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舟:“不一定,看说书人心情。”
他觉得明天很有可能讲皇宫后续。
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匿名投稿人到底想要如何编排他家陛下。
不过。
沈亦舟还当真说错了。
百姓们磕着瓜子,朝着说书先生道:“先生,可还要讲前几日那个?”
说书先生微笑摇了摇头。
百姓们失望的啊了一声,“太后那个我们还不知道后续呢。”
说书人神秘兮兮的说:“我保证,你们更喜欢听今天这个。”
百姓们好奇:“什么?”
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比杀太后这种宫中秘事更吸引人。
“今日咱们就讲,国师和当朝皇上的禁忌关系。”说书人压低声音,用一种复杂不可言说的语气说。
沈亦舟:“……”
这算不算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百姓们这下激动了:“先生快讲,快讲,这国师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书人拍案,抚尺一下道:“要讲这些,就不得不提一下国师之前的住所,昆仑境了。”
“皇帝未成登基之前,同太师一起居住,你们想想这么大的院子,两个人住在一起,每天同寝而息,不擦出点感情都不正常。”
沈亦舟心说放屁,千御千灵两个活生生的人让你们吃掉了?
“不然,这皇上登基的第一件事,也不会是将国师直接接到养心殿内。皇宫这么大,难道连个空房子都找不吗?还非要住一个屋子,同一张床上,对外说的好听,说是先生辅导帝王,其实不过就是夜夜恩宠,日日笙歌罢了。”
“据说,两个人晚上的动静,羞的宫女们都不好意思在门口守着。”
“那承景皇帝更是,据说前几年就是因为国师亏空了身子,现在派人到处便访明医。”
沈亦舟听着这些,捏着杯子的手收紧,最后忍无可忍,瓷杯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养心殿从来不留宫女伺候。
这群人竟然胆敢如此污蔑他的陛下。
原本一楼在说书先生讲起来之后就寂静,如此动静,引得说书先生一顿,百姓回头。
还是往日那个带面具的年轻人。
坐在对方的浥轻尘皱了一下眉,消下去的疑惑突然升腾起来,他看着沈亦舟怀疑的问道:“你怎么了,周兄?”
沈亦舟说:“没事,听得入迷,手抖了一下。”
浥轻尘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也是周兄写的?”
沈亦舟咬牙切齿冷声道:“不是。”
让他知道是谁,他非让那个人直到造谣诽谤是什么代价。
二楼的屏风后面,一个黑衣年轻人听到沈亦舟声音,身子很明显顿了一下。
可不正是顾渊渟。
严泽问道:“怎么了,主子?”
顾渊渟眼睛眨了一下:“没事。”
可能是出了幻觉。
他竟然方才听到了阿言的声音。
严泽以为是因为那个说书人,冷声道:“主子,需要不需要将那个说书人捉来?”
顾渊渟道:“不用,你下去吧,我自己在这待会儿。”
说书人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还有太后,都被承景帝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据说也是为了国师。”
“这叫什么!”
“色令智昏啊!”
“昏君!”
沈亦舟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到说书人面前,冷声问道:“据说,据说是到底是据哪里说的,有证据吗?”
说书人蒙了一下:“什么?”
“我说你说陛下是昏君有证据吗?”沈亦舟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承景帝自从登基以来,灾区再也没有出现过大规模□□,难民减少了接近一倍,百姓们粮食税更是一减再减,这样就是你们眼睛的昏君?”
说书人被震了一下,有些慌乱道:“这不是……说书吗。再说了,刚才也没有讲其他,这不是再讲国师吗。”
“将国师葬入皇陵,”他似乎越说底气越足:“你敢说承景帝对国师一点儿其他感情也没有吗。”
周围百姓也起哄:“是啊,你谁啊,你知道真相吗?”
沈亦舟面色一愣,瞬间无话。
有没有其他感情他最清楚不过。
浥轻尘也没有想到沈亦舟会直接起来,他看着眼前身姿如竹的侧影,一双弯着的狐狸眼里满是怀疑。
沈亦舟也知道自己失态。
周围的喧闹声吵的他头疼,他松开拳,瞥了说书先生和周围百姓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从二楼突然落下来一道身影,紧接着,他的手突然死命被人拽住,那几道像是把他骨头捏碎。
沈亦舟身子一僵,猛然回头,他的身影就落进了一双阴沉又熬的通红的眸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头疼,然后睡过头了。
现在才码完,实在抱歉(跪倒Orn。
(前边改了一点儿小设定,在小镇沈亦舟都是带着面具出现的。)
第45章
顾渊渟如今已经比沈亦舟高出许多,沈亦舟甚至需要仰头看他
瘦了。
瘦了好多。
他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沈亦舟心想。
就在这时——沈亦舟却猝不及防对上了顾渊渟的目光。
那眼神像是压抑着怒意,又像是要把他吃进去,触到目光的那一刻,沈亦舟下意识慌乱了一下,接着快速地就是移开眸子。
不对。
沈亦舟才反映过来,他现在戴着面具,顾渊渟不会认出他的。
更何况,他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子里。
而真正的沈亦舟已经死了。
大殿上一时寂静无声,周围的百姓的目光都聚集在沈亦舟和顾渊渟身上。
沈亦舟在众人的注视下,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模样,他隔着面具抿起唇角带着几分不悦看向顾渊渟,说:“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声音……
顾渊渟在沈亦舟开口的那一刻,眸中怔愣了一下,禁锢的手劲也松了一下。
这时,浥轻尘走了过来,用折扇敲了敲顾渊渟胳膊:“我说你这小……子,当众这般拉扯,还不松开周毅兄。”
“周毅兄……”
顾渊渟垂着眼眸,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是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情绪消磨下去。
沈亦舟目光落在顾渊渟身上,看着他眸中刚才升腾起的情绪又消散,就像是海面风浪之后的风平浪静。
又似乎是期待之后的万念俱灰。
沈亦舟看着这样的顾渊渟,心中突然抽痛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伸进出去。
浥轻尘折扇掩面:“咳咳咳。”
顾渊渟愣愣看向停留在自己眉间的那只手。
这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尖若上好的玉瓷。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
可……阿言虽然也是养尊处优,但他清楚的记得,阿言手指处有一层薄茧,那是平日拿剑留下的痕迹。
沈亦舟这才猛然回神,收回手,有些不耐烦道:“你还要抓我多久?”
顾渊渟半晌,手指才缓慢的松开,他有些愣的垂眸看了一下手掌,手中什么都没有。
他紧握成拳,低声说了声抱歉,便冷漠转身抬步上了楼梯。
沈亦舟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走到楼梯间。
顾渊渟的背影看起来依旧□□,身欣如松,沈亦舟却莫名的觉得多了几分萧瑟的落寞。
像夜晚苍凉大漠上停靠在枯木上孤月。
沈亦舟静静地看了半晌,直到顾渊渟上了楼,消失在转角,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浥轻尘摇着扇子,站在一旁,眼中怀疑又浓了几分。
沈亦舟一路上都在想顾渊渟的事情,甚至浥轻尘给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
浥轻尘忍无可忍,一挥折扇,挡在沈亦舟身前:“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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