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鼻间发出一声笑。
两人衣服凌乱的挂在身上,半露不露。
这场生日晚宴,底下是上流人士的游戏,宴会的后半程,宴会主人却在二楼的卧室,被压在床上。
房间里火热,床上被褥凌乱,一道道的皱褶暧昧不清。
白皙的皮肤攀上了红意,覆上额角细密的汗水浸湿了碎发,高高扬起的脖颈犹如濒临绝境,无处可逃,被人占有,打上标记。
薄越和沈策西上去之后就没再下来,孟之武也不是瞎的,夏任想上去看看沈策西,他给拦下了。
宴会散了场。
沈策西叼着烟,靠床边跟人打着电话,嗓音沙哑又慵懒,“不去了,你们玩儿吧。”
地上一堆凌乱的衣服错乱的交叠在一起,薄越从衣柜里找出件差不多的衬衫,套上,扣着扣子,沈策西躺床上看着他背影,缓缓吐出烟圈。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策西?”
门外,传来沈策西他妈的声音。
床上沈策西吞云吐雾的潇洒动作一停,伸长了胳膊,把烟给拧灭了,见薄越要去开门,他想叫住薄越,又怕门外的人听见声音,直接下床,拎着一件衣服挡住重点部位,拽住了他手臂。
“等会儿。”他扫了周围一圈,没个藏人的地方,除了柜子,就是床底,那双浅褐色的瞳孔看向薄越,“你喜欢柜子,还是床?”
薄越:“?”
还挺客气。
沈策西这会缓过来了,这场晚宴,他放着底下的人没管,跑这上面和薄越滚床单瞎闹腾,这事儿干得太荒唐。
薄越慢腾腾道:“我可以都不选吗?”
沈策西眸中一动,哼笑着松开了他的手:“行。”
薄越扬了下眉梢,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策西,你在里面吗?”外面女人问。
里面没答声,她看向一旁家佣,家佣解释道:“沈总喝得有点多,是被一位先生带上来了,之后一直没出来……”
她拧了下门锁,锁着的,别出什么事儿了。
她道:“去拿钥匙来。”
还没等人把钥匙拿过来,门先开了。
沈策西一头打理好的头发此刻变得凌乱,衬衫扣子扣乱了一颗,上下都没对齐,面上一派沉着:“妈。”
“他们说你喝多了,哪儿不舒服吗?这么久都没下去。”她道。
沈策西:“现在没事了。”
她多问了两句,又转而问他,送他上来的是谁,听人说这门一关就没再开过,也没见送沈策西上来的人下去,她扫了眼沈策西扣得乱糟糟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之前那身呢?”
片刻后,沈策西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伯母。”
“沈哥吐衣服上了,就换了一身衣服。”薄越三言两语解释完。
他一出现,她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也信他的话。
沈策西偏头看着他,倚在门上道:“是,阿越在这儿忙前忙后,也不小心吐他身上了。”
“阿越”和“吐”这几个字眼被他咬字咬得微妙的重,听起来别有用意,他挑着眉梢,挑衅的看着他,薄越不紧不慢,说没关系。
沈策西他妈道麻烦他照顾了,薄越面不改色,道不麻烦,应该的。
“沈哥照顾起来很省心。”
“阿越照顾人也尽心。”
两人你来我往的恭维了一番,听起来就是对彼此十分满意。
他们收拾好下去,楼下两个女人在一块喝着茶,今晚不早了,宴会已经散了,但薄越他妈还没走,显然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她们在聊他俩的事儿,他们一下去,薄越他妈轻声跟沈策西道了声歉,道上次突然过去,吓到他了,沈策西说没吓到,“只是上次对您多有怠慢,还请伯母不要介怀。”
沈策西也是个体面人,再见到薄越他妈,回想起上次,心里再怎么波涛汹涌,面上也是波澜不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儿。
“这段时间,也麻烦你关照阿越了。”
沈策西:“不麻烦,应该的。”
薄越听着这话有点耳熟。
“那你们怎么想的?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话题一转,聊到了他们订婚的事儿上,两家相亲联姻,按照正常程序,在相亲过后,对彼此都满意,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话音落,客厅静了静。
薄越偏头看向了沈策西,沈策西也看向了他。
“我听沈哥的。”薄越唇一扬,轻笑。
沈策西眸子一眯,趁热打铁:“那就越快越好吧。”
-
黑色小车行驶在柏油路上。
“真的打算和沈家联姻了吗?”秦敏静坐在副驾驶上,“想好了?”
薄越坐在后座,“嗯”了声,她便也就不多说了,她知道他从小就有自己主意,别人的话对他影响不大,她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她知道他不会胡来,但今天他是有点出格的。
从小薄越就过得规规矩矩,不出错,早熟,像今天这样儿的情况,很少出现在他身上,人要真吐了,他一般情况下,也只会叫服务员过来处理,不会留在那儿直接搞消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薄越支着脑袋,偏头看向车窗上的倒影,勾了下唇。
阿越,叫得还真好听。
沈策西一掀被子。
没有。
被褥也被他给掀了起来。
还是没有。
丢哪了?
他回忆了一下,弯腰在地上摸索了下,在床角碰到了硬物。
——找到了。
“沈总。”佣人一进门,看到沈策西屈膝抵在地上,“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吧。”
“不用。”沈策西把盒子捡了出来。
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
佣人道:“宾客送的礼物都放在底下那间房间里了,还有,宣总那边也派人送了一份礼物——”
“送回去,不收就丢了。”沈策西道。
“啊?这……”
沈策西眼尾瞥向了她,她应了声。
沈策西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摆放着一枚蓝色宝石的胸针,看到这枚眼熟东西,霎时间明白了过来,一时难以形容心底的感觉,挺舒服,又挺不舒坦,他扣上了盒子,叫住要退出去的佣人。
“薄家那边送了什么过来?”
两人订婚的事儿开了个口子,还没定日子,在沈策西生日过后,两人没再碰过面,手机上的消息也停滞在了那天,薄越问沈策西吃了没。
办公室内,沈策西点开两人的消息框,又打开了薄越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很少更新,一般发的东西都很简洁,在他朋友圈里,大多都是照片,基本上不怎么配文字。
好像多看一点儿,他就对薄越的了解多一点儿,陌生也似多一点儿,那几条朋友圈很快就见了底,他慢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薄越没有在他朋友圈发过自己的照片。
他滑了几下,一不小心,点了个赞。
操。
他立马取消了。
手机几分钟都没动静,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他取消得挺快,薄越应该没发现。
沈策西盯着薄越的头像看了几秒,敲门声响起,他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外面天色一寸寸暗下来,临近下班的点儿,沈策西按了按眉间,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社交软件上多出了好几个红点儿,他点进去一看,看到了底下朋友圈的地方,红红的一个6。
有人给他朋友圈点了赞。
沈策西打开朋友圈,看了眼,不动声色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几秒钟后,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唇边,耳根发烫,再次打开了朋友圈。朋友圈点赞整整齐齐的一排下来,都是同一个头像。
他翻看自己朋友圈有没有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平时也不怎么发这玩意儿,偶尔出去玩,发一条,一堆人点赞,他看都不带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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