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望满意地直点头:“好看!我们家孩子就是好看!”
“好看有你什么事儿,”祝君兰两手端着一口铜锅走过来,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扛了下谢祖望,“让开点,没一点眼力劲!”
谢祖望不忿:“怎么没我事儿?我儿子长这么帅都是随了我的基因,祝君兰你这个女人简直是过河拆桥……咻咻!”
谢祖望忽然猛力吸了吸鼻子,他盯住桌上的那口铜锅,把剩下的话和口水一并咽了下去。
谢云书接过他妈手里的锅放到桌上,锅盖一揭,本就无法遮盖的香味并着浓重的水蒸气喷薄而出,极具侵略性地涌进所有人的鼻腔。
“哇!”裔玲玲兴奋地探着脑袋往锅子里张望,“兰姨做了什么?好香啊!”
“你妈昨天让人捎来的金华火腿,”祝君兰用汤勺搅了搅热气蒸腾的锅子,笑着说,“我切了一点做火腿粥。”
这锅火腿粥是祝君兰前晚用了两个小时准备食材又过水腌制了一夜,早上四点钟就起来开火熬煮的。
肥瘦相间的火腿腌制得咸鲜入味,切得细碎均匀,珍珠白的米粒炖得晶莹软烂,粥里放了笋丁、虾仁、青豆等好几种添味的配菜,最后浇上祝君兰自己特制的鸡油,香得横行霸道,惹人垂涎三尺。
祝君兰给两个孩子盛粥,谢祖望也巴巴地递上自己的碗,被狠瞪了一眼:“不是说我过河拆桥?那你就别吃!”
“我什么时候说你过河拆桥了?”谢祖望眼也不眨地叭叭,“我明明说你贤惠过人,过五关斩六将,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行了,你干脆别吃饭,直接吃成语字典得了!”祝君兰一脸嫌弃地把谢祖望的饭碗也倒满了。
两口子每天斗嘴都跟说相声似的,关键还有捧不完的哏,谢云书和裔玲玲就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吃吃笑。
谢祖望吃得最多也最快,他狼吞虎咽喝掉两碗粥吃掉三个盘子大的鸡蛋烙饼,抹了抹嘴,重重咳了咳。
一家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嗯哼!”谢祖望清了清嗓子,眼睛微微发亮,黝黑坚毅的面庞摆得很端正,一副要宣告重大事情的表情,他说,“有个事情我要宣布一下,小书玲玲,这个月七号你们得跟老师请下假……”
“七号是星期天,”谢云书说,“我们本来就放假。”
“放假啊?放假好,那正好不耽误你们学习,”谢祖望拿了根烟在桌角轻磕了下,他面上云淡风轻的,嘴角却疯狂扬起,“这个月七号我跟你们海英叔的车行就正式开业,我们打算请几个亲戚朋友一起来庆祝下,我呢,在世纪大酒楼订了桌子,世纪大酒楼你们知道在哪吗?就在……”
“不就是中市北路你们车行旁边那个酸菜鱼馆吗?”祝君兰夹了一筷凉拌裙带菜放进嘴里,她真没存心想嘲讽,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连前台在内一共八张桌子,也叫世纪大酒楼。”
“祝君兰!”谢祖望又怒了,“那你还是个光杆司令呢!”
“不好意思,我公司刚刚招了几个人,两个业务员一个助理,还有邹莹过两天也会来,加上君梅给我做账,”祝君兰慢条斯理地竖起拇指和小拇指比出一个数字,“我公司里现在满打满算有六个人,本总经理可不是孤军奋战!”
“我……我现在也是谢老板,你跟我说话客气点你!”
“哎哟谢老板,失敬失敬啊!”
夫妻间的唇枪舌战再度开始,谢云书笑着拉着裔玲玲赶紧出门上学。
……
海滨中学,高二九班。
教室里热闹非凡,大部分同学在看到昨天的分班表后就兴奋至今,久久不能平静。
没法平静,海中建校到现在,都没分出过这么魔幻的班。
男女生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分别围成一簇簇,讨论得热火朝天。
“姚湛,裴寂,谢云书,”女生扳着指头数,“这是什么神仙组合啊!”
全海中最好看的三个男生,全在他们班。
“搞事情!”男生说,“这是有大事情要搞了!”
“有裴寂在的地方当然有事情搞了!”一个略微有些高亢的男声伴随着手机盖啪嗒啪嗒翻动的清脆声响起,引起了众人关注。
这个人当然就是最喜欢吸引别人瞩目的装逼少年夏客。
“哎对了,你是高一一过来的,你肯定对裴寂特别熟,”新同学热切问道,“你给我们说说吧,裴寂真的那么猛啊?”
“那怎么叫猛呢?”夏客瞥了那个没见识的男生一眼,一字一字掷地有声道,“那叫特、别、猛!”
说起裴寂,那是海中公认的建校以来第一校霸。
据说整个海滨市就没有裴寂没待过的学校,连大名鼎鼎的英伦中学都留有他的光辉传说,什么裴寂小学三年级就拿板砖拍技校小混混的脑袋,还拍赢了,什么裴寂初中在英伦的时候捅过一个超级富二代的肚子,把人肠子都拽出来了。
裴寂是高一下学期转学来的,人还没到,名声先响彻云霄,惹得整个海中人人自危。
毕竟大家都是来念书的,又不是来玩绝地逃生的。
裴寂到了海中后不负盛名,头天就把海中原来的校霸给收拾得跪着哭征服。
夏客把手机盖当做快板似地打,讲述得绘声绘影:“以前高三的程闯你们都知道吧?裴寂转来之前程闯是响当当的一哥没问题吧?结果碰到裴寂也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程闯被裴寂打断了好几根肋骨,今年复读都不在咱们学校,宁可去十六中了!”
“肋骨都被打断”的形容惹得满座皆惊,王府景往自己身后的空座看了眼,哆嗦着把自己的桌椅不停往前挪去。
这一挪,桌子磕到了前面的人。
王府景的前桌正是夏客,夏客不满地回头:“你挤我干什么?自己留那么大地方养鱼啊!”
王府景双手拱着拜了拜,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泫然欲泣:“裴寂就坐在我后面。”
海中的桌椅跟着人走,从高一升到高二是学生们自己把桌子搬上来的,王府景来得晚,那会教室里只有靠门的最后两排还有空位,当他把桌子摆到倒数第二排时有人告诉他最后角落里的那个座位是裴寂的,王府景差点当场吓哭。
夏客本来被后面的桌子咯得都要发火,闻言立刻理解同情安慰三连:“那你再挪过来一点吧,没事,我痩着呢,你把我当个纸片都行……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等会老班来了肯定还要调位置的,就算不调,两年的功夫一晃眼也就过去了……”
“其实我感觉你不用怕成这样,”夏客前面的那个男生史莱一直扭着头在听夏客讲话,他对王府景说,“我听说裴寂不打同班的人,高一一原来那个谁得罪了他,从来没被打过……”
“你说的人是谢云书啊,”夏客接口道,“这个事情我是最了解不过了,谢云书是我最好的兄弟。”
“虽然裴寂是真的没打过谢云书,”夏客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沉痛地说,“但谢云书过得也很生不如死啊。”
周边的几个男生都往夏客身边又凑了凑,他们的脸上挂着无比同情的表情,然而眼睛里却闪烁着求知八卦的光芒:“怎么个生不如死?”
“这还得从裴寂和程闯的‘世纪之战’说起……”夏客实在是个讲故事的好手,把整个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讲得细致清楚条理分明,要开场有开场,要高|潮有高|潮,“话说那是今年二月中旬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咱们海滨中学新老扛把子相约在后面的小树林……”
夏客手舞足蹈地比划:“高手过招往往只在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裴寂只用了一个扫堂腿……”
“你在现场啊?”有人忍不住问,“你是亲眼所见吗?”
“我这样的好学生怎么会去现场看人打架呢?”夏客一脸的“你怎么污蔑我的人品”的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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