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玲玲眼睛一亮:“呀!这是小江哥哥吧?很帅啊!”
“像你小江哥哥吗?”
“太像了,就像从照片拓下来一样!哥哥,原来你还会画画啊,你也给我画一张吧?”
“现在水平不行了,最多画个Q版的。”
“Q版也行啊。”
“改天再说吧,”谢云书合上素描本,“你接着看电视去,哥这还有事儿。”
谢云书拎着素描本走到江行止跟前,在他头顶上一拍:“你看你这眼神儿,还不如小丫头呢!”
江行止愣愣地,难以置信:“那画上是我?怎么可能?”
谢云书在床边坐下,翻开第一张素描。
雪白的纸张上,少年侧坐窗边,明媚的光线散落在四周,切割出寥落的阴影,他单手撑着腮,半阖眼眸,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假寐。
桌面上有本未打开的书,另一只搁在书面上的手是特写,手背上的线条清晰分明,手指很长,骨节很美。
谢云书对江行止说:“这一张,的确是你。”
那年谢云书刚上高中,来到海滨市。
周日的时候他去市立图书馆,看到了那个少年。
一个侧面,一只手。
就在那一天,一向心无旁骛的谢云书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他可能喜欢男孩。
“就看了那么一眼。”谢云书抬手遮脸,不好意思地笑,一双耳朵近乎染成了半透明的、薄脆脆的两片血玉。
他那么难为情,但依然坦白着。
“我只看了你那么一眼嘛,时间一长,就想不起来你当初的样子了,毕竟只有一眼。”
后来谢云书在学校里看到姚湛,发现他们的侧脸有点像。
其实那是很朦胧和模糊的,更多代表的是一种符号,是谢云书的懵懂青春开启,由一个年华步入另一个时代的印记。
唯一清晰的,是图书馆少年的出现,让谢云书觉醒了自己的性向。
至于姚湛,当然不是谢云书的移情,因为连同图书馆少年在内,在当时的谢云书看来都只是这样一种存在:“就像我们家玲玲喜欢F4喜欢谢霆锋,就是觉得他们好看,也不必了解他们的性格脾气,只是看到这么好看的人就觉得眼目愉悦,但不会真的去想和他做什么,得不到也不会难过,他不理我也无所谓,就是偶像嘛。”
“直到我进乔园,再一次见到你。”
谢云书咬住下唇,微微笑着,脸颊绯红,眼睛被霞光照着,水波潋滟的一片:“最初的时候,还是那种偶像一样的感觉,但朝夕相处久了,发现那些我幻想出来的美好品质,在你身上,居然都具象了,是真实的,不,你比我能想象到的那个人,还要好。”
“慢慢的,就真的动心了,眼里看到的,梦里梦到的,全是你啊,你偶尔对我笑一笑,我那天回家能在床上滚半夜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想着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
谢云书捧住江行止的脸,修长的手指轻点他的鼻尖。
点一下,就说一句。
“傻不傻啊你,还吃醋。”
“我过往的一切岁月,白月光是你,朱砂痣也是你。”
“爱而不得,失而复得的都是你。”
“只有你……”
谢云书的倾诉戛然而止,所有未出口的语言都化作了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柔软的床褥塌陷下去,浅蓝色的纺织物被摩擦的外力堆叠出数道深深长长的褶皱——
“啪嗒!”那本厚厚的素描本被推到了地板上。
清风徐徐,像多情而温柔的手摩|挲着画册的扉页。
少年侧身而坐,沐浴在明媚的光线里。
倏忽转头。
书柜后悄然探头的少年闪避不及。
瞧!谢云书听到时光的声音在耳畔,说:“他捉住你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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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江少谢总,咱们又见面了!
同日傍晚, 京都某部委大院。
江恕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勾头往窗外看,果然见到江成勋的座驾停在了家门口。
“成勋,你回来了!”时秋染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一份资料, 看到江成勋进屋欣喜地迎上来。
江成勋随口“嗯”了一声就往书房走。
时秋染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怎么今天五一还要加班呢?累了吧, 你先去楼上洗个澡, 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我不在这吃, 今晚要去父亲那里。”
江成勋神色淡漠, 他进了书房, 打开门后的一面玻璃展柜, 从里面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 这是前阵子他依着老爷子喜好淘来的一个玩意, 今晚打算带去送给老人家。
“哦,对, 今天是国假,二叔和三叔难得回京,正好大家能聚到一起,”时秋染理了理身上本已一丝不苟的衣服, 笑道,“那我换个衣服,喊小嗣下来, 你等我们一会……”
江成勋打断她:“你跟江恕不用去。”
时秋染一怔:“为什么?”
江成勋回身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一眼时秋染:“你觉得今天这个场合爸妈想看到你?”
时秋染像是被狠掴了一巴掌, 颊边的腮骨明显抽动了一下。
但她还是勉力维持住了微笑:“我知道爸妈还在生我气,所以我才更要去他们面前赔罪不是?”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存心给我找堵是不是?”江成勋口气不善, 眼光也变得凌厉无比。
江成勋三个月没进家门, 一回来就如此疾言厉色, 时秋染大脑里像有一把锯子在来回扯,一时思绪混乱,只怔怔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江成勋紧盯着时秋染,眯成缝的双眼里有种针刺般的锐利。
赣西省空出了一只二把手的椅子要从京都调过去,各路人马八仙过海垂涎者众,江成勋亦是志在必得。
仕途一路,越往上走空间越窄,难如蜀道。
以江成勋的年龄和资历,他走得已经足够快,但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是不得不倚仗自家老爷子推他最后一把。
江成勋想坐上赣西的那把椅子,一要讨得老爷子欢心获得老爷子支持,二来要减少别人抓他的把柄,江成勋这人一贯爱惜羽毛,最大的“污点”就在于时秋染了。
江成勋仿佛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时秋染竟是他唯一的污点。
时秋染虽然嫁进了江家,但京都世家里提到江大家的媳妇,还是只认乔冰,那是百年世家里养出来的名门贵女,才貌双全德贤兼备,挑不出一点可供人指摘的缺陷之处。
而时秋染暗地里毒杀江行止的事也传得满京风雨,那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原先江老爷子还出手按下了丑闻,后来却听之任之。
这个态度是从去年江老爷子亲自前往乔家负荆请罪后发生改变的。
一开始江老将家族里栽培多年的两个骨干王晟和程栋给了江行止时,所有人都没有太在意。
谁知江行止以十六舞象之龄,创办了坐标轴和行云风投,他挖掘过来的菁英团队甚至领先欧美日台,突破了半导体制程工艺技术。
桩桩件件,无论单拎出来哪一个都是撼山动地的大手笔。
那大半年的时间里,京都城的天都被江小太子捅出了一个洞,普通人自然不知道坐标轴、中寰精密和行云风投的背后操纵者是谁,但世家里自有渠道探查得清清楚楚。
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江家怕是真要出一条飞龙在天了。
江老爷子对江行止那是满意到极点,甚至去年年底的一次家庭聚会里,当着江家所有人直指江成勋面门:“要不是看在行止是你儿子的份上,你今天别想进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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