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二更
江行止吃饱喝足拖着谢云书上楼去睡觉, 谢云书还以为他要习惯性地折腾折腾,谁知江小花今晚忒得乖巧,还主动多抱了床被子出来,他把谢云书卷成张饼往怀里一裹, “吧唧”亲了一口:“睡觉!”
谢云书起初觉得自己被这么卷着肯定没法睡, 谁知江行止伸手关了灯, 他一合眼,没挺过三十秒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谢云书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还窝在江行止的臂弯里, 江行止一只手臂环着他, 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脸畔, 漫不经心似地从他的脸颊滑到耳廓, 又从耳廓滑到脸颊, 最后轻轻揉捏他的耳垂,力道均匀柔缓, 蕴着十足的耐心。
谢云书舒服地享受了一会,微微抬眼。
床里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有床头的睡眠灯浅浅亮着,江行止上身靠着床板, 另只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看邮件。
暖黄色的灯光从侧面打来,将他棱角深邃的眉骨、鼻梁和唇峰间连成的一线上铺出明媚的光带,好看得惊心动魄。
这他妈真是每天都被自己的男朋友帅醒……谢云书晕乎乎地想。
察觉到谢云书动了, 江行止低头, 未语先笑:“醒了?”
谢云书开口的第一句话有点哑:“几点了?”
“才九点多。”江行止转头端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让他喝水。
昨晚睡下去都快四点了, 谢云书撑起身就着江行止的手喝了半杯水, 随口问他:“你怎么醒那么早?”
江行止等谢云书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去, 才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醒得早,就可以多看你几眼啊。”
谢云书撑着身体的手一松,整个人又跌了回去,他手背遮着眼睛,大清早笑得差点撒手人寰。
小江总的土味情话无孔不入,能扛得住的都是汉子。
江行止也笑了,手机丢到一边,俯下|身来吻他。
谢云书还带着困顿,闭眼模模糊糊地回应,两个人的舌尖轻轻缠|绕在一起,温软潮润的触感像细细的电流,在脑髓和脊椎神经上绽出微弱的火花。
这样的亲密虽然也很舒适,但谢云书还是慢慢觉出了异样,江行止的吻很克制,春风细雨处处点到为止,这完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谢云书也有点耐不住,都是男人,谢云书也不必非等着江行止举动,他踢开自己的被子,一手按在江行止的胸口想把他推下去,江行止一声闷哼,脸色唰然雪白。
“怎么了?”谢云书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他拉开江行止还想去遮拦的手,把他的睡衣从底部往上拉到头顶,入眼一片怵目惊心的青紫於痕,惊得谢云书嗓音都变了调,“这是怎么弄的?!”
还是没瞒过去,江行止心里暗暗叫苦,脸上的表情却一派无辜,他眨了眨眼,略带委屈地说:“昨晚坐了表哥的车,出了点车祸。”
每个字都不算谎言,但又隐瞒了完整的真相。
谢云书怒瞪他:“出车祸这么大事你不告诉我?”
江行止抱住他安抚:“不算大事,这是安全带勒出来的,看着吓人罢了,其实就是一点淤青,随便搁哪碰下也得这么大一块。”
“勒成这样,那是开到多少码?”谢云书脸色沉得要滴水,“你哪个表哥那么没数?带着你就敢飙车?”
江行止答非所问,又像是把什么都答了:“胡璟表哥买了辆新出的保时捷GT3,全申城第一辆,嗯,号称是现在最快的车。”
谢云书气得直咬牙,如果是其他人惹出这个祸端,他肯定要找人问个清楚,但对江行止的表哥……他还没那个资格去兴师问罪。
指尖很轻地滑过那深重的伤痕,谢云书心疼得直抽抽:“去过医院了吗?”
江行止点点头:“昨晚就去了,所以才回来那么晚。”
“医生怎么说?”
“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医生让我吃点消炎药,不吃也行,过几天它自己就会消了,”江行止揽着谢云书的肩膀微晃,神色更诚恳了些,“真没事,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
谢云书脸色终于和缓:“你该一回来就告诉我,所有跟安全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
江行止亲亲他的脸:“我不想让你担心,你这人本来就爱操心。”
“你这样我就不担心了?你在我面前能瞒得过去?”谢云书没好气地推他脑门,“我说你昨晚到现在怎么老实得跟被阉了似的,搁半天你给我藏着憋着这么大招呢!”
江行止抗议地鼓起嘴:“什么叫被阉了啊……”
谢云书打电话把酒店的医生给叫了上来,确定江行止真的只是一点於伤才放了心,那个香港医生身上还有个好东西,是他家祖传的跌打药酒,包治百灵。
江行止乖乖躺着,谢云书把药酒倒在手心搓得两掌灼灼生热,然后把热烘烘的掌心按在江行止的於伤上。
“啊!”江行止轻声叫唤,谢云书一听他叫,终于忍不住笑了。
笑着笑着谢云书蓦然想到了什么,心脏致命般缩紧,潮闷的酸涩翻江倒海澎湃而来,让他有瞬间的呼吸不能。
谢云书陪伴在江行止身边多年,对他的了解丝丝入扣,江行止的体质比较特殊,他前世脏腑不好,发的都是内伤,痛起来时慢火熬油,但时日久了渐成习惯,他也就能忍了。
常年堆金砌玉得被供养着,江行止身体的敏感度又比常人高出许多,他对于外伤的耐受度也就格外低,他是很禁不住外伤痛的。
从前的江总禁不得痛,禁不得痒,禁不得冷,禁不得热,他没吃过苦,他也吃不得苦,所以谢云书才偷偷地叫他“江小花”,因为他真的是一朵名贵至极,需要人呵护备至的高岭之花。
可是……
谢云书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半副躯体,那是属于真正的少年人的身体,修长清俊,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筋骨未成的必然单薄。
江行止的肤质偏白,白到在灯光下能透过他的皮肤看清埋伏在表皮下面的筋骨和血管,但这种天生的细腻白皙却没让他显出半点脂粉气,因他的肌理上还覆盖了一层超脱这个年龄段的,轮廓分明、均停匀实的肌肉,那是他日复一日不辍苦练的成果。
谢云书自己是健过身的,他知道这个过程里必然伴随着不断的流汗、挫伤和疼痛,他都不知道他的江小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从前江小花弱柳扶风谢云书很怜惜他,现在江行止越来越具备倒拔垂杨柳的潜质,谢云书也觉得他很迷人。
……
那药酒是个好东西,没伤的地方抹了都能舒筋活血,谢云书干脆帮江行止做了个全身按摩。
江行止趴在那儿,像是静静蛰伏的年轻矫健的豹子,从颈到背的一条流线漂亮得像用炭笔勾出来的一样,锐利嶙峋的肩胛骨随着谢云书的按压轻轻震动,舒服得他直哼哼。
谢云书服务周到堪比顶级技师,连江行止的手指都给他搓到了,他摸着江行止手心里的厚茧,蹙眉道:“你看你这手,茧子比我都厚了,差不多练练就行了,你还想去拿个‘健美先生’啊?”
江行止闻言扭过头,乌黑的眼睛雪亮亮的,谢云书看他那气势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好男儿强身健体精忠报国”的豪言壮语来,谁知他竟对着谢云书杀气腾腾地吐出一句:“我要把你帅到腿软!”
谢云书:“……”
“把我帅到腿软?”谢云书慢慢重复,慢慢领会这句宣言的意思,“把我帅到腿软了你想干什么?”
江行止眦出一口白牙,发出得意的笑:“哼哼哼!”
那笑容意味深长得不可测量。
谢云书微微眯眼,捏住江行止腰上的一块软肉重重一旋。
“嗷!”江行止顿时惨叫,“云书,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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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习武一行人先回了海滨,谢云书带着江行止和裴寂去裔玲玲家吃了顿饭,翌日一早又忙不停蹄赶往宁城,陪着裴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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