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望痛心疾首地批判:“祝君兰!小书现在是个富二代了,我们更要培养他独|立自强,自己动手的意识,否则你是想把你儿子惯成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吗?”
谢云书满头黑线,心说他爸这帽子给他扣得够大的,嘴上却还不得不附和:“我爸说得对,妈你千万别起来,不然我就不吃了!”
祝君兰这才偃旗息鼓。
两个做贼似的少年双双松了一口气,光明正大地到院里去。
人既然出来了,那就顺便洗漱一下。
谢云书先把江行止带到卫生间,那是个用石料砌起来的小屋子,黑黢黢得隐没在院子的角落里。
电灯的拉线就在门口,谢云书开灯,黄澄澄的光照亮不大的空间。
江行止好奇地打量,就见这小石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靠近门边的地方有一个陶瓷的洗手台,台子上放着洗衣粉、香皂盒等日化用品,墙角里有个蹲坑,旁边的大头水泥钉上吊着一只黑色塑料袋,袋口露出一卷红色的卫生纸。
一道透明的帘子把蹲坑和淋浴间隔开,整个环境非常简陋。
但江行止看得津津有味的,还觉得很有意思。
谢云书开了会莲蓬头,水是储在太阳能热水器里的,被他们一家三口用过后只剩了一点温水:“你就洗个脸和脚吧,这里条件不好,只能将就了。”
江行止笑着亲了他一口。
谢云书看这小少爷没什么嫌弃的样子,放心地去到厨房里。
晚上回来的时候王玉桂拾掇了不少吃的让他们带回来,不过都是些剩菜,谢云书拉开橱柜看了看,把寿桃拿出来,又拿了几颗鸡蛋,打算给江行止煮碗寿桃。
刚把寿桃切成片,却见江行止慌慌张张跑进来:“云书,云书!”
谢云书手里还拿着菜刀:“怎么了?”
江行止脸蛋煞白,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厕所里有……有……”
“有什么?”谢云书歪过头,猜道,“是不是有老鼠?”
“老鼠?”江行止惊骇欲绝,声音都变调了,“家里还有老鼠?”
“不是老鼠啊,那你看到什么了?”谢云书甩掉手上的面粉,跟着江行止走回厕所,顺着江行止指引的地方看去,只见莲蓬头连接的水管上趴着一只通体红褐色的虫子,那虫子体背隆突像个驼子,两条后腿显得异常粗壮。
“嗨,我当是什么!”谢云书拿了张卫生纸,在江行止惊恐的目光中把纸摁在虫子身上,然后五指收拢,猛地一抓。
谢云书隔着卫生纸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捏住了虫子的后背,他掀开卫生纸给江行止看虫子扑腾着的几条细腿,江行止皱巴着脸直往后退,谢云书笑着说:“这玩意儿叫‘灶鸡’,不咬人的,它喜欢往暖和有光的地方跑,一般都是在灶台里钻,热水器管道是热的,它就爬过来了,这么小的东西,你怕它什么啊。”
江行止撇过脸,他羞耻地,又不服气地说:“我才不是怕它!我就是不认得它,它不打招呼就冒出来,还吱吱叫……”
“灶鸡不会叫,吱吱叫的是老鼠。”谢云书忍笑更正。
江行止打了个抖,仿佛真的看到一只老鼠吱吱叫着钻出来。
江少爷不怕天不怕地,但是这些毛绒绒、丑不拉几、生活在阴沟里的昆虫动物,都是他的死穴。
谢云书把虫子连纸团一块扔掉,拍了拍手:“好了你接着洗吧,我给你做饭去。”
江行止抱住谢云书,考拉抱似地缠他身上:“你陪我一起洗!”
谢云书笑睨他:“你不是不怕灶鸡吗?”
“我当然不怕了!”江行止的脸颊和耳朵红得好像烫熟了一样,脑袋上噗噗直冒热气。
让江少爷向昆虫认怂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就算认怂也只能向男朋友情话绵绵地认:“我是一秒钟都不能跟你分开!连洗澡都不分!”
……
厨房里生起了火,江行止兴致勃勃地坐在灶台后面,一把一把往灶膛里塞秸秆,玩得不亦乐乎。
“可以了,火够了,别再加了!”谢云书揭开锅盖,浓郁的热气蒸腾出来,雪白的沸水中间汩汩冒泡,他把切好的寿桃片放进去。
江行止意犹未尽:“东西不是还没煮好呢吗?”
“火又不是立刻就熄了,等它烧完,饭就好了,”谢云书谑笑起来,“你要再玩下去,晚上就得尿床了!”
小孩儿玩火会尿床,江行止知道谢云书又拿他取笑了,他走过来,双手往谢云书的腋下一插:“好,我不玩火了,玩|你!”
说完江行止两只手齐用力,挠谢云书的咯吱窝。
“我靠!”谢云书正拿着勺在搅锅,“别闹别闹,汤都洒了!”
“还说我是小孩儿吗?”江行止咬他耳朵。
“你不是小孩儿,”谢云书闪避着江行止的爪子,“我们这的小孩儿都不怕灶鸡和老鼠!”
江行止变本加厉地挠他,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又亲又啃,谢云书怕惊动到爸妈,压着嗓音又躲又笑:“好了好了,我们江总英明神武,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区区灶鸡和老鼠算得了什么……”
江行止环抱着谢云书的手臂蓦然一紧,所有嬉笑玩闹的心情瞬间冻凝住,那两个字及其背后裹挟而来的记忆就像是某种尖锐的器物刺入他的心脏,连喉咙里都逆涌起带着铁锈味的苦涩液|体。
谢云书也愣了下,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江总”这个称呼对于现在的小江来说,肯定很怪异。
“我是说……”谢云书垂落眼睫,看着江行止紧紧握在他腰间的双臂,舌尖悄然漫延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辛酸滋味,他牵扯嘴角,试着解释,“你以后要接管乔园集团,总有一天,会成为江总的。”
江行止站在谢云书的背后,谢云书无法看到江行止此刻复杂浓稠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喑哑含糊,带着难以察觉的轻微的颤抖:“云书,你……很想我成为江总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江是不是晋江里,第一个怕虫子和老鼠的攻?(^o^)
小墨的腰还是没能好,每天只能坐很短的时间,所以最近更新得比较慢,但是本文一定不会坑的,感谢所有小天使的支持,爱你们。感谢在2021-09-06 22:32:10~2021-09-08 20:5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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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富在深山有远亲。
穷在闹市无人问, 富在深山有远亲。
整个十二月,谢家的门槛差点被人踩烂。
五千五百万的大奖,去掉税后到手的现金四千四百万,这是一个不得了的数字, 多少有钱人号称亿万身家, 欠银行的钱实则远比存在银行里的多, 海滨市所有的商业银行经理提着大包小包挨个登门,想让谢祖望把钱存他们银行里。
围绕着谢祖望的巨额奖金, 有人鸡犬升天, 有人叫悔不迭。
谢大终于离了婚。
这个事情的经过谢云书是后来听他妈给他说的, 中间的过程很是曲折, 冲突极其激烈。
烟花厂出事后谢光耀什么都没有了, 杜晓萍之所以没有主动提出离婚就是因为谢家有个厂房在。
原本杜晓萍都要哄得谢大把厂房过户给她了, 谁知祝君兰把厂房拿去抵押开了公司,贷款一直没还完。
谢光耀提出离婚的那个下午杜晓萍的几个娘家哥哥全过来了, 本来他们以为谢光耀只是发个脾气,他们冲过来也只是想震慑一下,谁也没想到谢光耀是认真的。
平时老实巴交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说要离婚就要离婚, 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这个时候杜家人觉得离就离吧,毕竟谢大真的没什么可图的了,谢光耀跟杜晓萍的女儿刚刚大专毕业, 已经在城里工作了, 既然夫妻俩闹到这个地步,那就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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