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看着瘦,但他从小就帮家里做农活,手上一把子力气可不小,打得齐小龙的脸火辣辣。
齐小龙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敢抽我?曹尼玛了隔壁——”
谢云书猛地揪住齐小龙的衣领子,把他直拉到自己跟前,膝盖狠狠顶上他的小腹:“你爸妈从小喂你吃|屎长大吗?把你嘴巴养这么脏!他们不会教你,让你爷爷来教。”
这一顶非常有技巧,齐小龙眼睛一翻,刚吃下去的糯米粢饭直接从喉咙里滚了出来,他弓着腰,捂住肚子:“操……”
“还敢操,”谢云书又把齐小龙扯起来,提起拳头,“毛儿长齐了么,你就学大人又辣又操的!”
谢云书的拳头正中刚才膝盖顶的那个部分,一点寸都不差,胃上三寸,能痛得人恨不得回娘胎里,验伤却什么都验不出来。
前世谢云书有条件后报了个武馆学了十几年,钱和时间都不是白花的。
君子报仇,下辈子不晚。
齐小龙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小腿肚子不断颤:“你……你……”
“挨打是个什么滋味,你也该尝尝了,比起你对我做过的,这些,不过是利息而已呢。”
谢云书轻声说,他松开手,齐小龙像泥一样瘫到地上,谢云书居高临下,水墨般俊秀的眉眼里仿佛凝聚着冰。
那是一种……杀气般的冷漠和尖锐。
齐小龙骇然大喊:“爸!妈!”
“小龙!”齐大海和祝君莲正被谢祖望追得满场跑,一听到儿子求救顶着扫把和鸡毛掸子冲过来。
“你敢打我儿子!”祝君莲眼眶猩红,摆出要跟谢云书拼命的架势。
谢云书当然不能跟长一辈的人动手,他要脸。
于是他果断回跑,躲到了迎面追来的祝君兰身后。
“祝君兰!”祝君莲嘶声叫,“你儿子打我儿子!我跟你们没完!老公!报警!”
齐大海也凶狠狠地瞪着:“我马上就去报!”
那会的人有手机的很少,连报警都得找个电话亭去打公话。
“君莲,”祝君兰的鸡毛掸子指着祝君莲,凉凉说道,“以前你儿子打我儿子,我找你说过多少回,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小孩子打闹玩的,不作数的,今天我把这话也都还给你。”
祝君莲尖叫:“你们一家子都是有病吗?!!!”
祝君兰冷笑:“我们一家子就是以前病得不轻,才让你们一家子骑到头上!”
谢祖望走上前来:“小书三岁半的时候你们齐小龙拿叉子戳他的眼,差一点点就把他眼睛毁了!大冬天齐小龙把我儿子从河沟上推下去害他得了肺炎,他整整挂了半个月的盐水!”
谢祖望咬牙切齿,说话的时候都在抖:“那会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上嘴唇碰下嘴唇还会咬到肉皮,小孩子玩在一块哪有不磕着碰着?小书,”谢祖望问,“你刚打齐小龙了吗?”
“没有,”谢云书乖巧地说,“我刚跟表哥闹着玩呢!”
“你们……你们……”祝君莲怒不可遏,“你们给我等着!”
……
齐大海夫妇扶着齐小龙,一家子来时趾高气扬,走时狼狈万分。
谢家三口站在原地,他们都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三姨肯定跟外婆去告状了。”谢云书说。
“我等着。”祝君兰道。
“怕他们个毛,不就是丈母娘偏心吗?”谢祖望不屑,“等老子发财了,就换十个丈母娘!”
祝君兰斜眼睨过来,冷呵一声。
谢云书:“爸,光买彩|票,是发不了财的。”
“你不懂,”谢祖望不多解释,他一拍谢云书肩膀,“儿子,好气魄!不愧是我的种!”
谢祖望指的是谢云书打赢了齐小龙。
谢云书惭愧地抱了下拳:“还是爸妈英勇,我是受你们的启发。”
“道理是要跟讲道理的人讲的,”祝君兰用鸡毛掸子轻掸谢云书身上沾的灰,“你跟人渣讲再多道理他们也不会自我反省的,打就完事了。”
“祝君兰!”祝君莲远远地喊,“妈让你听电话!”
谢家三口对视一眼,都笑了,果然。
祝君兰把滚了满地的包子油条都捡起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然后拍了拍手:“走了,咱们顺便再去买份早饭,这些都当喂狗了!”
路口的报亭,祝君兰握着听筒。
“你怎么把你妹妹一家都给打了?”祝老太太沉声问。
祝君兰:“他们上来就欺负我家小书……”
“什么叫欺负小书?我都听说了,你三妹知道你们搬城里去,特意去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毕竟你们现在这个情况……”老太太狐疑地问,“谢祖望外边欠的钱人家是不是跟你们讨债了?不然你们好好的怎么搬家了……”
“妈,”祝君兰打断老太太,“我跟谢祖望统共跟两个人借到钱,一个是海英,一个是小弟,小弟的钱里有三万是四梅给的,他们哪个都没来跟我讨,倒是三莲为了四梅的两万块钱来找我闹,这事儿您知道么?是您让她来讨的么?”
“那……”老太太噎了下,“你们也不能打人!”
“她要是把我当二姐呢,我当然给她端茶倒水,好吃好喝,可她一家子平时没个帮衬,遇事落井下石,就指着盼着我过不好,就巴望着我的小书出岔子。按理说呢,这么个妹子,该您帮我来打才是,您年纪大了不太好动手,我只能自己来了。”
“你你你……”老太太语无伦次,完全被镇住了。
“妈,以前我是比较好说话,我们家谢祖望虽然没挣过什么钱,但逢年过节该给你们二老的年节钱也是一分没少过,兄弟姐妹有个什么事,我能力范围内的从来没短过。我们现在是遇到了麻烦,但我跟谢祖望有手有脚,欠的钱,我们很快就能还上,以后该我出的那份年节钱和赡养费我还是一个子儿不少,但也就这样了……”
祝君兰说到最后已是心灰意冷,她什么狠话都懒得去放,也懒得去计较,“行了,不跟您多说了,你宝贝三女儿一家子糟蹋了我儿子的早饭,我儿子现在饿不得,我得给他弄饭去了。”
————
一家三口重新买了早饭回到家里。
谢云书跑步出了一身汗,他去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隔着厚厚的门板和哗哗水声又听到他爸妈吵嘴的声音。
谢云书洗好澡出来,谢祖望一把拽住他:“儿子你评评理!你妈简直不把我当人了!她连花露水都不让我涂!”
这个房子什么都好,就是周围树多招虫。
大白天也会飞来飞去,有些小虫还会叮人。
谢云书这几天睡觉前都是先在房里喷点敌敌畏,人到客厅里坐着,等敌敌畏的味道散了才回房睡觉。
不过客厅是吃饭的地方,一般不喷敌敌畏。
谢祖望在家习惯光着膀子,一会的功夫被虫子咬了好几口,手臂和肩膀上鼓起好多个红红的肿包。
谢云书纳闷:“妈,为什么不让我爸涂花露水?”
祝君兰端着热好的牛奶走过来,幽幽地瞅了一眼谢祖望:“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你涂了花露水,蚊子咬谁?”
谢祖望:“……”
祝君兰从围裙前的大口袋里掏出花露水:“来儿子,妈给你涂点花露水,蚊子就不咬你了。”
谢云书:“这不太好吧……”
祝君兰把花露水倒在手心,抹谢云书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和小腿,语气特别自然地说:“有什么不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谢云书把肩膀上的T恤也撩上去:“还有这儿,再多涂点。”
谢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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