合着抬爪咆哮。
这才对!
于寒立刻动手。
谁知,这狗却在被打了一拳之后,四只耳朵同时耷拉下来,甩甩舌头,啪叽一下倒地……躺了。
于寒:???
“二宝?”看着他过来的安德烈在身后喊了他一声,握住他僵持在半空中的拳头拉下来:“别胡闹,您现在这么厉害,万一真把它打死了怎么办?”
于寒看着那躺地上翻白眼的大红狗:“我根本没用精神力,它装的!”
“没用精神力,您也厉害……它就是只狗,怎么会装呢?快跟我回去。”
“你——”本来这话说的温温柔柔的确实没什么惹是生非的意思,可那句‘它就是只狗,怎么会装呢?’让于寒感到十分不爽:“你不信我?”
刚才雌虫也对他说过这句话,也没被相信,所以此时虫歪着头,就像在问:我们之间有信任吗?
“我……我……咳——!”
是自己先不信任他的,也确实没什么信任可言,于寒心口憋闷,这两天各种连续的不适与刺激让他精神内冲动荡,不受控制的咳嗽一声,喉咙里一股血味,忍无可忍的白着脸甩手走了。
雌虫在他离开后,闻了闻空气中的一丝铁锈味道,眼眸一紧,默默跟上。
看着那只虫在身后跟着,于寒理都不想理他,嘭的一声关了门,把他关在外面。
但直到到躺回床上,心口仍疼的厉害,回忆起昨晚梦见的那些有着无数旧时回忆的混乱梦境,最终被温柔的亲吻抚平……被子闷盖头顶,但时不时还有些逆气咳嗽。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有手拨弄他的被子,揪起被角试图掀开,又被他顶回去。
“二宝?”
安德烈此时左手一杯水,右手握着的是上次自己孕腔被雄主意外弄伤时吃的药,吃过这个药的他知道它能安抚神经,也能修复身体。
刚才在反复看了说明书后联系晋宁,说他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血味。
晋宁的回答是:“确实是元首级配备庄园里都有的救命药,对身体几乎没什么副作用。我刚才联系了他哥,他哥说晚上会有医生过去给他检查。其实不吃药也没事,您要相信他是个顽强的生物,咳嗽一声而已,死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被当成宠物寄存处,晋宁有些风凉。
但至少确认药可以吃,安德烈便拿来一颗给他。
可这和二嫂就差一个字的称呼,就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于寒:这虫不是我的。
又后悔了。
不该把他带回家,就该用外面那只十年后出现的替身宠物来伺候,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破事。
不,可能会更遗憾,更想他……
“二宝?”被子外面的雌虫放下水杯,不敢用力掀被子,只撬开一点点边角,找到他眼睛的位置瞅瞅,见他瞬间缩起来不看,叹息一声:“不难受吗?”
“我难受关你什么事。”被子里的手推了推:“你走,我爱怎样就怎样,反正过几天我就没了,不用你管。”
“万一,不会没呢?”谁知道这失忆会持续多久呢?如果于寒醒来还记得这一切呢?很多不确定,安德烈决定哄哄他:“我错了。您吃药,吃了药,想做什么都行,好吗?”
这样的哄劝,没有任何效果。
但……万一不会没。
这句话却刺激了于寒一下,从被子里露了一点脑袋出来,眼睛红红的:“你希望我不会没吗?”
“都没有差别。”即使此刻安德烈想说实话,却又怕更刺激到他,摸了摸他的脸颊,婉转的表示了一下:“您就是您,只要是您,怎样都可以。”
确实,从前冷战起来,这只虫就出去打他的仗,剩下于寒自己在那小破屋里,除了叠纸飞机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一出门,外面一大堆军雌。只有他那个弟弟能勉强戏弄一下……还年纪太小,弄一弄就哭,没什么意思。
现在,很多事莫名变了,这只虫会在他生气的时候过来哄,而不是一走了之。
但!这不是恰恰证明,他背出来的那些条例还在遵守吗!他雄主让他照顾失忆的弟弟,他就认真负责的跟着屁股照顾!
“我不想叫你二嫂。”他脸色白惨惨的,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扰乱情绪,轻轻捏住放在他颊边的那只手:“虫,你能不能不变成这样。”
“您希望我什么样?”
“和以前一样。”即使知道不应该这么要求,于寒还是这样说了:“就像之前那样。”
“这样?”雌虫唇角勾了一下,在被子看起来是屁股的地方轻轻抽了一巴掌,语气变冷:“起来吃药。”
“差……不多吧。”虽然感觉有点怪,不过至少是对的,于寒从被窝里爬坐起来,把药接到手里,要吃下去的时候,却又抬眸:“真的,吃了之后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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