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自觉的自卑感,觉得自己不解风情,甚至守旧死板,没什么意思,在身边时能当个钱包,一个听话的男人。离开后,花花世界中的任何一样,都比他强。
但同时,他也相信,青梅当初喜欢过自己,就像年少时的自己也真的相信过那些山盟海誓,觉得自己从军后一定能争出一片天,给她更好的一切。
同样的,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这只小虫是天性纯然的,他做出的那些事,只是因为他是虫……基因上不可否认的,会被一些需求困扰。
既然之前因为太守旧让杜霍捷足先登而无奈郁闷选择放手,这次考虑了一天,决定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今晚解决清楚,什么话都能咬着牙说来试试……如果行,就在一起试试。
“所以,你的答案呢?”晋宁深吸一口气,甚至有些小心的问他:“你要暂时,还是永久?”
“永久永久永久……”奥维拉立刻伸手朝着他的坠子摸:“快给我……”
“先保证。”
“我保证!”
“出来保证。”即使知道的答案,却也忍不住觉得有些高兴,像是漂泊的孤舟终于稳定,晋宁拉开笼子门,笑着伸手接他:“我未来老婆不能蹲在笼子里保证。”
“嘿嘿嘿嘿……”小虫子被老婆这个称呼刺激的一通傻乐,被晋宁从笼子中躬身抱出来,挂在他身上的同时,一只手也握住那只坠子,美到脸蛋又一次泛红:“它是我的了吗!以后我给虫崽!”
“嗯。”即使还没保证,晋先生也是认可了这句话,摘下了项坠:“是你的了。以后你给虫崽。”
“呜……谢谢雄主——”奥维拉接过他的项坠捧在手里,高兴的感觉自己在做梦,一直忍着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捧着小项坠哽咽呜呜:“真没想到……原来你之前抛弃我,是为了给我惊喜!呜……谁能想到你要娶我,是不需要宠物身份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惊喜?”
“是啊……不过真的惊到我了。”想想自己这一个星期过的苦日子,奥维拉就伤心:“我都不敢告诉其它虫,我、我哭了好多天、……下次不要玩这种惊喜……我差点死掉……”
晋宁刚想说话,裤兜里的通讯器响了。
特殊铃声,于寒发来的,掏出来一看,上面写着——【晋宁,抽空回来一趟,我老婆丢了~!】
谁家的老婆丢了还能发个波浪线符号。
奥维拉也低头看,被晋宁火速转了手绕开。
晋宁完全不信,甚至觉得——如果今晚做不上,搞不好自己的老婆也会因为生理问题得不到解决又跑没了,哪有时间管老板的虫丢不丢?
于是很无情的回复——【老婆丢了你自己去找,我已经下班了。】
奥维拉只来得及偷看到一句‘什么丢了’,晋宁也没心情再仔细想他刚说的是什么,趁热直接抱进卧室,抽屉里到处翻翻,之前计生部门赠来的避孕喷雾翻出一瓶,最后看了他一眼。
“确定做吗?”
“唔——”惊喜来的太突然,奥维拉坐在床上,唾液瞬间涌出来,疯狂点头:“确定确定!”
那期待的眼光,看的晋宁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就挺有感觉,手拍拍着他的腰:“抬起来点儿。”
“唔。”这也……太直接了!都不亲亲的嘛。
奥维拉手足无措的趴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紧张,心里想:习以为常,习以为常。
看出他不好意思,晋宁换了种方式哄他:“假设你是小汽车,平撑底盘,降低前驱,抬起后驱……”
“!!!”奥维拉猛地捂住自己的前车灯——差点笑出声,掩着露出来的保险杠拱一拱,前脸埋进了轮子里:“好了……”
接着,这只虫车就这么被打开后备箱——排气管外喷了一圈杀虫剂,惊呆的瞪大车灯回眸:“好凉!”
“防孕喷雾,自动维持生理环境,喷一次,消毒杀菌三个月。”
“噢……原来是汽车清洁液。”
“也是润滑油。”
“那不需要。”小虫子骄傲且得意:“我看到你,不需要润滑~我是个熟了的咸鸭蛋!掰开就有油~!”
“都什么比喻……”晋宁呵呵笑了两声,东西放回去,拢住他的腰——吻住他确实亲过去就口液多多的唇。
“爱你的比喻!”小虫子嘴很甜,热情的勾住他的脖子亲亲舔舔的腻乎讨好:“所以……这三个月是考察期吗?三个月后……我能生小虫吗?”
“是长大期,”晋宁抹了一把果然掰开就流口水的嘴,无奈:“等你从虫宝宝彻底长成大雌虫再说吧。”
“胡说……我早就是大雌虫了!不是虫宝宝。”
……
十分钟后。
奥维拉小滴滴疑似防冻液漏油——出现一缕红色顺着腿根淌下去,量多到汇集一小滩,被膝盖压进了白蓝色的床单中。
那只小汽车本车紧闭着眼轻轻低喘着,反而是晋宁吓得手忙脚乱去抽纸巾,被突然脱离驾驶的小汽车才‘啊呜’一声,睁开迷蒙染泪的眼。
“……怎么了?”
“没、没事……不要怕。”
这一刻,晋宁脑子里想的是自己当初和那位前女友联系的时候,已经风韵十足的她开玩笑说:“我妈当初说你长得太高太大,又跑去当兵,将来夫妻生活肯定不和谐……分开也好吧。”
感觉自己果然不够温柔熟稔,没有弄好,惹了麻烦,老男人脸上挂不住,匆匆用一只手拿纸巾捂着流血处,另一只手伸向通讯器,抖着手约医生上门。
结果在繁殖腔体流血状况填写的选项中,看到了个选择——患者【孕期】/【非孕期】。
因为这个选项,不确定杜霍会不会给他用避孕物品的晋先生,脑子里弹出小虫子可能怀了蛋的想法——
即使还有些别的可能一同存在,却哪个都不如这个问题严重。
一瞬间都已经想到,如果保不住,家庭医生解决不了,必须去医院彻底清除……到时候该怎么瞒他,没瞒住会不会疯。
如果保住了……
保住了,按雌虫,肚子里是谁的种就需要谁的DNA安抚的状况……疯的可能是他自己。
奥维拉看着满脸混乱的晋宁,又瞅了瞅他正在填病症状况的通讯器光屏,噗嗤一声乐了。
“是孕囊的膜瓣而已……幼虫体内的保护膜,堵着孕囊口防止细菌进入的一个鼓起来的血泡,等到二十三岁发育成体可以繁育之后会自动吸收……我可能还没吸收完。这样也一样,漏光了,下次就不会有啦。而且,告诉你个经验哦……给我治病找人医生没有用,找兽医能好一点,嘿嘿。”
“你说……幼虫……保护膜?”‘虫宝宝’讲述了自己的状况,晋宁被雷劈了似得重复重点:“漏光就没了?”
“是呐,这几天刚刚……刚刚进入发……唔……”奥维拉眼看着晋宁眼神越来越严肃,感觉自己像是犯了什么错:“我……是不该流血吗?”
或许不是该不该流血的问题。
在人类眼中看来,做的时候流血,如果不是出了问题,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
而他的‘幼虫膜’理论似乎也间接的表达了这个内容,差别只是这个会吸收。
如果说他和杜霍没做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没做过也就更好。
但想起奥维拉之前在浴室说的那几句话,本来确实存疑,当时晋宁是被老板的消息打断才没顺势追问,后续又觉得之前吃亏就吃在动手慢,想先做完再问别的……现在,他突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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