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黎徊宴,主角受黎初霁的反派哥哥,就是其中之一。这位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手段正如他父亲所说,极其了得,对商业嗅觉敏锐,眼光又毒辣,投资从未失手。
而就是这位在商业上风生水起的人物,在感情上却是跌了个大跟头。剧情开端由主角攻认错人,错把哥哥当白月光起,两人都快到了水到渠成确定关系的那一步,就在这时,主角攻借着他的关系,三番两次和他弟弟见面,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背德感和矛盾充斥着主角攻的内心,他却还是无法控制的爱上了黎初霁。
但黎初霁很害怕他的哥哥。
黎徊宴是什么人,他自小生活在爷爷身边,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身为继承人,他是一个优等品。
在过于出色的大哥衬托下,黎初霁从小就活在了他的阴影里。
而在主角攻看来,黎徊宴出色确实是出色,但像一个艺术品,太没人情味儿。
黎徊宴手段狠绝,自尊心也极强,又怎忍受得了这样的欺瞒和羞辱,终究纸包不住火,剧情一度推向高潮,然而来自外界的磨难,只会两位主角感情愈发的浓烈。
……
眼下这个时间段,应该正好是黎徊宴头上泛绿光的开端。
傅星戎往黎徊宴脑袋顶上望了眼。
黎徊宴这个角色,实在是惨,惨绝人寰,但要光只是这样,傅星戎当一场戏,看完也就得了。
操蛋的是这戏里还有他的戏份。
他,傅星戎,《错爱》里面为黎初霁冲锋陷阵的备胎男二,从小和黎初霁相识,黎初霁出事,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到场,等到他处理完一堆糟心事,黎初霁已经苍白着小脸蛋儿倒在主角攻的怀里了。
但就算这样,“他”也深情不悔,心甘情愿地为他人做嫁衣,黎初霁心情不好“他”陪玩儿,黎初霁为和主角攻关系迷茫,哭诉到深夜,“他”陪着开解。别人都上床了,“他”还在关心黎初霁饿不饿,冷不冷。
简直就是当代情圣。
哪怕相隔十年,傅星戎也还清楚地记得当初知道“剧情”时候的心情,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去证实,那不是他的幻想。
他没想掺和进复杂的男男关系里,也不想挤进两个男人感情的拥挤世界,早早出了国,然而兜兜转转,冥冥之中,又回到了原本的轨迹里。
傅星戎从进这包厢起就一直在噎傅肃青,也不是刻意而为,纯粹是心情不痛快,无意识的行为。
“黎总。”老傅同志起身打起了官腔。
“抱歉,来晚了,让你久等了。”那位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黎总和老傅握了下手。
这话说得够客气,距离他们约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算不上晚,傅星戎一直盯着人瞧,黎徊宴再怎么也没法忽略这么大一个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是我儿子,傅星戎,最近两天刚回国。”老傅谈笑间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那两下别人看不出来,傅星戎能感觉到劲儿是实在的。
他脸上端着笑,“黎总,久仰大名,幸会。”
黎徊宴淡声回了句“幸会”,握了一下他的手。
他身旁跟着的男人是他的助理,替他把外套挂上后就出了包厢。
傅肃青:“星戎他刚回国,以后生意场上碰着,还请黎总多照应照应。”
黎徊宴狭长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傅星戎一番,男人那张脸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漂亮,又没半分阴柔,像雕刻的艺术品,透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俊美。
衬衫包裹着结实的胸膛,他领口扣子没扣,衣襟松松散散,斯文打扮也遮不住他那一身要呼之欲出的锋芒,太张扬。
“傅叔客气了。”黎徊宴收回眼。
傅肃青哈哈笑了两声:“来,坐,今天出来吃饭,不谈工作。”
傅星戎外套挂在一边,衬衫袖子叠着,结实的小臂在黎徊宴眼下一晃,把菜单拿了过来,适时开口道:“先点菜吧,黎总看看有没有什么想点的?”
黎徊宴在看菜单,傅星戎瞅着他侧脸。
这么直白的盯着人看,其实不太礼貌,傅星戎就是挺好奇,三角恋之类的,是不是在照着“原剧情”发展,在那本书里,他和这位也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但好奇归好奇,傅星戎还不会没情商到打探人私事的地步。
黎徊宴这种男人,一看就是很介意别人介入他私人领域的类型。
在黎徊宴抬头前,傅星戎把眼神收了回来。
“傅爷爷身体好点了吗?”黎徊宴问候道。
傅肃青:“那两天走路不太利索,倒没什么大事,有心你还惦记着了。”
傅星戎半阖着眼朝他爸那儿看了眼,他这趟回国说起来跟这也有点关系,前阵子的某天夜里,他突然接到他妈打过来的电话,说他爷爷摔跤住院了。
他妈形容得跟他爷爷时日无多了一样儿,结果傅星戎飞回来一看,老头子精神好着呢,没摔,只是早上练太极拳抻着腰了,找了个推拿师傅,没两天就好了。
而他一回来就被家里给扣下了,感情是给他设的局。回国容易,想再出去就难了。
提起这事傅星戎就头疼。
傅星戎没太跟黎徊宴套近乎,有些人光凭感觉,就知道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再加上剧情重要人物这一层buff叠加,他就更不可能跟他有太深层次的牵扯了。
他爸不这么想,老傅同志希望多和黎徊宴这样的优秀人才多来往,沾点光,改一改他那一身桀骜不驯的反骨。
注定是要让老傅同志失望了。
地下停车场,傅星戎钻进了后车座,傅肃青在饭桌上喝了两杯,闭着眼靠在车座上,没一会儿,又跟他念起了黎徊宴:“以后见着面,多跟人聊聊,对你没坏处……”
傅星戎:“还能聊出感情不成?”
老傅同志眼角抽了两下,“你要能跟人聊出感情,别说飞国外,我叫你祖宗。”
“真的?”
“……你还挺能想啊。”他爸一边抽皮带,一边对这逆子道,“你看我皮带真不真。”
“爸,你喝大了,吴叔,送我爸回家吧。”傅星戎打开车门下车,行云流水地关上了车门。
-
傅星戎人回来了,心还没回来。
国外也不知有什么好东西,把他迷得五迷三道,命都差点没了,还想着那些玩命的探险。
傅夫人忧心忡忡,只差没往家里招大师,傅星戎这才答应了跟着他爸上公司,干点他们眼里的“正经事”,但傅夫人看得出来,傅星戎干得心不甘情不愿。
这天傍晚,傅星戎一进门,就听到了熟悉的一则报道。
客厅,电视上播放着一则国外新闻。
M国,发生□□的街头,人们抱头乱窜,惊呼声不止,偶有一两道枪响,却很难找到源头,画面抖动,记者手举话筒,语速飞快的播报着。
背景音里响起了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支架上,一道修长黑色身影被抬着上了救护车,画面随着记者的报道转换着,镜头拉近,拍到了那道身影指尖上醒目的鲜血。
“xx银行发生抢劫案,两名嫌疑人持枪行凶,最终被警方控制……”
“二十二岁华人男子从两名嫌疑人手中救下六岁小女孩儿,送往医院抢救,目前仍生死未卜,暂无其他受伤人员传出……”
“滋啦”一声,电视机上的画面被一抹黑占据。
“这都百八十来遍了,您还没看腻呢。”傅星戎把遥控器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当进门在这个时间点看到他爸妈坐沙发上看这条新闻,他直觉就告诉他今天没法轻而易举的上楼了。
傅夫人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自打你出事后,我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你那天没抢救过来,我醒来害怕啊!”
老傅同志戴着眼镜看着手里的报纸,不说话。
傅星戎:“没那么严重,就擦破了点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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