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遇臭着脸没说话。
展靳唇角没绷住,不禁笑了起来。
“靠,我刚那是没反应过来。”江臣遇烦躁道。
展靳:“给我撑腰?”
“嗯。”江臣遇道,“我是你男朋友,我不给你撑腰给谁撑腰?”
“逗你玩呢。”展靳道,“我都没把他放心上……好安心啊,男朋友。”
江臣遇抿了抿嘴。
展靳:“这里没人。”
江臣遇抬眸。
展靳问:“可以亲嘴了吗?”
江臣遇:“……”
他窜了红脸,“啧”了声道:“你想亲就亲,还问什么?”
“哦。”展靳说,“那我下回,不问了。”
这小插曲没太影响到展靳,一切剧情的进展都变了,这种变化,未尝不是好的。
短暂的寒假结束,高三最后一学期迎来的开学,开春的天气还是很冷,天冷天热都容易犯困,到了这时,学生的紧迫感都提了上来。
A班差生不多,连江臣遇这个后进生的成绩都提了上来。
教室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一天一天的在减少,紧张的学习中,有人还憋着劲儿闹事。
三月底,最近展靳的手机消息多了很多,晚上一起补习,江臣遇都能偶尔听到他手机震动,展靳随意的看了眼,之后便把手机调成静音。
周一的中午,教室门口聚集了几个男生,似是起了摩擦,展靳走到那边,听到他们是在为了学委的事。
先前和学委早恋的隔壁班那男生,在这学期开学之后,隔三差五的来找学委,今天他们班那几个男生不让他进了。
“靳哥。”一人叫了他一声。
展靳平时不太多管闲事,不过处理这些事上,在同学里一向有谱,震得住场子。
展靳站在门口,“有什么事,等高考之后再来说……”
对面男生打断了他的话,“有你什么事儿?”
他“呸”了声,“妈的死同性恋,天天装什么好……”
展靳肩膀被人从后面撞开了,江臣遇把那人压在了墙上,“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丢了面儿,不甘示弱的动了手,两人打了起来,有人拉架被误伤,又有人参与了进去,回廊上霎时间变得喧闹而混乱,动静大到同一楼层别的班探头出来看。
沉闷的学习生涯,一点火星子便能燃起燎原之火。
“想干嘛?啊?你们想干嘛!?”教导主任拍了拍桌子,吼着对面站成两拨的男生,个个脸上多多少少的挂彩。
“是他先动的手。”早恋男同学指着江臣遇说。
江臣遇揣着兜,板着脸站在那儿,A班几个男生同仇敌忾的瞪着那无耻的男生,道是他先来缠着他们班的学委。
“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对面班主任道。
老吴这会到了,对面班主任便逮着老吴道:“这学生也太暴躁了,去年就因为打架休了学,今年又要重来一次吗?”
老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三了,没多久就高考了,要是有个好歹,影响的那是一辈子。”
“他缠着我们班学委,不算影响到学委吗?”展靳问。
“他造谣我,恶意中伤我,不算影响我吗?”展靳道,“陈老师,都是高三生,您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学生,就区别对待。”
“他恶意中伤你什么了?”那班主任摸不着头脑的问。
展靳重述了一遍他当时说的话。
“你本来就是——”
“你有证据吗?”展靳直直看向他,语气温和,却无端给人压力。
那人嘴唇微动,说不出话了。
最终这事以那闹事的记了一个过收尾,最先动手的江臣遇写检讨,剩余的乌合之众被流放回了教室。
“我操!”错过一场大戏的秦瑞转过头,语气非常不甘心,“你们打起来了?靠,我居然不在!”
展靳:“又不是什么颁奖活动,你还挺稀罕。”
秦瑞表示有难同当。
“那行。”展靳从江臣遇手底下把草稿本抽了出来,“你江哥得写检讨,你来?”
江臣遇抬头看向他。
秦瑞推辞道:“这我不擅长啊。”
展靳哼笑了声,把草稿放回了江臣遇的桌上,江臣遇又拿着笔低头继续写。
“早看出那小子对你怀恨在心了。”秦瑞道有几次展靳帮学委搬作业,那小子眼神刀子都往他身上飞。
展靳回想了一下,“是吗?没注意。”
江臣遇在边上一直没出声。
展靳和秦瑞聊了两句,秦瑞把头转回去了,展靳扫了眼江臣遇的草稿纸,“记仇呢?”
草稿纸上一笔一划都很使劲儿。
“我……不该动手的。”他反思道,“对不起。”
展靳:“真这么想?”
江臣遇沉着脸沉默了会,“还想揍他一顿。”
刚才没发挥好。
“想什么时候套人麻袋,说一声。”展靳说,“我给你兜着。”
江臣遇:“……”
当天夜里,展靳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哥,清明节爸要带我们去祭拜爷爷了,你去吗?】
聊天软件的好友申请被他关闭了,从前段时间起,他收到了不少好友申请,其中参杂着“变态”、“死基佬”之类的字眼。
——有人在一些班级学校群里匿名提过他,没有直接提名字,但描述的程度能够让人猜得出是谁。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展靳很熟悉。
“又有消息吗?”江臣遇看向了他。
“嗯。”展靳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垃圾短信。”
江臣遇往桌上的手机扫了眼。
清明假期那几天,天气不太好,雾蒙蒙的天下着小雨。
展靳一早出了门,江臣遇坐在桌边,总觉有些心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太安静了,他端着水杯四处转悠,这时,手机响了一声,他立马拿起来看了眼。
【秦瑞:江哥,在吗?】
秦瑞一般没事很少会来找他闲聊,他问秦瑞什么事。
【秦瑞:我有一个事,不知道要不要说。】
江臣遇不喜欢这磨磨蹭蹭的劲儿。
【江臣遇:憋着】
同一时间。
【秦瑞:和靳哥有关的。】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江臣遇:说。】
【秦瑞:靳哥应该不会和你说,最近有人到处说他的事儿……】
墓地,阴沉的天空衬托得这一片阴森森的,展靳举着黑伞,一步步往阶梯上走去,走至某一层的阶梯,看向那一排某个墓碑前的一家三口。
展嘉辉率先看到了他,转头和那对夫妻说了声,走了过来,“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展嘉辉的鼻子是鹰钩鼻,他爸和他妈都不是这种鼻形。
展靳勾了下唇,“你叫我,我得来啊。”
展嘉辉忽而有些瘆得慌。
“爸。”展靳看向了他身后的男人。
他爸让展嘉辉先去继续扫墓,鹰般威严的眼神审视着他,及其给人压力,“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传闻。”
他说了这句话,便没了下文,这是他一贯的习惯,让人自行理解。
“爸。”展靳没有接他的话,递出了手上的纸袋,“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那对母子在看着他们。
他爸疑虑地打开了纸袋,眉头慢慢紧皱,手也跟着细微的颤抖,几分钟后,一张纸掉落在了地上,上面是一张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轮廓和鼻子同展嘉辉一模一样。
那张纸掉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
以及他父亲十八年前出过一次意外后,无法再生育的检查——这是上次他母亲带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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