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也笑了,看着人说:“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浥轻尘拉过顺治帝的手,将人拥进怀里。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和心爱的人一起,倒也是快活的。
*
顾渊渟正在看着奏折,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对着他拜俯下去:“陛下。”
“查到了吗?”顾渊渟头也不抬。
“嗯,属下调查谭西言的履历,发现他曾受伤失踪过三年。属下联系曾经各地的旧部,终于发现他失踪所在的地点。”
顾渊渟这才放下奏折,看着黑衣人说:“在哪?”
黑衣人道:“在荆州荆山那一带。”
荆州。
顾渊渟皱了一下眉,思索片刻,问道:“这三年他和谁在一起?”
谭西言武力极为高强,就算再严重的伤,也用不到修养三年之久,除非是有什么把他绊住了。
黑衣人道:“住在一个名叫楚安清谋士家中。”
顾渊渟听着这个名字,觉得十分的耳熟,他能耳熟之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他沉眉突然看向黑衣人说:“接着查,查楚安清的身世。”
黑衣人抱拳:“属下遵命。”
黑衣人走后,大殿又寂静下来,顾渊渟手摸着手中的戒指,开始皱眉深思,若是想要扳倒太后,绝对不能仅仅从谭西言入手。
太后如今的势力在朝堂扎根太深,直取不是明智之举。
就在此时,小李子突然急冲冲的赶了进来。
顾渊渟想事情时最讨厌别人打扰,他阴沉着脸说:“做什么,慌慌张张,不是让你陪着阿言吗。”
小太监脸色此时惨白,声音颤抖着说,“陛……陛下,不好了,国师他……”
顾渊渟猛然站起身:“国师怎么了?”
“国师被太后抓走了,”小李子抖着声音把后面的话补完:“太后说,国师阴险狡诈,隐瞒自己的身份潜藏入京,有谋反之意。”
太后!
又是太后!
顾渊渟冷漠黝黑的眼睛一瞬间裹上戾气,目光凌厉的让小太监不敢直视。
只听他一字一句,阴沉恐怖的说:“把人带往了何处。”
小太监道:“去去去往午门,太后要将国师……就地处死。”
处死二字让顾渊渟一阵耳鸣。
他的脸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只听手指骨节噼啪一声,小太监都要担心陛下的手断了。
半晌,他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倘大的宫殿哪里还有人,有的只是前方地上一块碎成渣的扳指。
作者有话要说:
走走剧情。
扳倒太后,就该死遁了。
第36章
开春风烈,沈亦舟被绑着站在风口处,肩背挺直,衣服单薄,可见骨形。
太后迎风看着他,手被魏自忠牵着,嘴角的弧度上扬,眉眼都是轻蔑的弧度。
“沈亦舟,后悔了吗,这就是背叛哀家的下场?”
沈亦舟这时候依旧从容镇定,甚至嘴角中能看出几分笑意来,“太后,臣一向效忠天启,何来背叛之说。”
太后冷哼一声:“冥顽不灵。”她看向魏自忠说,“那些老臣来了吗?”
即便是太后,想随便杀死一个人也得再三思虑,毕竟史官下笔,一不小心就会遗臭万年。
所以太后叫来一些老臣,只要当着他们的面证明这沈亦舟图谋不轨,这样一来杀了他名正言顺,不会被百姓诟病。
“来之前奴婢就已经通知了。”魏自忠为了太后放心的眼神。
太后眼皮撩了一下。
果不其然,这话刚落,一群蓝袍大臣匆匆赶来,见了太后连忙行礼。起身后又小心的瞥了沈亦舟一眼,面色露着几分不明白。
之前太后对于沈亦舟很是看重,甚至到了放纵的地步,今日却转头竟然要当众处死他。
他们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颤意。
太后看了那群大臣一眼,也不管他们所想,只是对着魏自忠使用了一个眼色。魏自忠触道太后的眼神,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那群大臣扯着嗓子说:“罪臣沈亦舟,隐报身份,心思本就不纯,如今更是教唆幼主,与太后心生嫌隙,叛乱之心昭然若揭。而又看他往日劣迹斑斑,惹得朝堂众人人心慌慌,所以太后特下令,今日于午门,将这个贼人处死。”
隐报身份?
除了国师,他还有什么身份?
大臣们互相看了一眼,难道是敌国奸细。
这般想着,他们朝着沈亦舟看了过去。
沈亦舟立在风中,脊背挺直,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太后笃定的就是他不敢说出自己是定北侯世子的身份,不想连累定北侯,而至于沈韫玉那边的人,她特意派人隐瞒了消息,等着他们知道的时候,沈亦舟已经身首异处。
到时,就算是他们到时候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毕竟,沈亦舟隐瞒自己身份进宫这事可不假,他们若是承认沈亦舟的身份,就是承认北疆有叛变之心。
她脸上皱纹比往日更深,嘴角勾的是势在必得的笑意,狠声道:“开始吧。”
两个侍卫走了过来,身上的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衬得午门的春日格外的凉寒。
大臣闭眼,不敢再看,沈亦舟再不济也是国师,尽然没有诏狱,也没有经过三堂会审,如此仓促的便定了罪。
看来这人是把太后得罪狠了。
侍卫手中的刀高高的举起,眼看着刀锋就要落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声冷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朕看谁敢放肆。”
沈亦舟抬眸,看着顾渊渟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太后的快速变了脸色,但是当着大臣的面,还是强忍着怒意说:“皇上这时候不是在处理政务吗,现在来做什么?”
顾渊渟眼睛没有看向太后,全都落在沈亦舟身上。
他的阿言此时脸色惨白,病容比往日更加浓厚,此时青色的衣衫上沾了血,像是把他整个人都染透了。只是肩背挺直,依旧从容,没有半分失去了以往的风骨。
顾渊渟走过去,手抓着沈亦舟的手指,低眸看了看,只见原本好看的手指上此时已经模糊不堪,很显然是受了刑的。
顾渊渟额头上青筋浮现。
他强压住滔天的怒火,转身看向太后,眸子里此时像猝了血,像一头凶兽一般,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道:“这是——谁干的?”
他平日里连碰都不舍得碰的阿言,竟然被人如此对待。
四周寂静不语,只有风吹着每个人的耳膜,魏自忠更是在少年皇帝的目光中颤了身子。
被小辈如此训斥,太后面上有些挂不住,开口不善道:“是哀家做的,你要如何。”
顾渊渟冷眼看向太后,太后被他瞧得全身一滞。
这双眼睛,绝对不像是久居深宫,在一个怯弱皇子身上流露出来的。
接着,就听顾渊渟道了一声:“好。很好。”
他缓慢的走过去,眼神翻滚着恐怖的杀意。
太后下意识的向后一退,身边的魏自忠抬起手指,指着人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顾渊渟一把抓住魏自忠的手指,只听“啪”,魏自忠惨叫一声,手指竟是直接断了。
“朕想干什么,是你一个阉人能挡的?”他一字一句,嗜血一般的说,
说着,便又“喀啪”一声,不出意外那只手的骨头应该碎了,魏自忠这次连惨叫声都不会了,浑身痛的抽搐。
太后这才缓过神来,怒气中又带着几丝恐惧的说:“大胆!逆子,你是想要造反不成?”
她侧身,对着自己带来的侍卫急声道:“你们都是死的嘛,皇上已经疯了,还不给哀家拦下他。”
那群侍卫相互看了一眼,虽然他们是太后带来的,让他们因此去抓皇上,历来的尊卑让他们没有这份胆子。
但是太后话又不能不听,侍卫们动了一下。
只是还没有迈出去那只脚,便被另一群快速而来的侍卫团团围住,长剑瞬间抵在他们脖颈上,手中的武器也被快速丢弃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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