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清算人员,这里的幸存者一车人能拉走,祁倦站在车外,倚着车门吃着面包,这回还是来得晚了,叫人空欢喜一场。
他从车窗瞥了眼车里面的黎弛。
黎弛看他看过来,轻抿出一个安抚的笑,殷红的唇角沾了沙拉酱:“姐夫,你别太担心了。”
看他没太失望,祁倦松了口气,叼着面包声音模糊不清的“嗯”了声,眸子落在他唇角,别开眼。
怎么这人吃面包,酱总会沾到嘴角?
他把面包递到嘴边,夹层的酱在唇齿间的味道香甜。
车内,黎弛探出舌尖舔了舔唇,歪了歪脑袋,屈指对着镜子擦掉了唇角的酱,含住了指尖。
姐夫对“姐姐”,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呢。
是没想好怎么编吗……
比划的身高里面,有一次的身高都快跟他差不多了。
这一趟出来也没算白跑,只是黎弛好像觉着他心底伤心,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拿余光瞥他,祁倦开着车,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祁倦侧眼过去的时候,他会安安分分的看向前边,等他收回眼,他又会看过来。
祁倦也不说,从后视镜里把这一幕尽数给收入眼帘,一肚子坏水。
距离基地还剩二十多公里,车子进入了加油站。
“要上厕所的动作都快点,别磨蹭,别单独行动,留意周围……”
这会儿天有些暗了,车灯都开着,祁倦下了车,等他们给车加上油。
开车久了有点疲乏,他点了根烟提神,顺道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放个水,当他叼着烟准备解裤子上绳子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侧过头。
是黎弛。
“姐夫。”
“过来看戏呢?”祁倦看他也没解裤子。
“没。”黎弛欲言又止。
祁倦乐了声,摘了嘴边的烟:“你在我干这事儿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是几个意思?”
黎弛低下头踢了踢地上的枯叶:“我不看你。”
“别啊。”祁倦说,“看呗。”
黎弛:“……”
背后静了几秒,他又听黎弛问:“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没找到姐姐。”
祁倦吐了一口烟,把烟夹在了指尖:“我之前不想跟你说这事儿,就是怕没找到人,你失望。”
他能接受,黎弛不一定能接受得了,况且里面一些东西,他没法跟黎弛解释。
“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他道,“慢慢找吧,别急。”
黎弛隔了会儿,“嗯”了声,声音小得跟猫似的,他不急的,他只是……不确定。
地上落了一地枯树枝,弹下的烟灰掉在了地上,黎弛看着那落下的烟灰:“你不上……”
他话音低了下去,祁倦察觉有异,黎弛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祁倦感觉到了那似有若无的窥视感,风中簌簌作响,一声惊叫打破平静。
黎弛:“弯腰!”
祁倦毫不犹豫,一个弯腰,手绕过黎弛小腿,利落的把人往肩膀上一扛,迅速朝外跑去。
“上车!快上车!”
旁人只见一道残影,祁倦扛着人跟一阵风似的刮过,肩膀上的人搓着火球往外丢,旁人愣了愣,有人道了声“卧槽”。
这跑的速度都快起飞了。
林子里藏了好些丧尸,来了人,他们慢慢的围了过来,救援人里普通人占大比例,他们不多恋战,祁倦把黎弛往副驾驶一扔,翻身上了车,启动了车子,一踩油门飙了出去。
……
这次反应够迅速,接下来这二十几公里的路,大家都提了神,祁倦握着方向盘,刚才行云流水的动作,到这会儿才回过神。
诚如王派派所说,全场最快的男人。
他瞥了眼黎弛,黎弛表情有些不对劲,他问他怎么了,黎弛顿了一两秒,又说没事。
*
G城基地,车辆进入基地门口,到了安置点。
天已经黑了,基地里面路灯不多,夜里静得很。
祁倦一下车,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是此行的队长,也算是老熟人了,他跟他出过几次任务:“我有话想跟你聊聊。”
祁倦:“什么事儿?”
“去那边吧。”他说。
祁倦转头想和黎弛说一声,看到黎弛下车好像踉跄了两下,然后低头在碰了碰腿。
“怎么了?”黎弛对上祁倦的视线,放下了手,眸中忽闪了两下。
“队长找我有事儿,你先……”祁倦本来想让他先回去,话到嘴边,改了口,“你在车上等我吧。”
“好。”黎弛说。
队长找他,为的是跟他聊聊他“身体素质过强”的事儿,祁倦的身体异常是感染之后发生的,他这算是基地的第一个案例。
没让黎弛等太久,队长去收尾去了,祁倦回过身,见黎弛像条等着主人来失物招领的金毛犬似的蹲在车灯的前边。
“走吧,去吃饭。”祁倦目光落在他腿上,黎弛站起身的时候,有一边腿不太自然。
“腿不舒服?”
黎弛说是蹲麻了。
从外面回来,祁倦进公寓排在最前边的事就是洗澡,一个卫生间他和黎弛轮流洗,今天黎弛洗完澡把裤子穿上了,直到上床也没脱。
“不热?”他问。
黎弛说:“今天有点冷。”
是挺冷,冷得皮肤都发烫了,祁倦掀了被子,黎弛睫毛抖了两下,脚步声响起,“咔哒”一声,房间里的灯打开了,黎弛支着上半身起来,衣领歪了大半,布料包裹着半边肩膀,若隐若现。
祁倦把手伸了过来,摸了下他额头,没烧,脸色红润,纯粹热的。
他扯下了被子:“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黎弛脚还勾了下被子,没留住:“姐夫……”
祁倦拎着被子,随手扔到了一旁,黑色无袖T恤包裹着肌肉匀称的身体,充斥着成熟男人的性感,他薄薄的眼帘一掀:“要我来?”
黎弛闻言,面上赤红,两人一站一坐的对峙着,黎弛额头都浮上了细密的汗:“我……我去下洗手间。”
他爬着往床的另一边去,脚踝被人给抓住,强硬的把他拽了回去,床单上留下了一条皱褶的痕迹:“姐……姐夫!”
他挣扎着,逃脱不了,翻过身,脚踝还被男人抓在手中,克制着没用多大的力,却是叫他挣不开。
“姐夫,你别这样……”黎弛拽住了裤腰。
小兔崽子颤抖着嗓音,吓坏了的样儿,可爱极了。
“还想跑呢?”祁倦道,“要么,你今晚一晚上躲洗手间,别被我逮着,要么,把裤子脱了。”
祁倦都没察觉到自己有多变态,只想叫人脱裤子。
小绵羊落入了大灰狼的手里,无处可逃,黎弛拽着裤腰的手慢慢的松开了,躺在床上别过了脑袋,咬着牙闭上了眼。
怎么看都是一副强抢民男的画面。
祁倦没扒他内裤,知道了他为什么藏着掖着了。
他腿上多了两个手印子,被人按上去似的,皮肤白,红印子在那一块很是显眼。
祁倦还知道,只要他把手给放上去,就能完全的跟印子契合上,有一个还在大腿内侧。
加油站那会儿太用力了,没控制住。
这硬生生按上去,留了这么久没消,可想用了多大力,都快青了,在白皙的皮肤上犹如遭受过凌虐一般。
操。
祁倦把裤子扔到了一边儿。
黎弛闭着眼躺在床上,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看到祁倦出去了。
床上窸窣声响,平整的被单皱褶一层接着一层,他碰了碰腿上的淤青和红痕。
很难看吗?
几分钟后,祁倦再回来,黎弛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一下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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