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兰摇摇头,她还真没问过江行止家里是做什么的,只是看江行止家里的车和那孩子自己的穿戴就知道家境肯定相当不错,不过她同样觉得不管小江是什么富二代,最后统统比不过她大宝贝儿子!
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发生转机,祝君兰也很高兴:“南湖那边什么时候能让我们提货?”
“胡总说随时都可以!”邹莹笑声嘎嘣脆,“我打算现在就跟老赵出发去申城,先来跟你说一声!”
邹莹用力拍了下手,笑得更加肆意:“李常德那个老乌龟用这么大血本给我们下套,等我们把货赶出来我也亲自给他送去,他那张白皮脸到时候一定也会很好看!”
……
月底,云家如期给卓然服饰交了货。
“严秘书,你们李总出差还没回来呐!”邹莹特意进到卓然的办公大楼里去,可惜她没能找到老板李常德,只看到了李常德的秘书。
严秘书笑容得体,仿佛之前跟邹莹通话时的那个言辞冷漠不近人情的人不是她一样:“我们李总还没回来,没想到邹经理今天有空会亲自过来交货,毕竟云家一直客似云来,邹经理应该很忙才对。”
“忙的确是忙的,”邹莹略微抬起眼皮,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不过这批货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说严秘书也懂吧?承蒙贵公司抬爱,这么大手笔的一个订单给了我们云家,多少同行都羡慕不已,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来交货。严秘书,你要不要也下去核验一下?毕竟‘质检’这一关可是相当重要,交货后如果再出什么问题,我们可是很难再负责了!”
严秘书笑容一点不变:“大家都合作这么久了,你信我我信你。”
邹莹幽幽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啊,你信我我信你,我们来日方长。”
看到邹莹离开,严秘书的脸色倏然沉下来,她转身穿过办公区,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里面传出。
严秘书走进去,屋内有烟雾缭绕,坐在老板椅上的中年男人缓缓转过身,手里夹着烟,神色平静地看向她。
“李总,云家的货都检查过了,完全按照合约标准,一点毛病都找不出,”严秘书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他们能从南湖拿到面料。”
李常德抽着烟,没有说话。
“以后云家应该不会再供货给我们,他们的衣服无论是设计、面料、质量还是价格,在目前的市场上几乎是不可替代的,自从我们的门店里上架云家后,它一直是销量最好的品牌,”严秘书揣摩着李常德的脸色,发现他没有动怒,便继续道,“这次没能打垮他们,反而树立了这样的劲敌,对我们非常不利。”
卓然是一家以商超形式经营的服装公司,几乎占据了海滨中低端女装的五分之一市场,今年起卓然试图向高档女装市场进军。
李常德曾经试探过祝君兰是否愿意合作,他很是欣赏祝君兰的设计天分和营销才能,没想到祝君兰相当有野心,竟然自己要做高端女装直营,这就跟卓然的规划完全形成了竞争。
“李总,”严秘书忍不住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李常德正要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
“老李啊,这次我可是被你坑惨了!”打电话来的是鸿丰纺织的郑鸿丰,他诉苦道,“要是云家这次直接被整垮也就算了,可祝君兰她居然从南湖那里弄到了面料,现在业内都在笑话我们欺负一个女人不说还他妈没欺负得过!”
郑鸿丰本身是上游的面料供应商,他与祝君兰无冤无仇也无竞争,甚至祝君兰生意做得越大他也能跟着水涨船高,要不是李常德威逼利诱,他哪里用得着趟这种浑水?郑鸿丰一肚子抱怨:
“你不是说祝君兰就是个农村妇女什么背景都没有吗?你知道她的面料是怎么拿到的?南湖的胡茂中亲自给她签的单!以后他们云家的高端面料全部都会采购南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光一个南湖面料的名头云家就可以坐稳海滨高端女装的第一位!你这是给咱俩都弄得鸡飞蛋打了呀……”
“老郑啊,”李常德忽然笑起来,他把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跟我认识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你以为云家把我这批货交出来就能万事大吉了?稍安勿躁,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
云家每月25号发工资,因为卓然订单的事,上月末的工资拖欠到了下月初,这天一早小苏向卓然公司催款,那边答应十点打款过来。
然而就在上午九点半左右,云家又出事了。
一家叫做“云澜”的公司状告云家盗用其Logo,伴随法院传票而来的,还有云家对公账户的暂时冻结通知单。
“真是岂有此理!”邹莹把起诉状重重摔在办公桌上,“我们两家Logo除了都有一点云朵元素,其它根本风马牛不相及!这个云澜不过是个皮包公司,我们盗他的Logo能得到什么好处?”
祝君兰在最初的莫名和愕然过后很快理清思路,她冷笑道:“你还没看懂吗?这是李常德的后手,告我们盗用Logo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冻结我们的账户!”
邹莹顿时恍然大悟,便是泥人的性子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也忍无可忍了,她抄起电话就拨过去,也不管接听的是谁便破口大骂:“李常德你这猪狗养的老王八蛋!你叫什么李常德?你他妈五行缺德祖坟不长一根草生个儿子没皮炎!只会背后耍阴招你算个狗屁男人?你就是个武大郎卖豆腐人软货更软!我*&*%¥&#¥……”
后面的一连串字眼连祝君兰理解起来都有点费劲,她用力揉捏着太阳穴,脑子里一时间全是乱麻。
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冻结账户简直就是毁灭性灾难。
“祝总祝总——”小苏果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她先是看到邹莹正在骂人,满口的方言歇后语她连听都听不懂,小姑娘吓得又退到门口去,进来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祝君兰走到门口:“是不是对公账户出问题了?”
小苏忙说:“卓然那边的余款都打进来了,邹经理之前交代我一旦收到钱马上转款给南湖纺织,可是我怎么转都转不出去……”
祝君兰直接被气笑了,账户冻结后许进不许出,卓然把时间卡得刚刚好,就是要让她动用不了这笔款子。
她对小苏说:“咱们公司账户被暂时冻结了。”
“啊?”小苏惊呆了,“为、为什么?”
祝君兰摆摆手,不想解释太多:“你现在通知供货商,就说所有款项都要延后几天,请他们谅解,下游要结算的客户也能通知的通知到,请他们把钱打到这个账号里。”她给了小苏一张私人银行卡。
邹莹那边终于骂完,一看对方还保持着通话,又狠狠“呸”一声才挂断手机。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胸口像是揣了个风箱呼呼地喘:“君兰,现在我们怎么办?”
祝君兰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开公司远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云家目前连个法务都没有,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根本是两眼一抹黑。
祝君兰下意识就想给谢云书打电话,一看这个时间孩子还在上课,又作罢。
邹莹脑子也转得快:“给君梅打电话,她肯定懂这个!”
下午祝君梅陪着祝君兰和邹莹一起跑了法|院,工|商|局还有开户行。
云澜递上诉状的同时申请了诉讼保全,这种民事侵权案,只要诉讼人提出诉求,法院就要酌情进行裁决,当然,作为被冻结方也可以申请解冻,但中间需要消耗时间……这就是司法程序上的漏洞。
有些擅精此道的人甚至可以利用这些漏洞铲除异己,诛人于无形。
“妈的,你们听到了吗?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少会被冻结账户的,而且真的打上官司,咱们根本不会输,一定是李常德,那混蛋在法|院里有人,他是存心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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