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才抬眸看了过去。
沈亦舟穿着一身青衣推门而来,可能因为有风,他几绺长发凌乱的垂在胸前。
他知道沈亦舟为了躲着自己去了昆仑境,于是起身,黑瞳一团墨色的看着人说:“不是躲着我么。”
“怎么,现在就不怕朕惩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亦舟看着他已经缓步的走了过来。
他的手环在顾渊渟的腰上,喊了一句:“顾子熹。”
顾渊渟一愣,察觉到沈亦舟不太对劲,他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去,放在沈亦舟头发上轻抚了几下,问道:“怎么了?”
沈亦舟想到顾渊渟的处境,他就心中生出一阵痛意。
这种痛意就像是心脏浇了水,温温胀胀,是一种细细麻麻的难受。
他不知道怎么缓解,只能抬起头来吻上顾渊渟的唇。
顾渊渟低头,回应了一会儿,还是抬起头来,担忧地看着他:“阿言,你到底怎么了?”
沈亦舟没说话,只是浅色眸子看着顾渊渟的眉眼,半晌才低声说:“顾渊渟,要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就怎么说呢,还要老婆自己主动,小顾你不行。
第64章
桌子上的灯光摇晃着,透光屏风,映照着沈亦舟的影子,身侧的衣衫堆积着,又像是昆仑境松枝树上的雪。
片刻被无端抖落。
他没觉得疼,只是在这亲密的动作里,觉得心中酸酸涨涨的滋味被抚平。
顾渊渟像是在顾及着什么,没有很猛烈的动作,反而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沈亦舟听着他比平日里偏沉重的呼吸声,侧首吻在他的喉结上,离开之后,弯唇笑了。
“笑什么?”顾渊渟亲了他一下,沉着声音。
“顾子熹,你胆子好大,”沈亦舟看着顾渊渟道:“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这在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顾渊渟唇角微扯,低头吻在那一张一合的唇,接着沉着声音说:“这不都是先生纵容出来的吗。”
*
翌日,直到顾渊渟回来,沈亦舟才起身。
顾渊渟坐在一侧,抬了一下手,想要把外衫穿上,沈亦舟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会错了意,快速的后退了一下。
这小崽子又想做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穿就可以了。”沈亦舟快速地说。只是因为躲避的动作太大扯到腰间,导致他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
他有些后悔昨夜的时候出口挑衅。若是再来一次,他很怀疑他的腰就要断在床上了。
顾渊渟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沈亦舟这时误会了,他唇角勾了一下,动作自然的将手拿开说:“那我就不帮阿言穿了。”
他看着沈亦舟将衣服穿好,这才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说:“进来。”
沈亦舟疑惑的看了过去,心里还在想是谁来了,就见陈太医提着药箱进来。
沈亦舟:“......”
他用眼睛看向顾渊渟,无声的对着人示意:“你找太医来干什么?”
太医在一旁这时开口道:“臣听闻陛下说国师身体抱恙,不知国师是哪里感觉不舒服?”
沈亦舟:“......”
这他么的要怎么说。
他看着顾渊渟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没事。”
陈太医抬头:“可是陛下说.国师身体有恙...”
顾渊渟也疑惑,昨日最后的时候,沈亦舟眼泪都流出来了,这般模样的阿言他第一次见,甚至抱着他脖子,求了他好几次。
他知道沈亦舟是最能忍疼的,能让他这般,疼痛可想而知。
顾渊渟内疚自己的不节制,又怕对沈亦舟身体造成伤害,所以今日下朝之后,找到了太医。
“昨日,你不是......”只是刚开口,就被沈亦舟瞪了一眼。
顾渊渟瞬间闭嘴。
“陛下忙于政事,一时昏了头。”沈亦舟看着陈太医说,“我没事,太医先退下吧。”
陈太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目光最后落在一旁顾渊渟身上。
顾渊渟抿着唇看着沈亦舟,陈太医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他站了半晌,抓紧道:“那个……陛下,若是没什么事,老臣先行告退。”
顾渊渟的心思根本没有在他身上,随意“嗯”了一声
太医忙不迭的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顾渊渟看了沈亦舟半晌,不明所以的问:“阿言你身上……都红肿了,为什么不让太医给你拿药。”
沈亦舟不知道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暂时不想和你说话,等我缓一会儿。”
说完,就转过身子,出了房间。
只是看离开的背影,步态之间还是有点僵硬。
顾渊渟看着他的背影,抿了一下唇。
半晌,他出门,对着门口的小李子道:“这几日的餐食,让御膳房加一些消肿的药材。”
小李子目光转了一圈,奉行的宗旨就是不该问不问,只道:“得嘞,奴婢这就去办。”
*
几日后,临近中秋,皇宫里的开始忙碌起来。宫人们更是络绎不绝,准备着各种事宜。
顾渊渟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沈亦舟经常看不见人。
于是清闲的时候,他就坐在御花园里支了椅子晒太阳,倒也没有旁人来打扰。
这日,倒是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来干什么?
沈亦舟见人来,皱了一下眉,却还是起身道:“裕王殿下。”
顾予安还看起来很是虚弱,像是走不了几步就会咳半晌的样子,他对着沈亦舟抬了抬胳膊:“国师。”
两个人走到对面的亭子里,小太监们上了茶,沈亦舟手指捏着茶盏,没有先说话。
毕竟,他与这位王爷只有几面之缘,并没有什么相熟的轻易。
顾予安低头喝了几口茶,看着沈亦舟道:“听闻国师身子欠安,这几日可好?”
“还好,”沈亦舟说,“只是偶感风寒。”
顾予安笑了一下:“那就好。”他手指转着茶杯,目光又落在沈亦舟脸上,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这目光不知为何,让沈亦舟有些嫌恶,他觉得自己在被人探视,他手指在掌心掐了一下,疏离又冷淡道:“王爷有话直说。”
“既然如此,”顾予安默了一瞬间,手指突然凑了过来。
沈亦舟向后一侧,冷下脸,一双浅色瞳孔冷冽的盯着人:“裕王,你是醉了吗?”
可能是注意到沈亦舟生气,顾予安才收回了手,他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又恢复了之前的病弱模样:“抱歉,我实在没忍住。
“我只是好奇,国师之前脸上是带了□□吗?还是说,”他顿了一下,“现在才是。”
那话问的真挚,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沈亦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在他注视下,顾予安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是我越距了。”
两个人各自抿茶,沉默许久,顾予安才再度开口:“上次皇上诛杀太后,已经落了许多文人的口舌,如今……”他看了沈亦舟一眼,才接着说,“如今又诏告天下,说要迎娶国师为一国之后,更加引起了百姓们的不满。”
沈亦舟“砰”的一声,放下茶杯,看向顾予安说:“裕王殿下,你想说什么?”
“皇上如何,暂且不提,”顾予安说:“国师难道想要被天下用众人口诛笔伐吗?九月月初,天降大雪,倒是淮州那一带受灾。上天示警,人人自危。”
“国师,你想要成为罪人吗?”
“嗯,罪人,”沈亦舟倏然笑了,“那尊贵的裕王殿下就不要同我这个罪人坐一起了,请吧。”
顾予安看了他半晌,直到身边传来小李子奸细的声音:“皇上到。”顾渊渟身上的朝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那身黑色龙袍,衬得越发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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