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谢云书跑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在忙啊?”
谢奶奶背着背负式手动喷雾器,正在给荸荠除虫,火热的太阳晒得老人家的脸红到发黑。
谢祖望走过来卸下老太太的喷雾器:“妈,我来干吧,您带小书先回去!”
“你俩怎么今天回来啦?”奶奶很高兴地拉着谢云书的手,“你妈呢?”
“我妈有点事今天没回来,我跟我爸回来的,”谢云书皱着眉头,“这么热的天您怎么还下田呢……不对啊,这是谁家的田?”
谢家的田都拿去换厂房了,他奶奶这是忙活啥呢?
奶奶笑呵呵地说:“这不你三堂姑一家也都进城了嘛,他们家承包的这块地没人打理,你爷爷跟我就问他们租了过来。”
谢云书手里还拎着很多东西,他奶奶伸手想要帮他拿一点,被他避了过去:“走吧奶奶,咱先回家。”
“诶!”奶奶走在前,踮着小脚,脚步又轻又快,田里还有许多其他人,奶奶逢人就喊,“我家小书回来了!”
谢云书一一叫人。
三姑六婆们七嘴八舌:
“小书是不是变白啦?”
“小书一直都晒不黑,倒是看上去更高了!”
“爹高高一个,娘高高一窝,小书随他妈,大个子!”
“这孩子怎么越长越帅了,跟电视明星似的!”
“刘继芬!你未来女婿回来了!”还有人扯着嗓门开玩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
谢家的小院临河,这在村里是个非常优越的位置,养家禽和种果树都特别方便。
小院里静悄悄的,此刻虽然还不到早上八点,但农村人都早起,只有谢云书他大伯母杜晓萍,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来吃饭,也算是十里八乡的一朵奇葩。
谢奶奶走进小院,先是把鸡栅栏打开,几十只鸡争先恐后涌出来。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奶奶端出一早就调好的鸡粮,把鸡往河边引。
谢云书把自己带的东西送到堂屋里,然后跑到河边帮他奶奶喂鸡。
河上漂浮着一群鸭子,嘎嘎嘎地叫着往岸边游。
这群鸭子原本是谢云书他们家养的,因为他们全家搬去城里,临走前把鸭子都送到了老人家这边来,也不知道鸭子们是不是真认得谢云书,都围到他脚边吱嘎嘎地转。
谢云书跟在他奶奶后面,帮着喂好鸡鸭和猪,又按他奶奶吩咐采了家里种的桃子和葡萄,奶奶端了盆水放在河边的石桌上,就地把水果洗了,挑了最大的一个桃子让他吃。
祖孙俩坐在石凳上刚说了几句话,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爷爷!我回来了.”谢云书站起来。
“小书回来了。”爷爷的声音很沙哑,那场大火烧伤了他的腿,还熏坏了嗓子。
谢云书扶他爷爷坐下:“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这不都下地了。”谢云书的爷爷个子不高,但是体型特别健壮,即使卧床养了这么多日子,身形还是山一般厚实沉稳。
谢云书:“药您都有按时吃吧?”
“都吃了,咳咳,”爷爷冲奶奶比划了下,说道,“去,把我烟杆拿来。”
奶奶皱眉:“你安生点吧!嗓子都这样了还抽!”
“让你拿个烟杆那么多话!”爷爷有些不高兴了。
谢云书眉角微微一跳,笑道:“爷爷,您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海滨特有名的蟹黄小笼包回来,让奶奶给您蒸一下,可好吃了!”
他爷爷是个老烟枪,以前人健朗还好,那一场大火后遗症巨大,老人家的免疫力大不如前,最后发展成了肺癌。
还好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谢云书琢磨着得想办法让爷爷戒烟,而且以后要常带老人家体检。
爷爷抽不成烟本来想发作,看到孙子笑眉笑眼地站旁边,只得作罢。
谢奶奶把蟹黄小笼包蒸好端上来的时候,谢祖望做完田活回来了。
“爸妈,我说你们没事还包那荸荠田干嘛?”谢祖望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了,没好气,“就算那几亩荸荠都被收了能有几个钱?君兰不是每月都给你们生活费了吗?”
谢奶奶又去给儿子拿了双筷子回来:“闲着也是闲着。”
谢祖望早上在家其实已经吃过一顿早饭,此刻还是扒着一碗粥喝得唏哩呼噜:“我大哥呢?”
“还没起来。”奶奶脸上的笑容淡了去。
那场大火里谢大算是伤得最重的,因为他的伤在脸上,所以后来的谢大几乎都不怎么出门。
“那这个事儿我就先跟您二老说了,”谢祖望喝完粥擦了下嘴,特别直接地说,“爸妈,我最近要用钱,咱家现在这个情况,唯一值钱的也就剩那个烟花厂房了,我想拿厂房作抵押,跟银行贷笔款子。”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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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谢祖望的高光 小书是我谢家的长孙,你个婆娘没资格骂他!
小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谢爷爷沉吟半晌后问:“你要跟银行贷款子?要做什么用?”
谢祖望照实说:“我家君兰要开个公司,需要一笔注册资金……”
两个老人家的脸色瞬间变了。
谢奶奶直接就摆了手:“什么公司?哪有女人家开公司?”
爷爷瞪了奶奶一眼,示意老伴孙子在旁边不要随意讲他妈,不过爷爷还是郑重地说:“厂房是咱家最后的出路,骡子桥那一带是肯定要开发的,就这两三年的事,到时候一拆迁……”
“我不是现在卖厂房,”谢祖望打断道,“我是跟银行贷款,以后会还的!”
“那要是还不上,”奶奶一脸忧心地摇头,“厂房不就要没收吗?不能不能,咱们不能冒这个风险,老二,你赶紧让你媳妇打消这个念头……”
“不可能还不上,”谢祖望有点不耐烦了,“爸,你自己开的厂,你知道什么是注册资金,注册完了这个钱立马就能还回来……”
俩老还是面色凝重。
谢云书知道老人家的顾虑,毕竟就像他们说的,那三百平厂房确实是全家人最后的依仗,骡子桥以后也确实会拆迁,但只有谢云书知道等到拆迁令下来时,全家人才发现那个厂房所有者早换了名字,成了谢大的老婆杜晓萍一人所有。
现在把厂房抵押出去,就能绝了杜晓萍逼迫谢大把厂房过户给她的念头,但是谢云书又不能把这些说出来……
气氛正僵凝着,后方蓦然传来一声母狮般雄壮的大吼:“谢祖望!你好不要脸!”
谢云书往前一看,心说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云书的大伯母杜晓萍,据说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只可惜岁月不留情,当杜晓萍气势汹汹地奔着谢云书他爸冲过来时,谢云书只看到一个绿油油的邮筒骨碌碌滚过来,这让他耳边不由回旋起一首特别魔性的歌——
刀里那个刀刀刀是什么刀?
刀里那个刀刀一把杀猪刀。
“谢祖望!”杜晓萍叉着腰,手指头差点戳到谢祖望的鼻子上去,“你刚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要打烟花厂厂房的主意?”
“咋咋呼呼的叫什么?”先出声的是老爷子,他把筷子往石桌上一拍,“有孩子在这里,吵什么吵?”
杜晓萍刚冲过来的时候谢祖望脑袋一缩,差点捂住耳朵。
谢祖望对这个彪悍的婆娘实在有点怵,他自己的老婆祝君兰虽然嘴巴厉害,但其实是讲道理的,不像杜晓萍是个无理搅三分的主儿,而且嗓门还忒大,自己一个大男人吵不赢又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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