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乘扉的唇碰到了微凉的肌肤,呼吸间全都是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他一动不动。
“你不敢。”池侑在他耳边说,“明天还要录节目,到处都是镜头,一双双都是眼睛盯着,只要露出蛛丝马迹,什么都掩盖不住,而你不是一个演员……你看,你的顾虑这么多。”
你不是一个演员,所以你怕露馅,你怕被人发现,你还在意我。
池侑的意思是,你忘不了我。
他哼笑着松开了他,端着桌上那杯余乘扉没动过的水杯喝了口水,脖子上那块皮肤被熏得有点红,他把水杯放在了桌上,坐在茶几边上:“不早……”
砰的一声闷响,池侑闷哼了声,手撑住了茶几,才没从上面摔下去,身后,余乘扉单膝抵在茶几上,低头垂眸,片刻后,他松开嘴。
“如你所愿。”他哑声说。
“嘶……”池侑抬手碰了下肩膀,浴袍系得本来就不紧,被那么一扯,直接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后肩上刺痛感传来。
池侑摸了摸刺痛处,低低的笑了起来,在余乘扉要撤走时,他拽住了余乘扉的手腕。
余乘扉又被拽了回来,池侑侧过头,大拇指抵着他的下巴,按住了他的嘴唇,指尖一沉,陷了进去,他指腹抵住了余乘扉下边尖尖的牙,碰到了他的舌尖。
两人靠得太近,他的呼吸都落在了余乘扉的唇上。
“我会带着你的东西……好好玩儿。”
他一字一顿道。
“承蒙关照,扉哥。”
第125章 第一次
夜色中的窗外灯火阑珊,一道身影坐在飘窗上,池侑偏头看着窗外,一手搭着后脑勺,一手搭在腿间,他往后靠着,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余乘扉走了好一会儿了。
其实他这会儿更想抽根烟,不过很久没碰过了,跟余乘扉交往以后就没怎么抽过,余乘扉得唱歌保护嗓子,很少会碰这些东西,也不太喜欢烟味儿。
窗户上倒映着他的脸,他半阖着眼。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余乘扉曾经有问过他这个问题,在某次两人喝过酒后,他说他这张脸,看起来不像是会这种东西的人。
池侑当时觉着挺好笑,问他他这张脸是什么样儿,余乘扉喝得微醺,说他就是那种闯了祸都会让人不忍责备的……祸水样儿。
以貌取人啊。
事实证明,池侑就是个祸水。
第一次抽烟……池侑想了想,好像是在高中的时候,大概是上完晚自习的那天晚上,回不去家的夜里,他在学校自习室待了很久,忘了兜里是谁塞给他的烟了。
有人抽烟是跟风,有人是为了装逼,池侑纯粹是好奇,他见过别人抽烟,特别是那种颓废的大人,压力大的时候就抽得凶,他一直不理解抽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不理解,所以尝试了。
他拿了个打火机,靠在教室窗口,打开了窗户。
那天晚上似乎有风,他记得打火机的火苗都被风吹得飘飘荡荡。
单薄的少年靠在无人的教室窗边,抽了两口烟,被呛得眼眶都咳红了,一根烟燃得比抽得多。
什么嘛。
那会儿他想,也就那样吧。
除了呛,什么味儿也没有。
压力哪有那么好缓解的。
“那会儿有什么压力?”余乘扉又问他。
“嗯……学习压力吧。”池侑开玩笑的说,岔开话道,“你高中的时候都没什么压力吗?”
池侑很少会跟人谈心,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
因为大半个钟头前,在他肩膀上留下牙印的人拽着他头发,说他做什么事儿,总是喜欢给自己留点余地。
“你要跟我玩儿,那总有一天,我会扒掉你身上那层衣服,毫无保留。”
还真是雄心壮志。
池侑随意地曲起腿,浴袍从腿上滑落,修长的腿肌肉匀称漂亮,有一句话余乘扉没说错,池侑这人,干什么事儿是都喜欢给自己留点余地,说是不强迫人,也是在给自己留余地。
肩膀上还隐隐痛着,他口中卷着粉色的糖球,脑袋抵着身后的墙壁,扬起了下颚,闭上眼,颈间青筋涌动。
不得不说,余乘扉某些时候,有一种野兽般的敏锐直觉。
他指尖捏住了白色的棍儿,糖球脱离了温室,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他手腕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侧脸被阴影笼罩,他舒出一口气。
掌心黏腻,弄脏了浴袍。
“又得重新洗一次了啊……”
“要是不想下去洗个凉水澡,那就好好跟着教练学。”导演拿着喇叭道,边上的水面上漂浮着皮艇。
节目组今天的录制安排了划皮艇挑战,划的单人皮艇,目标终点放置了线索,一个真线索一个假线索,由他们自行辨别。
划皮艇在场的人里基本上没玩过,池侑和余乘扉两人今天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要说哪儿微妙,旁人又说不出来。
余乘扉路过池侑身边,道:“别掉水里了。”
他偏头牵扯了下唇角,这个笑看起来特挑事儿。
听起来是关心的话,语气全然不是那回事。
“在终点等你。”池侑挑眉道。
余乘扉瞥了眼他的肩膀,池侑太清楚这一眼的含义了,他挑了下唇,众目睽睽下,两人交换的眼神只有他们彼此明白的暧昧。
两人搁这儿互相放着狠话,被忽略的几人不满嚷嚷。
“喂喂喂!我们不是人啊,过分了啊。”
“就是啊,感情你俩眼里装不下别人了是吧?我们不配成为你们对手吗?”
池侑一哂,说:“没有啊,只是怀疑扉哥会不会是卧底。”
余乘扉一顿,哼笑道:“你这么想赢,你不会是吧?”
池侑说:“这是因为昨天都没赢几回啊,没拿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很想赢,你不想吗?”
两人互相往对方身上泼了一盆脏水,又若无其事的错开。
几人吵吵嚷嚷的穿上救生衣,上了皮艇,池侑试着按教练说的技巧划了几下桨,掌握了点手感,他和余乘扉中间隔了两个人,待开始的哨响过后,池侑一划桨划了出去,掌心感觉到了些许的阻力。
平衡没把握住,他翻了船,掉进了水里,从水里钻出来,他抹了把脸,另一边听到声响的余乘扉看过来,嘴角抽动了两下。
池侑眯了眯眼。
是笑了吧……肯定笑了。
水里还是挺凉的,他翻身上了皮艇,对关心问他有没有事儿的那男团艺人笑着说了声没事儿。
余乘扉坐在皮艇上,皮艇左右摇晃,他皮艇里进了水,咬牙撑着,“哒”的一声响,晃悠的皮艇稳了下。
池侑的船桨搭在他船尾,拍到了他挺拔的后腰:“稳住核心。”
余乘扉:“……”
一点乌鸦嘴和幸灾乐祸的小惩罚。
他轻飘飘的把桨收了回去,一笑:“终点见。”
“扑通”一声,池侑回了下头,身后的皮艇翻了,余乘扉黑着脸从水里冒出了头,跟落水的卷毛大型犬似的,头上毛都顺了。
池侑和余乘扉是掌握技巧掌握得最快的两人,别人还在原地打转,他们已经划出了一段距离,两人以对方为目标点,挨个轮流领着先,没落下对方太远的距离。
池侑也不知道划了多远,耳边被风声和水声灌满。
直到感觉划了很久,还没划到终点,停下往后面一看,他们离起始点很远了。
“池哥,余神,反了!你们划反了!”岸边有人朝他们喊。
有时埋头使劲儿,劲儿使错了方向,那一切都白搭,只会离自己的目标点越来越远,他们现在就这情况,比他们划得慢的都已经先抵达终点了。
他们划了太远,池侑放下桨时,手臂肌肉都有点酸胀,他和余乘扉又垫了底。
这一场结束,大家在皮艇前合影,池侑和余乘扉两个垫底的站在了一块,他攀着余乘扉的肩膀,对着镜头比了个手势,余乘扉站得笔直,脸上表情十分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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