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过后没有觉醒异能,那大概率可能不会觉醒了,退一步想,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他没那么大的心结。
“姐夫有你不就行了。”祁倦这话本意是夸黎弛有本事,黎弛兀自曲解,弯了弯唇,又低低“嗯”一声。
两人是谁也不觉这有什么异常。
再醒来,祁倦是被饿醒的,外面天灰蒙蒙亮,黎弛还在睡着,祁倦翻身起了床,睡眼惺忪的找了点存粮填了填肚子。
他叼着饼干,靠在阳台上,活动着脖子,黎弛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了,宽松的T恤下摆遮住了臀,露出一点儿白色四角内裤的边缘,服帖的箍着大腿,他一出来视线先在房中转了一圈。
那双笔直的腿踩着拖鞋朝阳台走了过来,在迈出门的一瞬间,被捞着进了门。
祁倦反手拉上了门,顺手把窗帘拉上了。
“姐夫。”黎弛双手环过他肩膀,抱着他维持身体平衡,问他怎么起这么早。
“饿了。”掌心下的腰身很薄,祁倦才觉这姿势太亲昵了,松了手。
黎弛更是干脆的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接着睡,模模糊糊的说:“我还以为你又把我一个人丢这儿了……”
之前他嗜睡那阵,每天醒来早上都是见不着祁倦身影的,因为祁倦天不亮就出去了,他让祁倦叫醒他再走,祁倦看他睡的香,也没叫醒过。
“进房间睡去,”祁倦说,“今天不出基地。”
黎弛“嗯”了声,还是靠在他身上没动,树懒成精了。祁倦把人给弄进房间,按理说,黎弛一个上了一米八成年男人,体重再怎么轻,也不会轻到哪儿去,但祁倦感觉他轻得跟团棉花似的,这阵子吃的也不知道长哪去了。
等黎弛再睡醒,祁倦打了饭回来,今早他胃口不错,吃了不少,给黎弛打的饭也不少,他坐在桌子对面,督促黎弛吃完了这顿饭。
这几天祁倦都不打算再接任务,这次任务对两人消耗都挺大,得缓缓,黎弛一时半会黏他黏的紧,他放纵了黎弛进入他的领域,宛若一头雄狮打着盹,由着小狼崽子在他的领地里扑蝴蝶。
下过一场雨后,一些东西已经无形的开始转变了,那场雨太大,基地一些泥坑里都还蓄着泥水。
地下城街道,这里白天冷清,祁倦的长靴迈过地上的泥坑。
“张队长的小队这次也被突袭了。”王派派说,经过判断,他们已经确定了,丧尸中有像头狼一样的存在,他们拥有了动物本能。
以后出任务会更加危险,王派派和老吴这阵子都担心祁倦心态调整不过来的。
“没事儿,倦儿,还有我和老吴呢。”
祁倦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勾着黎弛的肩膀:“我有小舅子罩着呢。”
脖子上那点痕迹几天都没消,祁倦没问过黎弛,也没欲盖弥彰的藏着,衣服领口挡不住,他就那么露着,几道红痕颜色都变得更深了,王派派欲言又止的瞥了几眼,啧了两声:“你悠着点吧。”
床都被他给玩断了。
今天来这儿,祁倦是来置办床的,这边大多数的东西都有,王派派在这边有认识的人,也不知道得多激烈,才能把床给玩断了。
祁倦乐意跟人炫耀黎弛对他的好,他这小舅子脸皮薄得很,被王派派那啧两声就啧红了耳朵,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容易害羞。
“到了。”王派派在一家店门口停下,推门进去。
里面的光线亮堂,空间很大,包涵了各类的家具,床也有很多尺寸选,床垫有新的,也有旧的,都是干净的,老板坐在前台看杂志,王派派跟人打了声招呼。
公寓原先的床就是普通的木板床,床垫都没有,祁倦从床边上走过去,在一张床垫躺上去试了试,“过来。”
王派派在跟老板聊天,这里只有黎弛,他走到床垫边上坐下,也躺下去,他偏过头,祁倦闭着眼,侧面看睫毛卷翘的弧度都很清晰,不羁的轮廓都增添了几分温柔。
他突然偏过了头,掀开了眼帘,黎弛呼吸一滞。
祁倦愣了愣,也没料到黎弛在看他。
刚玩攀岩那阵,祁倦不太熟悉要领,手脚打滑身体也会突然的悬空,这会儿祁倦大概就是那个突然悬空一下的感觉,转瞬即逝。
“怎么样?”他问。
黎弛透着薄红的唇动了动,说还行。
“要不你俩先在这儿睡上一觉?”王派派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黎弛睫毛轻颤,从床上坐了起来,祁倦慢不慌不忙慢吞吞的起了身:“你怨气很大啊。”
黎弛只听着祁倦冠冕堂皇道:“买床之前不都得试睡一下?怎么到你嘴里没句好话。”
“感觉怎么样?”王派派也坐了上去。
黎弛睨了他一眼,一张床上容不下三个人。
余光瞥见祁倦转过头,黎弛收回眼,面上挂笑:“会不会太大了?”
“大么?”祁倦还觉着原来的床小了。
“嗯。”黎弛点点头,认真道,“床太宽的话,房间就太窄了。”
他看向一旁的床:“我看那个就挺好的。”
祁倦看过去,笑了:“那么点地儿,你睡哪?怎么着,还想趴我身上睡?你很嚣张啊小朋友。”
黎弛怔了怔,气血霎时间上涌。
最终定下了一米八的床,黎弛去结账,床今天定下就能给他送货到家,王派派看着祁倦这不要脸的东西给人都整不好意思了。
“我还以为你得定个一米五的床呢。”王派派道,“床大了吵架也还得胳膊碰胳膊。”
祁倦:“我还能跟他在床上打架?”
“你能不能别老跟我开黄腔。”
“?”祁倦挑了下眉梢。
王派派道他那床,要不是在床上打架,正正经经睡觉它能断?
祁倦:“……你脑子里想的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都干的出那事儿了,还说我肮脏?”
真他妈有口难辩。
“服了。”祁倦道,“还真没你想的那么脏。”
那床会断,单纯是因为床上爬了一只虫,他搁边上抽着烟,一巴掌拍上去,床他妈就裂了。
“行,床是你拍裂的,你脖子上还是你揪出来的?”王派派心道这事儿还瞒着他呢,有没有把他当兄弟。
“这个倒不是。”祁倦抬手撸了把脖子,“黎弛弄的,刮痧退烧,你不知道?”
王派派:“……”服了。
黎弛回来的时候,王派派已经不在了,跟人有约先走了,两人这一趟出来也只为了置办这张床,床得下午才能送。
出了店,黎弛还在回味着刚才躺在那床上的感觉,一起来置办床上用品,这事儿听起来就格外的亲密,刚才那滋味,说不上哪里和平时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突然感觉距离很近。
祁倦刚才摁床垫都没敢用劲儿。
其实家里不止床坏了。
桌子被祁倦扣掉了一个角,茶几上也多了几道裂痕,多多少少都有点损坏,次数多了,祁倦也能感觉出来了,不怪家具豆腐渣工程,问题出在了他身上。
两人回了公寓,各干各的事儿,那张床送来的时候,祁倦在沙发上把玩着两颗晶核,跟盘核桃似的,黎弛盘腿坐在旁边,拿着手机在玩俄罗斯方块,加速版本也玩得丝毫不费力,音效遍布整个空间。
新的床搬进卧室,那床比原先的大点儿,也是唯一一件他们自己置办的家具,这感觉很不一样,一个下午,祁倦都看到黎弛抬头往卧室那边看了好几眼了,去上个厕所都要特意的从卧室门口路过看两眼。
都给祁倦看乐了。
嗯……不用怀疑,是喜欢的。
床虽然大了,但睡觉的范围没大,当天晚上,黎弛早早洗漱完,一张脸被熏得红润:“还不睡吗?”
“你先睡。”祁倦还在看一些和异能有关的资料,上面都是目前为止对异能的收录。
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好吧。”黎弛让他早点睡,转头往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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