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醋也吃得太不讲道理了。莫远歌忍痛贴过去一双手紧紧搂着他,不容他挣扎,亲吻着他耳朵,把最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里,惹得怀中人惊喘连连,想躲躲不开,想反抗也反抗不得,被逼得带着哭腔道:“莫远歌~你欺负人!”
莫远歌不放过他,一手抓着他手腕,一周抚摸着他战栗的肌肤,软舌毫不留情继续亲吻,惹得江千夜不住低声喘息:“不行~放开我~”
莫远歌在他耳朵里轻声道:“不生气我就放开你~”
低沉的嗓音,灼热的呼吸,直直喷进耳朵深处,抓耳挠腮的痒,心都颤了。江千夜再耐不住,只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低声求饶:“你先放开我~”
莫远歌不折磨他被吻得水光潋滟的耳朵,转而在他脖颈亲吻起来,却不敢放开他手。江千夜这才松了口气,委屈地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星河,你吃醋的样子叫人好想欺负~”莫远歌贪婪地一寸寸吻着他脖颈脸颊。但鉴于上次的教训,在江千夜气消前再不敢大意放开他。
江千夜被他亲得浑身酥麻,手腕却被他捏得死死,丝毫不得动弹,只得轻声道:“你放开我~我不抓你。”
莫远歌闻言,冒着被抓成花猫的危险放开了他。捧着江千夜脸颊,温柔地注视着他被欺负得有些带泪的眼,柔声道:“你要是实在气不过,远哥任由你打骂撒气,但现在大事为重,你多担待些,好不好?”
发脾气胡闹,不过是有人宠有人惯,江千夜如何不知邬文渊的重要。他望着莫远歌,眼中怒气渐渐化为哀戚:“远哥,你不恨他吗?是他把你害成这样,我们此生所有的苦难都是这老贼带来的……”
“如何不恨。”莫远歌将脸颊埋进江千夜脖颈间,声音带着几分暗哑,“恨不得生啖其肉,可是事已至此,他不过是听命于人,自己也受到了惩罚,还救了我一命,在我这里,他算功过相抵。至于他对别人犯下的罪孽,自有那些人的家人向他讨债。”
“抵什么?怎么抵?”江千夜不服气地道,“难道杀一个人,再救一个人,之前杀人的罪过就可以不追究了吗?”
莫远歌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皱眉道:“依你看该当如何?”
江千夜眼珠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依我看,待他指控完萧景明,没用了,就杀了他!他杀了多少人,就在他身上割多少刀,一刀都不能少,让他也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看着他精致俊秀的面容,明明生得跟仙人一般,面上的神情、出口的话却狠毒。他的戾气是在太重了,莫远歌暗自叹息,看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带着几分怜悯,低头用脸颊去蹭他胸口,逗趣道:“你这小小一颗心哪装得下这么多仇恨?都给我倒出来,只许装风花雪月和吃喝玩乐。”
他脸颊蹭得江千夜瘙痒难耐,“咯咯”直笑推开他:“哈哈哈……那我不是成了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
莫远歌看着他的脸,盯着那双俊秀的桃花眼,认真地道:“我真希望有能力让你变成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每天无忧无虑,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水墨丹青,诗酒花茶,有空了练练剑,想吃什么远哥给你做,不好吗?”
望着他如此诚挚热切的眼神,江千夜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话,鼻头一酸,双臂缠上他脖颈,把他拉向自己怀里,不让他发现自己已红了眼圈,嘴上却倔强地道:“有什么好的……”
“我说真的。”莫远歌温软的唇若有似无触碰着他脖颈皮肤,“这便是我想让你过的日子……我将以此为目标,拼尽全力让你过上这样的日子……”
如此暖心的承诺,江千夜的心便是冰块也要被他无限的温柔融化了。江千夜再不跟他犟,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心酸得不像样,连忙顾左右而言他,掩饰自己的情绪:“听舅父说,那老东西摸过你,哼!气死我了!”
莫远歌皱眉:“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摸他没摸过的地方!”江千夜坏笑,不怀好意的手已然悄悄覆上莫远歌的后腰。
莫远歌一把抓着他手,径直将他压在身下,舌头钻进他口腔勾缠他软舌,将他所有的不满和醋意封在嘴里,霸道地断了他的念头。
江千夜被他一亲便软如一滩烂泥,酥麻犹如过电一般,只剩下喘息。莫远歌放过了他,盯着身下眸光潋滟的人,见他面色潮红已深陷情欲中,轻轻将他拥入怀,身体紧贴亲密无间:“星河,你真好。”
一切恨意和不满都在如水的柔情里消散无踪,江千夜躺在他怀里拧着眉毛小声道:“真是栽你手里了……”
莫远歌低头含住脖颈皮肤轻轻吮吸,直到白皙的皮肤现红痕才放了他,盯着那张欲罢不能的脸,挑眉道:“老想着翻身,看来是没好好满足你。今晚远哥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好你。”
周锐收拾好屋子,天已黑尽。站在邬文渊身后,见莫远歌二人的房间悄然灭了灯,笑道:“邬先生呀,您老人家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推着邬文渊往另一个房间而去。
“这……”邬文渊一脸惊诧,随即明白过来,悄声问道,“他俩……竟是断袖之癖?”
周锐笑道:“您老人家一把年纪,还打听这些。”说着将邬文渊抱到床上。
邬文渊坐在床上,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年在断魂崖,莫远歌肯帮他服药,又总是那般关照他,原是这层关系。”
“打住。那会儿都是小孩子,懂什么?”周锐听不得这些,皱眉道,“定是后来各自长歪了。”
邬文渊拉被褥盖住自己残缺的腿,小心翼翼问道:“周大侠,梁掌门为何不来?”
“梁掌门留在城门口接应。”周锐打水给他擦脸,“我们都安排好了,您老人家只需好好养着,莫操心这些。”
“有劳周大侠。”邬文渊歉疚一笑。
周锐服侍他睡下,熄了灯便关门走了。待他脚步声走远,邬文渊缓缓坐了起来。他没有点灯,反而慢慢摸索着下了床,双臂努力撑着残缺的身躯坐上轮椅,轻轻往前推动轮椅,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缓缓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竖起耳朵倾听隔壁的动静,正好听到江千夜关于“杀一人救一人,功过相抵”的言论。
他脸一白,随即沉着脸慢慢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莫远歌虽开解了江千夜,劝得他放弃事后向自己寻仇,但邬文渊心中已然明白自己的结局。
一个助纣为虐、坏事做绝的人,即便他江千夜放弃向自己寻仇,那百名死于天阙城少年的家属呢?他们也会释怀吗?
他怕死,怕得要命,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苟活,可是活得毫无尊严,猪狗不如。低头看着自己失去的双腿,还有那双腿间原本该有的东西也没了,连男人都算不上。
他忽而冷笑,隔壁小两口打情骂俏那么刺耳,刺得他满心嫉妒,又满心心酸:可悲,放眼望去,这世上亿万万人,却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活着。
他关了窗,推着轮椅缓缓朝着黑暗中走去,一声绝望的叹息,暗自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原本还想救回莫远歌后自己就能痛快复仇,太天真了。这世界容不下自己这样双手沾满鲜血之人,最好的归宿,便是与萧景明同归于尽。
黑暗中,他摸索着桌上的火折子,点了灯,从一旁的小包袱里取出一包药粉和几样精巧的工具,开始连夜制作东西,准备在中秋日给萧景明送上一份“大礼”。
作者有话说:
本章之前漏更了,特此补上,后面章节顺延,谢谢大家。
第157章 护驾东凌阁
八月十三夜,柳榭卿不负皇命,终于在中秋前将城墙加筑完成。火把高照,城门口处,他与城门官做了交接,望着那边巨大的城门,好奇地问道:“郑大人,不知皇上要这么重的城门做什么?”
城门官将印信收了,令人前去指挥民夫,转头对柳榭卿道:“这事下官不知,咱们都是听命办事,哪敢胡乱打听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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